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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的女孩

发布: 2009-3-06 08:31 | 作者: 徐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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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接下来的日子,我都在龙洞公园里出没。另一方面,公园女孩也是如此,每一天的上午,她都坐无名树底下的石凳上,认真地阅读。方堂也经常来这里徘徊,感触自己的东西。
      
       7月15日,这一天的天气晴朗。在我还没有去龙洞公园之前,我拜访了大学时期的同学,他名叫李三杰,其工作是安利公司的高级职员。当我到达他公司时,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不过,我没有迟到,毕竟我们说好了,时间方面让我来安排。在公司门口,有一名保安人员,他一直在走来走去的。而我对这样的人,一向都没什么好感。
      
       李三杰正好在底层楼忙着自己的工作。那一刻,我没有打扰他,直至他看到了我,他才向我打招呼:“枫,你来了。我们都有一年没见面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还行吧。反正这样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我说。“是吗?你不是准备找一份工作吗?你就来我这吧。”他说。“对于这个问题,我想,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决定与否,因为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好。”我说。“呃,是吗?随意了。不过,你想来这里工作,就必须提前告诉我。这样,我才有时间帮你安排职位。不过,前一段日子,我去广西旅游了。这个事,你应该知道的。那时候,我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了吗?”他说。“我记得。并且是我先给你打电话的。其实,在这之前,我并没有你的电话,但一个偶然的发现,我才从以前的同学录里找到的。所以,我就给你打个电话,咨询一下工作方面的事情。”我说。“嗯,我明白。”他说。
      
       然后,他还吩咐打杂的职员,给我要了一杯水。但我说:“不用了。这样太客气了。我不习惯。”“还是需要的。再者,我们很难得见面,对吧?”他说。“是的。”我说。待那一杯水来了,我们才选择一个招待室,从而走了进去。一旦我们坐了下来,他又开口说:“我们在大学读书的时候,我们彼此间不怎么来往。倒是在毕业之后,我们才有来往。这的确令我感到意外。”“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在那个时候,我们不无在为学业而忙碌着,就是没其他的时间与同学们之间进行交流。”我说。“或许吧。如今,我们都已经毕业两年了,回想起过去,多少还是让人驻足留恋的。”他说。“其他的同学还可以吧?”我稍微沉默了片刻,这样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因为我很少与其他的同学联系。”他说。“噢,对了。我们的辅导员不在学校里工作了。据说她在一家药店里当职员。”我说。“呃?这让我很意外。”他说。
      
       就在这时,门口之外,有一个时髦的女人经过。至于其他的工作人员,还是与先前一样,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外面的机动车,一直在发出汽笛声,显得很混杂似的。其实,我很少来这一带,对这里的方方面面,不是很熟悉。要不是李三杰告诉我,他的工作地点在哪里,极有可能,我会耽误一些时间的。
      
       到了中午时分,我才离开安利公司。之后,我就在附近闲逛了一会,但心里却在想,李三杰是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就开始干这一份工作的。也在那一段时间,我很少与他碰面。
      
       当我沿着街道一直往下走,忽然间看见一家书店,但它的规模很小,不过,它里面的摆设不错,颇有一番书卷味。我一走进去的时候,其店主很热情,他说:“欢迎光临!”我只点着头,表示回答。书店里,除了我一个顾客之外,还有三个人。然而,我只呆几分钟,就出去了。
      
       由于时间的漫长,我还是一直向前走。至于那些来去匆匆的行人,他们也与我一样,一条街道一条街道地走,尽管它的尽头只有一个目的地。当我经过执信中学的那一会,我想起马奎这么一个人了。他说过:“我无法容入这一座陌生的城市,尽管在这之前,我很努力很努力地来尝试。可最终,我还是被它排斥了。或许,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它根本就不属于我。”“真的这样吗?”我说。“无疑是这样的。至少我的困境证明了我说的话是正确的。”他说。“但我觉得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因为我们都是它存在的过客。”我说。“你的话或许有道理。但我不稀罕什么了。尤其是在我疲惫交集的时候。”他说,眼神却始终黯淡无光,十分的沮丧,失望。
      
       “是的。马奎,一个曾经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到处行走,就是希望有一个角落能够容得下他。可是,他的坚韧意志,始终经不起岁月的无情,以及一些无法解释清楚的际遇。”
      
       随着的脚步的迈动,我一边思绪着,一边看着远处的景物。在人行天桥上,有一个年迈的老人,他正小心翼翼地走着。“或许吧,马奎说的话,就是一种人生经历的总结吧。”我又继续地胡想着。“而我想过这个问题吗?似乎我没有。原因呢?我也说不清楚。唉,这座该死的陌生城市,它是如此的令人神往,又是如此的令人捉摸不透。那么,它到底属于谁的?唉,别在多想了,否则,我会痛苦的。”
      
       也在那么一会,有一个老妇女,她向我讨钱。可我受不了,就跑开了。其他的人,都没有谁给她钱。
      
       过了很久,我才放慢脚步。但我又突然间想到龙洞公园里的女孩,一时间,竟然禁不住喊了起来:“糟糕,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我必须弄清楚那个女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经常在龙洞公园里出现呢?难道有着其特别的原因吗?”
      
       可是,在我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了。由于自己的匆促,所以我没有吃午饭。但,我一来到公园的时候,她早已不在了。然而,方堂却一直呆在这儿,像具僵尸似的,摆设在眼前。那一张石凳此时也没有人坐。至于其他的人呢,他们却在乘凉,并且还彼此间谈论着什么时候可以下一场雨呢?我们真的受不了这鬼天气了。
      
       “嗯,是的,既然那一张石凳,此时没有人坐,那么,这一次就姑且让我来坐吧。”当时,我是这么想道的。另一方面,我也想知道这个位置,它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她只选择这儿,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很快,半个小时就过去了,可我还是在观察着这里的一切。方堂终于按坐不住了,他不得不来回地走着,并且喃喃自语,说一些谁也不理解的话。就这时,在公园西门口,有一个我所熟悉的身影呈现了。原来是白忠。这是一位刚刚退休的政府官员。以往,他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度过的。
      
       哎呀,他正在向着我这一边走来。看他的样子,我是不能避开他的了。迫于无奈,我首先挥了一下手,表示问候。他呢,也顺着打了个手势。“白忠叔叔,你真是稀客啊。你怎么有时间到这儿来了。我真的感到很意外。”“这有什么的啊。我是在家呆得发疯,所以才到处走一下的。而且你也知道,我现在退休了,没有什么工作可做。惟有呆在家里。但是,我真的不习惯这样的生活。”他说。“我能理解。不过,我还能在这里碰上你,真的很开心。”我说。“今天,我可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以往,我可没这个雅兴。”他说。“在这一点上,我跟你差不多。只是,我最近比较常来而已。”我说。
      
       “老实说吧。当年就兴建公园这一件事,我是参入其中的。”他说。“呃,是吗?之前,我不知道。”我说。“这并不奇怪。毕竟兴建公园这一事儿,不仅仅我一个人。”他说。
      
        之后,他坐在我身边,与此同时,他还松了口气。“你来多久了?”“我?半个小时吧。”我说。“哎呀,在这里坐一下,感觉真的不错。难怪在几天以前,高大郎对我说:‘老白啊,你应该到龙洞公园去散步。那里可好了。它绝对是一个散步的好地方。’当时,我不以为然,就说:‘依我看,这是完全不必要的。’现在,我才知道他的话是对的。或许我早应该来这里。由此可见,我错过了一些时间。”“我不认为是这样。难道现在你不是来了吗?”我说。“是这样的。但我总觉得自己缺乏了些什么。”他说。
      
       “噢,对了。你过得怎么样?”过了一会,他又问道。“平淡啊。你是知道的。”我说。“那你还不去找一份工作?”他说。“工作?我正在找。不过也得一个月之后。”我说。“为什么?”他觉得奇怪地说。“因为我的事情没有完成。”我说。“噢,原来如此。”他说,“先前我还以为你不想干活了呢。”“怎么会呢。我是知道别人用着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我的。”我说。“你能这样理解自己,还算可以吧。要不然,你真的成为别人议论的资本。”他说。“事实上,这事也没那么严重。所有的那些碎言碎语,无非是废话罢了。”我说。“哈哈,你真的这样想?那我就放心了。”他说。“所以嘛,一切还在我的掌握之内,是急不来的。”我说。
      
       “咦,那个人不是方堂吗?他怎么来这里了?”白忠诧异地说。“他吗?他来这里已经好多天了。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我说。“你就别想那么多了。”白忠说道,“莫非,他的事情与你有关?”“这可没有。只是他的出现,我觉得很突然。”我说。
      
       “那么,你知道我与他之间的过节吗?”白忠说道。“我一无所知。毕竟我在这里居住不是很长的时间,大概只有六年的时间吧。”我说。“不过,说真的,方堂是一个值得尊敬又值得同情的人。”白忠说道,“在他的一生当中,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我却没有他的那种坚定。”“怎么说呢?”我说。“譬如他可以把权力撇在一边,但我不行。”白忠说道。“权力?”我有些诧异地说。“是的。权力。”白忠说。“也许吧。”我说。“然而,在这个世界上,谁甘愿当俘虏的呢?没有人愿意这样做的。除非他是白痴。”白忠加上一句地说。
      
       “呃,你看到了吗?方堂在注视着我们呢。想必他的心理很糟糕。”我压低声音地说。“我可没理会这些。”白忠说。“噢。是吗?那我就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他总是那么的例外?”我说。“对于你的这个问题,依我看,它没有一个人是知道的。”白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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