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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的女孩

发布: 2009-3-06 08:31 | 作者: 徐锋



       
       就那么一刻,方堂在挥着双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后,他又走来走去的,十分紧张。“那你还在担任职位吗?”我说。“职位?我已经退休了。当然了,名义上是这样说的。”白忠说道。“而且我也听说了,你准备安排自己的儿子进入你先前的岗位,是这样的吗?”我说。“是的。再者,这样的做法也是我们的老规则了。你不必大惊小怪的。”白忠说。“我可没有,我只是不明白而已。”我说。“好了,别在说这些了。我现在没这个心情。噢,对了,我已经戒烟酒了。”白忠说,“如今,都快有一个多月了吧。”“这是好事。”我说,“毕竟抽烟喝酒是有损身体健康的。”“的确是这样的。另一方面,我还想活得长命些。”白忠说。“你这话很正常,谁都有奢望。”我说。“不一定的吧。我想长命是为了享福。其他的玩意都是扯淡的。”白忠说。“原来如此。那么,我很意外听到你这样说话。”我说。“它并不奇怪的。倘若你真的了解我们所处的环境,你就可以很清楚地发现它很正常。”
      
       “不过,今天在这里能与你遇上,我真的很高兴。”我说。“我也一样。”白忠说。另一边,我又看到方堂坐了下来,但眼睛依然在看着我们,丝毫松懈都没有,倒是对我们观察入微。
      
       “我想到处逛一下,恕我失陪了。”白忠忽然间站了起来,这么说道。“好的。”我说。
      
       不多久,白忠消失在我的眼前。但从他的背影来看,他似乎依然得意。或许这与他的身份地位有关吧。唉,他就是有着别人很稀罕的东西。此时,方堂却哈哈大笑。至于白忠是否听到,我无从得知。
      
       当我的心情稍微平静时,我想起了潘伯伯的一席话:“我是不会原谅白忠的。”至于什么原因,他没有说。但在后来,我才得知其原因。那是十多年前,白忠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了潘伯伯的祖地,把它活活地割卖给政府。潘伯伯不承认这个事实,所以,他与白忠进行一场争斗,结果,潘伯伯被打压了。并与此同时,他还被判了刑,罪名是防碍工程的进展,其刑期为半年。也就从那个时候起,潘伯伯对白忠恨之入骨。
      
       如今,尽管很多事情,人们也都一一淡忘了。可在潘伯伯看来,事情恰好相反,有一些事情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只会慢慢地来加深的。
      
       那么,白忠又是怎样来看待这一件事情的呢?唉,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时,方堂向我走来了。而我却没有发现。直至他站在我的前面,我才抬头看着他。“怎么了?有事吗?”我说。“我想知道刚才白忠跟你说了什么。”方堂硬邦邦地说。“他可没说什么。”我说。“可是我看见他的脸色很卑鄙,因此,我怀疑他在污蔑我。”方堂说。“你的想法错了。事实上,他说的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我说。“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相信。”方堂似乎快要发火地说。“你应该知道,我没必要来编谎言,对吧?”我说。“唉,你是不知道的。白忠这个人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蔼。或许你没有经历他的卑鄙行举吧?”方堂说。“至于这一点,我可没留意。”我说。“哎呀,这样怎么行?你会上白忠的当。他的阴险,我很清楚了。”方堂说。“那我该怎么办?”我说。“怎么办?就是远离他了。”方堂说,“至于刚才的话,我感到很抱歉,孩子。我希望你不要见怪。”“你言重了。我没有。”我说。“是吗?这样很好。我得走了。祝愿你,年青人。”他在临走之前,这么说道。“你也是,方爷爷。”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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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待他走了之后,我就显得更百无聊赖的了。当下,我站了起来,就附近走来走去。可是,当我再一次,准备去捕捉方堂的人影时,我却什么也看不到。在另一边,我很清楚地听到这声音:“孩子,你别跑那么快,小心会跌倒。”而那孩子则哈哈的笑,根本没理睬自己的母亲,一直往前跑。不过,他的母亲跑得比他还要快,最后,他母亲一手抓住他的胳臂,说:“哎呀,我可担心了。要是你真的跌倒。我该怎么办?”之后,他母亲拉着他的手,向着西面的凉亭那一边走去。然而,就在我看着这一幕的时候,我忽然想到自己的母亲。如今,她都六十岁了,但她身上有病,由于我家的经济不好,所以她的病一直被耽搁着。唉,这是一个凄凉的世界。
      
       随之,我闭上了眼睛,作短暂的默祷,“妈妈,儿子在此祝愿你,直至生生世世。”
      
       也许,是由于时间临近傍晚了,有一些中学生蜂拥地来这里打球。他们都是一起来的。其装饰不无是运动服。然而,我没有逗留在球场边,而是往前面的一条小道走。另一方面,基于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季,此时的气温仍然很高,三十摄氏度。但那些花草,还能挺得住,也因此,它们显得很朝气。
      
       就在我一直胡思之前,原本想离开公园的。可我又觉得时间无法消磨,只好找个适当的地方,重新坐了下来。过了几分钟,我发现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女孩在说话。其中的一个说道:“真郁闷。以前,我没有这一种感觉。可现在呢,总是这样来觉得——郁闷。”“哈,所以我就说嘛,人的喜怒哀愁,是免不了的,尤其是我们这般年纪的人。”另一个女孩说道。“不会啊。依我看,也不见得是这个样子的。”刚开始说话的女孩似乎在反驳地说。“没什么区别的。我敢打赌。”“打赌?还是免了吧。我可不喜欢打赌这玩意,太腐朽了。”“这样最好了。它也可以使我的压力减少。”“哟,我们远没有到这种地步。”“噢,对了。你没看到方堂吗?他是个半疯半傻的老人。刚才,我还看到他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年青人在说话呢。从他们的态度来看,友谊非一般。但他们的友谊,却实在令我惊叹。因为在这之前,我难以想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方堂竟然可以与年青人交流。”“这有什么希奇的。是你自己少见多怪的吧。”“才不是这样的呢。再者,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或者说,你根本不懂得方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真的吗?不过,在我看来,倒是你自己吧。”“好了,我们再这样谈论下去,可真的要翻脸了。”“哈哈,还是你聪明。”
      
       紧跟着,她们沉默了。我呢?更是如此。再看篮球场那一边,那些在跳跃的中学生,他们一直显得很有活力似的。至于站在旁边观看的人,他们也显得很有耐心。不过,当我知道自己要走了,我才拖着懒散的步伐,往外走。但是,刚才在说话的那两个女孩,她们还是沉默着,只见她们手里拿着零食,还生得胖胖墩墩的,极为丑陋。之前,我们的距离不出三米,可我的离开,她们根本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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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我,虽然离开了公园,不过,我的心情依然很糟糕。一路上,我摇摇摆摆的,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可就在这时,公园女孩,她却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原来她正跟一个比她年纪稍大的男孩走在一起。从他们的态度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很亲密,并且是非一般的男女关系,而且,我还看到她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非常的满足。至于那一个男孩,他长得不错,高高的身材,还配着出众的气质,再带有一丝温存,他实在是太俊俏了。
      
       然而,当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留意我的存在。或许她从未曾注意到龙洞公园,还有我这样的人出现。那么一会,我感到茫然。随着,我又在想,他们又是去哪里呢?可我一掉转头再看他们的身影时,他们却走进了一间饭店。哦,他们去吃饭的。
      
       到了深夜,我的脑袋又浮现出她的身影,只不过,我在想,与她在一起的男孩,他是谁呢?为什么在公园里,我从来就没看到他?难道他有工作?而她是没有工作的?
      
       哟,我都在胡想什么了?真令人惊讶。随后,我起来了。这时,时间刚好是凌晨1点。但,外面很寂静。,其间,免不了有声音传来的,要不就是狗的吠叫声。
      
       第二天,我很早就到龙洞公园了。目的是想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整整一个上午,她都没有来。那时候,我很着急,因为我要知道她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她身边的男孩。
      
       然而,此时此刻,只有我一个人在独自徘徊。就连方堂,他也不在这里。外面的世界却依然很骚动,并且它的杂乱声,一直在影响着我。只是,现在的我无处可逃。最后,我决定了,必须要离开这里。但,我的心里还是空荡荡的,特别是我看到那一张石凳的时候。
      
       随之的整个下午,我的心情都难以平静。到了下午的三点钟,我接到了李三杰的电话,他问我工作的确定时间,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我才去他公司工作呢。可我毫无准备,只好说:“待我完成了余下的手头还没有做的工作之后,我一定去找你的。”“那么,好的。”他说。就这样,我们挂线了。
      
       也许,今天的时间特别过于煎熬,我又跑了出去,继续在龙洞的各个街道行走。但,我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减轻心里的杂念。只不过,公园女孩的身影,她始终挥之不去,令我十分的痛楚。唉,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呢?唉,真是难以意料的事情,我竟然碰上了。
      
       后来,就在我十分煎熬的当儿,方堂出现了。只不过,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显得迫不及待似的。这一次,他是哭丧着脸站在我的面前。“你也痛楚?”他问。“我痛楚?噢,不。我还不至于这样。”我说。“但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我是知道的。你肯定是被某种事情所纠缠住,并且你丝毫能力也没有。我说得对吗?”他说。“随你怎么想吧。”我说。“依我看,咱们找个地方谈谈,怎么样?”他说。“不了。我现在没时间。”我说。“既然你这样的坚定,那我就不说了。”他说。
      
       紧跟着,他又向龙洞公园那一边走去了。而我呢,一直看着他进去。那么一刻,我的心像死了似的。当然,其中包括我这个人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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