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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的女孩

发布: 2009-3-06 08:31 | 作者: 徐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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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又来到了龙洞公园,当然,我也记得那时候刚好是上午十点钟。但这一次,公园里却多了一些妇女和孩子,他们都在各处坐着,要么在谈话,要么在玩游戏,情景甚是热闹。由于我刚来,不想就坐着发呆,因此,我在四周围来回地徘徊,心里则是一片空白。
      
       昨天夜晚,伍欢一个人在‘卡杯’歌舞厅喝酒,之前,他还来到我的寓所,想叫我一起去。但我说:“不行。你是知道的。我已经远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了。”在当时,伍欢有些意外似的,“啊?你真行。不过,既然你不去了,那么,我惟有一个人去喝。反正,有一个时期,我都是这个样子的,只有我独自在喝闷酒。”至于他的新女朋友,他只笑了笑,显得很不自在,“她吗?她不喜欢喝酒的。”
      
       在伍欢还没有来我这儿之前,我看见自己的肮脏衣服没有处理好,不免责怪自己是多么的懒散。幸好,我趁着那个时候把它们清洗了,否则,后天我就没有衣服更换了。但赵愚却说:“哎呀,男人的窝就是这样,邋遢、肮脏、从不打理。”现在,我想起他的这一句话,实在太正确了。因为在我看来,至少我是他所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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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愚,他是我一年前的朋友。在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离开龙洞,并且就住在我的隔壁,而我们又是经常串门的,彼此间的友谊很好。只可惜,他在自己的工作上,被老板无缘无故地撤职了。也因为这样,他离开了这里。如今,一年也过去了,我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他是否依然洒脱?
      
       就在他被撤职的那一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再者,地上还摆着不少酒瓶呢。可他没有醉,目光依然炯炯。但是,当我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才说:“该死的工作,该死的老板。他怎么可以把我给撤职了?唉,妈的。这一次的撤职,已经是第四次了。先前的那些撤职,我是知道原因的。他们无非是说:‘赵愚,你的工作态度很糟糕。’是的。对于这一点,我得承认。但是,我也很努力啊。难道不是这样的吗?”“是的。我知道。”我说。“唉,说这些真没意思。来吧,与我喝一杯。”他说。与此同时,他递给我一个玻璃酒杯。我则表示,说:“我喝瓶的。”“那也好。唉,生活是如此的糟糕,真的很可怕。”他说,眼睛却盯着前面的墙。“别想那么多了,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再者,你已经不错了。”我说。“你不懂得的。当然了,我真的如你所说,我是应该高兴,也不至于这样的消沉。但是,生活是难以推测的。我已经失去了信心。”他颇为哀伤地说。“噢,不,你这话不能这样说。否则,我就不会明白你的心境,对吧?”我说。“可能吧。现在的我,经过几次的撤职,总算尝到滋味儿。”他说。“我想,你真的想得太多了。莫非你醉了?”我说。“我没醉。醉的是这个世界。”他很有力气地说道,眼睛像冒出了火似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过了一会,我说道。“还能怎么样呢?打道回家了。唉,不可想象的遭遇。”他说。“我觉得你可以找其他的工作,毕竟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何况,你的本领不会被抹杀。”我说。“过一段时间再说吧。现在,我只感到厌倦。真的。一切都离我很远很远,莫非这就是所谓命运?我不信。”他像喃喃自语似的。“不相信最好。”我说。“嗯,再来干一杯。我都快要疯了。”他趁兴喝了一口,这么说道。“好的。就干它一杯。生活还得继续。”我说。
      
       然而,遗憾的是,他在离开之前,没有与我道别,至于原因,我一直不清楚。另一方面,他连一张纸条也没有留下,可见,他走得多干脆、多匆忙。如今,他又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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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差点被一阶梯拌倒了。那么一会,不免为自己感到侥幸,毕竟我没有摔下来,否则,我肯定会受伤的。
      
       在篮球场,那里已经有几个年轻小伙子在打球。但是,那个公园的女孩却没有来。至于乒乓桌那一边,也是没有人,由此一来,这里倒是显得很寂静。
      
       当然了,在靠近水池那一处,有几个小孩在玩耍,时有他们的声音响起来,甚是很欢闹。身边呢,则有着他们的母亲。
      
       而我就看着这一幕。忽然间,有一母亲喊了起来:“你们可千万别打架,听到了吗?”可是,她的话太迟了,因为有一个孩子被打了,并且哭了起来。他的母亲就跑了过去,说:“哎呀,你们这些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然打架了。真是太可恶了。”另一位母亲则说:“很抱歉,是我孩子不好。”“好了,宝贝儿,不要哭了,妈妈心疼。”那母亲说道。
      
       过了几分钟,那些孩子与母亲们都走了。水池依然倒影着一些树木,只见那水很浑浊,上面还浮着一些杂物,如纸张、塑料等。然而,水池却养着金鱼。它们都很自由,尽管空间不大。我经过那里的时候,还能隐约之中看到它们。至于水池,没有人敢涉足下去。在旁边还有一横栏公告:注意,水池是不可以涉足的。倘若不遵守,必将罚款。对于它的存在,我倒没多大的留意。事实上,别人也如此。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在水池里玩水。那孩子们呢?他们也在父母们的庇护下,规规矩矩的。
      
       在公园正门口的右侧,有一位年老的流浪者正在蹲坐着,头发披散,胡子黑长长的,一身破烂的衣服,身边只摆了一个罐子,想必是用来讨钱的。我进来的时候,他还不在那里。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开始细想在龙洞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少个流浪汉,他们在各个角落散落地蹲坐着。
      
       有一次,我还亲眼看到一个流浪汉被人暴打。至于是因为什么缘故,我不清楚。倒是见到那流浪汉在嚎叫,就那些在身边围观的人,他们有不少叫好,其他的人都显得很冷漠,好象自己是不存在似的。
      
       对于流浪汉,他挨了打,只好承受着疼痛,随便找个角落呆着。可从他的脸部上的表情,我还是看出他一面无辜的样子。也就在这一会,有人说:“这还不算可怜呢。”“是啊。他没被打死,的确是这样。他并不可怜。”
      
       之后,我穿过古铜街,来到了‘轩学’馆。其馆主是一个肥胖的中年人,不过,他对待客人非常的客气,没有那种傲慢的态度。我很喜欢他,真的。而我每一次的到来,他都欢迎,并且说:“好啊!年青人,几天不见,你过得怎么样?”我说:“谢谢关心,我很好。”之后,他一边罗列了很多新书籍,还问我要租回去看不。我只摇着头,说:“暂时没有这个必要。但我想,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不排除的。”“这样啊,那请随意。”他说。
      
       这‘轩学’馆,除了我是主要的顾客之外,还有一些中学生。他们都很喜欢来这里租书,但大多数书籍是一些时下十分流行的小说。对此,馆主有自己的看法,他说:“尽管学生租去看的书很流行,可我不否定它是没有价值的。”“这一点,我也很认同。毕竟文学不仅仅是意味着它神圣,它也有斑点。否则,文学的类别,就不会存在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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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那一次,我什么书籍也没有租,就擅自离开了。在回来的时候,我还看到那一位流浪汉仍然蹲在一边,其目光倒是默默地注视着前面。由于我的好奇,当时禁不住在想,从他的目光来看,他的心里又在琢磨什么呢?
      
       然而,离他不远处,是补鞋匠的驻地,那一补鞋匠正好在修补一双时髦的鞋。看着他的样子,工作很入神。旁边还有一位妇人,以她的神情来看,她大概在等待自己的鞋能尽快修补好。
      
       在另一边呢,却响起了回收旧货的声音,时远时近的。不过,我很快走到寓所所在的那一条街道,后巷。
      
       意外的是,潘伯伯正忙着收拾一些凌乱的报纸。当他看见我的时候,他才笑了笑,说:“这些报纸还是有用的。”“我知道。”我说。但我没有停留,就直接上楼去了。
      
       然而,陈风的声音却叫了起来:“哎呀,潘老,别再收拾什么报纸了。赶明儿,把它们卖掉。”“知道了。你就不用多说。我头疼。”潘伯伯说道。“哈哈,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幽默了?真是的。”陈风继续调侃地说。“好了,进去吧。我也收拾完毕了。瞧你说的,我还真弄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潘伯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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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那个蹲在公园旁边的流浪汉走了。但是那一个公园女孩却在这个时候来了。她穿着白色的衣服,像个天使般,再加上她清纯的气质,实在是太美了。但这一次,她没有带着那个小孩,她是一个人来的。
      
       当她举目看了一下公园的四周围之后,她才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我呢?还是选择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坐着,观察自己眼力所及的这一切,因为这样的感觉很好。
      
       方堂也跟着来了。只不过,他还是没有发现我。当他坐了下来,稍微放松一下时,他的眼睛才开始转动。在打篮球的小伙子们,他们不再打了,而是靠在篮球杆旁边坐着,并且谈笑风生的,挺不错的气氛。
      
       不一会儿,公园女孩翻开了一本杂志,认真地阅读起来。看样子,她是一个热爱读书的人。之前,我可没有这样想。或许是我的偏见吧。当然了,我对一个人的认识的误差,是不可避免的。还好,我并没有误解她。从这一点来看,我觉得自己仍然属于幸运的。
      
       今天,天气与昨天差不多,只是阳光露面比较少。但依然可见蓝蓝的天。或许是我觉得坐着不那么舒服吧,当下就在草地上躺着,眼睁睁的,头顶上的树遮蔽了火辣的阳光。在外面奔跑的车辆一如既往地来回。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人的混杂声音。就在不远处,我也听到个别谈话声。大约这样过了十几分钟,我再次坐着,却发现方堂在走来走去,看样子,他显得很不耐烦。公园女孩,她还是在阅读着杂志,丝毫改变也没有。对此,我感到惊讶。另一方面,也因为它超出了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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