味道
小朱到樟村医院上班的第一天
就被老胡抱住了
老胡把她压在床上
从头到脚
闻了好一会儿
事后小朱和老胡
都嚷嚷着要自杀
在卫生局答应
把她调到一院以后
小朱破涕为笑
老胡却真的
吞了一个温度计
他坚持认为
他老婆身上
已经有了
别的男人的味道
暖冬
1月4日，扁桃腺发炎
油条第二次勃起
和两个烧饼纠缠不清
几颗芝麻落到地下
如乒乓球一样
欢笑着蹦远
五十公里远的乡下
我的爷爷
突然后悔没有种下
第三季水稻
他在空旷的田地里张望
把一只已经晒成标本的蛤蟆
轻轻扔在一边
而在早点摊旁的树上
一只叫小美的蝴碟
很惊恐地看见了
熟睡的女儿
她于是知道
自己的死期
被耽搁了
想法
想起去年夏天
我的表弟在校园里行走
幸福地对我说
他愿做一只夏天的蚂蚁
爬到那个花裙子女生的脚边
安静地休息一会儿
临走前鼓起勇气
抬头往裙子里
偷偷瞄上一眼
而昨天晚上
我的舅舅
在一盏15瓦的灯泡下
想起了他被汽车撞死的老婆
沉默一阵后
他说想变成一只臭虫
一下就蹦到
隔壁朱寡妇的裤裆里
狠狠地
咬上一口
魔术
我们把一只青蛙
塞进火柴盒
然后轮流用针
一枚枚地扎下去
我们不是魔术师
却希望那只
死活不明的青蛙
变成一位美女
明州路
往左拐是明州路
路口是红月亮洗头房
接下来去依此是
露露书屋
五金家电商场
宝宝童装店
得比尔西饼屋
港风时装店
健康体育用品总汇
农行明州路储蓄所
北区小学
然后就到了海港新村
去年欧小菲住在这里
每天中午给我买好啤酒
告诉我这条路上的新闻
除了储蓄所和小学
上面那几个地方
她都呆过
历史清白
马和驴
生下了骡子
骡子和马
生下了驴
驴和骡子
生下了马
一个家族的历史
可以搞得如此清白
有几个人死得很不爽？
一个晕血症患者
从摩天大楼屋顶上跳下
一个恐高症患者
用刀片割上了静脉
一个晕血症患者
用刀片割上了静脉
一个恐高症患者
从摩天大楼屋顶跳下
两个晕血症患者
一起从摩天大楼屋顶跳下
两个恐高症患者
同时用刀片割上了静脉
最低要求
我可以
和你们同时唱歌
和你们同时吃药
和你们同时睡觉
和你们同时
接受电疗
但我决不
和你们同时发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