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颠倒颠》

杨典 发表于: 2009-6-15 16:39 来源: 今天

《颠倒颠》





顺者凡,逆者仙,在中间颠倒颠

指天心,指地心,狂狷不论古今

春杀花,秋杀月,冬夏杀尽痴情

一身皮,十条命,哪够人云亦云




    人在胎儿时,头下脚上,是倒悬于子宫中的。而出生后,则正过来。于是这个世界从你出生以来其实就是颠倒的。
    哲学史上有不少悖论的故事:西西弗斯的石头、芝诺的乌龟、康德的二律背反、从赫拉克利特到黑格尔的战争进化论,从释迦牟尼的即名非是到庄子的子非鱼,还有迈尔斯的上帝传、皮浪或奥古斯丁的怀疑、克尔凯郭尔的非此即彼、埃舍尔的图画、相对论、拓扑学、光速、推理、果壳中的宇宙、蝴蝶效应、阴阳学、戏曲反串、摄影原理、黑洞、禅宗语录、文革与矛盾论……似乎世界上那些最神秘的思想里,都充满了难以言说悖论。
    太极拳的存在也是一个悖论。中国式的悖论。
    同时,它也是唯一的,必需用人的身体才能去理解的悖论。
    太极拳很容易令人想起牛顿的微积分、祖冲之的圆周率或贝克曼的《π的历史》。但是它绝不只停留在理论上。它是核心运动力学中的神学。
    我之所以要这么说,并不是要刻意神化这门学问。
    相反,在我眼里,太极拳的出现和存在,都是再朴实不过的东西。
    在同龄年轻人里,我学太极拳相对较早,大约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事。那时我二十岁出头。最初是在北京什刹海边的恭王府花园,那是过去的中国音乐学院和红学研究会之所在。院子里都是王府建筑,青砖荒草覆盖。院里有个陈家沟来的老师,也姓杨,据说他母亲是陈家嫡系。小时候去恭王府玩的时候,我似乎就见过他。多少年如一日,他就一直在那里教课。
    后来,他转到了北海公园的养心殿和天王殿门口。那时,夏天浓荫蔽日,湖光山色,冬天大雪纷飞,巨冰如镜。我和一个朋友每周都去学拳。一来为了锻炼身体,二来为了体会精神。
    陈氏太极不比别的,动作比较猛,刚柔并济。
    学太极拳最初感觉,全是别扭的,反的,一边顺的动作。你很难相信这玩意能进行有效的技击。而年轻时的个性总是很冲的,急躁,易怒。加上二路炮捶,五路推手,散手擒拿等,学完了整天就想着打架。要不价值如何体现?
    初练柔拳时,顿觉浑身酸疼,膝盖肿痛。早上起不来,晚上睡不着。牵一发而动全身,腰如车轴,身如车轮。每一个动作都是弧线运动。或纵横二三十米来回,或拳打卧牛之地。气走奇经八脉,血灌十二经络。伸筋拔骨,吐故纳新。每一趟拳下来,汗如雨下,骨头缝里都是软的,一天能睡好几个回笼觉。然后,随着时间越长,练拳次数和力道的增加,渐渐开始有些回阳初暖。随后,才开始了真正漫长的锻炼:子夜颠倒拿大顶,凌晨一柱擎天。内练混沌一口气,外练血肉筋骨皮。挥汗满地如泼雨,日饮斗水若干升。
    渐渐的,体力被挥发得越多,也就不那么好斗了。
    锻炼这东西就跟上贼船差不多,每天都在升级。三节四梢、五脏六进随时都在膨胀变化,此消彼长。一天一遍不够,就两遍,三遍,四遍,五遍,若干遍地练。你的身体越好,就越觉得不过瘾。据说近代名家杨露禅早年偷学陈氏太极时,一天练三十余遍拳。除了吃饭,就剩锻炼了。那功夫自然是神鬼莫近身,汗毛都练得异常敏感了。
    太极拳无论哪一式,都遵循内家拳哲学。太极拳只是内家拳的一种。而后来所谓的七十四式陈氏老架太极,最初也不叫太极拳,一路称“十三势”,二路称“炮捶”。十三即八卦加五行。炮捶则是内外家杂交的东西。这个拳种实际上是内外分家时期的一个活标本,是中国武术史进程中一个重要的记号。然而这种阴阳哲学,自然和中国的道家与儒家思想是分不开的。尤其是北宋理学之后强调行动的儒家思想,阳明学等。在武术史上,明末黄宗羲写的《王征南墓志铭》一文,更是一下就将内家与外家分流了。黄宗羲本身就是一个文武兼备的思想家,少年时代就曾袖中藏铁锥,在公堂上袭击杀父仇人。王征南是当时著名的武术家,传说甚多。黄宗羲的儿子黄百家,则是王征南的徒弟。
    黄宗羲是明末遗民,学术成就斐然。他的这篇墓志铭在文字上力道惊人,第一个开辟了自《易筋经》以来受佛教影响而独尊少林之外的传统。于是,中国人也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本土武术系统:内家。这尤其受到有着很重“华夷之辨”情结的汉族士大夫知识分子的赞美。这也是当初司马迁在《史记·刺客列传》中,或戚继光著《纪效新书》等书中都没有做到的。
    太极拳的意义,就我个人的粗浅感觉,练拳一年之后,最明显的感觉是:第一,眼睛捕捉别人的快速动作,都显得越来越慢,很容易躲闪。第二,自己的耐力越来越好,吃、睡都越来越少,即所谓的“精满不思淫,气满不思食,神满不思睡”。第三,坐不住,随时想动。第四,冬天不怕冷,一练就暖和。夏天不怕热,一练就凉快。
    然后,连续七八年过去了。精神越来越好。
    一般认为太极拳的创始人是宋代张三峰,或元末明初张三丰。也认为此二人实为一人。传说张三丰在武当时,观鹰蛇打斗,而悟出以柔克刚的技击原理。后来他的徒弟传给陕西王宗,温州陈州同等。再传于河南陈卜。于是就有了后来陈王庭夜读道家《黄庭经》,并结合魏伯阳《参同契》的丹道精神“闷来时造拳,忙来时耕田”的陈氏太极拳。这个拳种历来真伪难辨,但让内家拳的支脉一直延续下来,成了太极拳最古老的源头之一。它的身上还有很多少林与外家的东西。而太极拳这个词语是清朝中叶(1852年)左右才出现的。过去并没有记录。最早让这个词成为体系的论著是晚清拳家王宗岳的《太极拳论》。但它的雏形早就存在于民间,历经明、清、民国几个朝代,甚至到了毛泽东时代,也并未被禁止。虽然据说五十年代初镇反时期,陈家沟不少地主和太极拳师,曾死于枪口之下,但毛本人还是倡导打太极拳的。一百多年来,经过陈长兴、唐豪、杨露禅、武禹襄、李亦畲乃至后来郑曼青、陈鑫等人从理论到实践的补充,太极拳逐渐名闻海内。
    这些过程,在前不久出版的于志钧先生的《中国传统武术史》中,都有详细记述。于先生是近代太极拳名家吴图南先生的弟子,年仅八十,习武多年,所言当不虚。
    尤其于先生的有一个观点,我很赞同,就是说中国武术是个人与个人之间的格斗技术,而不是个人对多人的神话,更不是可以应用于战争的东西。她尤其是中国作为一个农业国家,当她面对游牧民族的强悍侵略时,所发展起来的一套以弱胜强的方法。那种在历代武侠小说中演义出来的一人对多人的武术,本质上是对武术的亵渎和妖魔化。在西方工业文明的进攻下,传统武术不可能解决什么战争或杀戮的矛盾问题。它只是一种带有个人暴力性质的文化种类。这也不仅是中国武术的悲哀。在全世界,无论印度瑜伽、日本柔道、相扑或剑道,巴西格斗术等等武术,都不可能与枪械的发明与杀伤力相提并论。这是人文科学与自然科学的矛盾。譬如义和团时代那些谎称“刀枪不入”的敢死队式的荒诞悲剧。譬如日本导演黑泽明在《七武士》与《用心棒》等电影作品来表现的那种传统与现代武器之间的残酷差异。肉体技击术与枪械暴力输入东方后的矛盾,也就是东西方历史与文明之间的冲突。
    七十年代,在意大利导演安东尼奥尼拍的纪录片《中国》里,我们能看见一个人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还在打太极拳,从古老的城墙下穿过。这个镜头十分超现实,有一种梦幻的感觉。那骑车人似乎是跳着舞飘过了大街。似乎在西方人眼里,这就是中国的典型符号。
    从小,我们就经常在各种地方看见有人打太极拳。
    而且从小我们就有一种误解,认为这东西一般是老头的运动,除了锻炼身体和耽误时间外,毫无意义。
    这种想法都是因为被它的“慢”所误导。
    因为在一般技击中,无论拳击还是散打,都是手慢让手快,力小让力大。太极拳的形式极容易让人认为是一个理论骗局。我详细读过陈鑫的《陈式太极拳图说》与杨澄甫《太极拳体用全书》等文献,其中对周易的发挥和道家哲学、中医理论的阐述,都是很有道理的。而当我进入实践后,才发现“慢”与“快”实际上只是一个悖论。而这个悖论只能通过长期练习才能够做到。领悟是一回事,做到则是另外一回事。说白了,任何拳种都是要用实战来判断它的威力。不能实战的拳种就是道理再伟大,也是渺小的,顶多算体育,而不是武术。
    而胆敢使用太极拳的技击用于实战的人,想达到“应手即扑”这种惊人境界的人,又必须通过很多年才能有点成效。时间太短,只有挨打的份。即民间调侃的“板凳破武术”。
    没练好的人,还不如提着板凳在街头斗殴的亡命徒厉害。
    你也躲不开背后的毒手或袭击,难以提防打群架时意外飞来的板砖、冷箭、刀子或乱七八糟的拳头。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霍元甲神话、海灯骗局以及港台武侠小说与电影的风靡,麻醉了中国人对近代史大失败的神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对武术的误读反而挽救了武术传承的断裂,但也导致了很多的狭隘。明白人知道是笑话,而不明白的人却完全沉浸在无知的意淫当中,既不了解这个文化本身的内容,也从未用身体去实践过。
    九十年代末,我经常在天坛内草地或树林里练拳。北京天坛一带是过去天桥把式的集散地,树林里有很多练家子。当然也有很多耍嘴皮子的。有一哥们我记得好像姓王,每天早上总在林子里转悠。谁来跟谁侃大山,特爱聊天。他对武术各门类似乎很精通,从解放前侃到晚清大内高手,从长拳、戳脚、六合枪、梅花桩、通臂拳、八卦掌、摔跤、暗器或气功,侃到董海川、王子平、杨澄甫、李振藩与陈小旺……听得我都晕了。不过他属于耍嘴皮子的那种。你若让他走一趟拳架,他立马推辞说:今儿精神不好。改天,改天咱俩练练推手。
    其实,在博大精深的武术种类上,我也是个外行。只是有时闲来读闲书,参阅了一些武术史资料,尤其是太极拳的繁衍资料。俗话说“拳不学二家”。当然这并不是说你只能学一种东西,而是说应该在某一方面求精,而在大的层面上则求博览旁通。
    对我来说,一直有三个东西是我从不敢间断的修身之器,即古琴、太极拳和绘画。此三者似乎与文学无关,却又从另一方面支撑着我的写作。它们像一个埃舍尔画中的三角体悖论结构一样,成为我透视世界规律的一种工具。在古琴演奏上的“有人若无人,无人若有人”,与绘画上的人境合一等,都与太极拳精神相通。记得2000年在宣武门的一家中国银行门口,我还因与一个切外汇的大个痞子发生口角,动手打了起来。那人人高马大,我开始还有点犯怵。那是我近年来最后一次在大街上打架,却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锻炼给我带来的好处:即虽然我们各有受伤,但我只要集中精神,出手冷静,就能战胜比自己强大的人。我把他扑倒在地,而且打破了他的眼角。
    当年我还曾写过一首叫《参同契》的诗:
[size=10.5pt]
    世界是散点,就象数
    我们用某些办法来阐述
    如,一神论
    如,三界
    如,百姓
    如,佛观一碗水
        八万四千虫

    而其实所有的你们
    都是各个时代中的我
    混成一团
    打成一片
    扭成一条
    凝成一点

    参也参不透
    同也不相同
    其中有契合
    一通者百通

    此诗与东汉魏伯阳的书毫无关系。我只是想说明自己对悖论的理解。而这种理解恰恰是我在不间断的太极拳练习中得来的,而不是通过书本知识。我这个人性格躁,很难抑制血气。过去读《老子》书中所谓如婴未孩、负阴抱阳、胎息、绵绵若存、虚怀若谷等思想,也都不明白其文字意义。因为这些东西在根本上都必需通过内家式的身体锻炼才能体会到。后来在与别人的自由推手中,才逐渐有所悟。敢情这些都是运动力学和“反者道之动”的精神,不能被文字所囚禁。正如自古儒家也强调修身为第一。何为修身?不仅诗书数礼,在孔门六艺中,射与御也都非常重要。佛家就更不用说了,在肉身的打磨中悟到狂禅色空。少林七十二绝学,就一个字:练。没有捷径。
    我记得在学拳的同学中,有一位姜老先生,七十多岁了才学。他来北海的时候,耄耋、蹒跚、咳嗽、佝偻,还喘着气,几乎是由他们家的亲戚搀扶着来的。但是他能坚持练拳,一年多之后,他竟然就自己挤着公交车往来了,且脚步自由灵活,二目如电,就是推手也未必能输于年轻人。这就是修身。
    太极拳这种东西,一旦学会,就带在你骨血肉身上。无论走到哪里,你都随时可以用,可以磨练,可以悟。它会是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而皓首穷经者,永远不会领悟到中国哲学中的行动精神。
    太极拳的始祖一直传说是元人张三丰。“顺者凡,逆者仙,只在中间颠倒颠”就是张三丰写的一句诗。
    众所周知,《明史》中的张三丰或野史中著名的那个“张邋遢”,历来被中国人当作一个内家武术的偶像人物。虽然他的本质只是武当山的一个道家诗人、炼丹道士。而且《张三丰全集》中几乎看不见一点关于他对武术与技击的文字。但是,中国人依然还是崇拜他。这大概是因为他生活的年代正是宋末(或元末)到明初,蒙古人和中国人之间大量爆发战争的时期。农业民族的中国人在内心中十分渴望有一种能用以柔克刚的精神,去战胜游牧民族强悍暴力的武术。张三丰神话于是就形成了,并成为武当内家拳的核心象征。如果说宋末张三峰与明初张三丰的确是一个人,那么他就真的是跨越三个朝代,年纪达到一百多岁的一位道家长寿老人。他是继广成子、鬻熊、彭祖、李耳、庄周、列御寇、吕祖、陈抟(儒道相间的一个隐士)等道家代表人物之后,离今天最近的一个“真人”。这个特殊的地位使得他在宗教文化与武术上都受到景仰。
    正如于志钧先生说的:中国武术也的确需要这样一个本土偶像崇拜。这是一种文化能得以兴盛的重要符号。
    我也看到这其中也存在着悖论:即越是相对弱小的文明,也就越是具有长久生存的智慧。越是具有偶像崇拜的精神体系(包括集权时代的愚忠膜拜),其信徒的意志也越坚强。这也是一种颠倒的镜像。它们与现代文明背道而驰,却又会意外地保留一种原始的野性和蛮动力,使一种东西更坚强。
    不过最近几年,我自己倒是越来越懒了,早晨不锻炼,杂事缠身,还经常熬夜。练拳时间荒疏了很多。肚子上的脂肪也越来越厚。愧对恩师。只有太极拳曾带给我的悖论意识和刚柔精神,一直没有退却。我一直想系统地整理一下我在练拳中的心得,但又觉得此事若泥于文字,无太大意义。人往往是这样,你知道得越多,就会做得越少。你知道得越少,反而会做得越多。不仅时间对人是有限的,对智慧的领悟对人也是有限的。在各种文化形式的繁衍中,一切文字的东西,最终都未必就能将你导向真理。而那些没有文字的技巧、学问和锻炼,却可能使你获得意外的见识,甚至是真知灼见。
    知与行,本身就是一个传统悖论。知易行难,还是知难行易?一切悖论都是最伟大的奥秘。
    你相信奥秘吗?反正我相信。尤其那在行动中才能体会到的东西,正是最不可言说的奥秘。因为人在读书时的知,往往是被动的知。而在行动时的知,才是主动的知。知圆行方。在行动中,你将看到你通常以为是正确的东西,竟然全都是相反的。因为人在胎儿时,头下脚上,倒悬于子宫中。出生后,则正过来。于是这个世界从你出生以来其实就是颠倒的。
    你觉得你活得还很好,殊不知身体早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早晨起床,开窗,空气真好。下楼锻炼去吧。



2009年5-6月 北京








最新回复

海客 at 2009-6-15 17:18:03
人在胎儿时,头下脚上,是倒悬于子宫中的
-------------

那叫坐胎观天 道行可高了 呵呵
海客 at 2009-6-15 17:18:48
你很难相信这玩意能进行有效的技击。而年轻时的个性总是很冲的,急躁,易怒。加上二路炮捶,五路推手,散手擒拿等,学完了整天就想着打架。要不价值如何体现?
--------------

哈哈哈 喷饭 !
海客 at 2009-6-15 17:24:39
练拳一年之后,最明显的感觉是:第一,眼睛捕捉别人的快速动作,都显得越来越慢,很容易躲闪。第二,自己的耐力越来越好,吃、睡都越来越少,即所谓的“精满不思淫,气满不思食,神满不思睡”。第三,坐不住,随时想动。第四,冬天不怕冷,一练就暖和。夏天不怕热,一练就凉快。
    然后,连续七八年过去了。精神越来越好。
--------------

咳咳咳  难怪杨典兄和人嘴上掐架不过瘾的时候,就即刻把手机放上帖子来,邀请至北京单挑。嘿嘿,诗人有几个够你练过的人摔打的?那不找死啊?

所以,我们中国人特别是诗人,必须弘扬“大汉民族的美德”:君子动口不动手!  嘿嘿  嘿嘿
南屿 at 2009-6-15 17:25:58
不过最近几年,我自己倒是越来越懒了,早晨不锻炼,杂事缠身,还经常熬夜。练拳时间荒疏了很多。肚子上的脂肪也越来越厚。只有太极拳曾带给我的悖论意识和刚柔精神,一直没有退却。

好文章、酣畅淋漓、
海客 at 2009-6-15 17:38:12
人往往是这样,你知道得越多,就会做得越少。你知道得越少,反而会做得越多。不仅时间对人是有限的,对智慧的领悟对人也是有限的。在各种文化形式的繁衍中,一切文字的东西,最终都未必就能将你导向真理。而那些没有文字的技巧、学问和锻炼,却可能使你获得意外的见识,甚至是真知灼见。

-------------

说的有道理。

到60岁闲下来了 我一定要实现我的一个理想:练太极拳。我对太极拳的哲理一直着迷 呵呵

,,,,就怕练推手的对家找不着
海客 at 2009-6-15 17:59:54
杨典兄不仅博学 会融会贯通 为文还非常诙谐
杨典 at 2009-6-15 18:14:28
多谢大海和南沙大叔批阅拙文。
有空来京喝酒。
遗忘的世纪 at 2009-6-15 19:15:32
呵呵    鼎鼎
张伟良 at 2009-6-15 19:23:08
拳师扬露禅,最关键的时候才做出拜师仪式。 提读!
海客 at 2009-6-15 19:27:15

QUOTE:

原帖由 杨典 于 2009-6-15 18:14 发表 多谢大海和南沙大叔批阅拙文。有空来京喝酒。
一定 一定!!!!
海客 at 2009-6-15 19:33:10
而胆敢使用太极拳的技击用于实战的人,想达到“应手即扑”这种惊人境界的人,又必须通过很多年才能有点成效。时间太短,只有挨打的份。即民间调侃的“板凳破武术”。
    没练好的人,还不如提着板凳在街头斗殴的亡命徒厉害。
----------------------

哈哈哈
海客 at 2009-6-15 19:34:58
我记得在学拳的同学中,有一位姜老先生,七十多岁了才学。他来北海的时候,耄耋、蹒跚、咳嗽、佝偻,还喘着气,几乎是由他们家的亲戚搀扶着来的。但是他能坚持练拳,一年多之后,他竟然就自己挤着公交车往来了,且脚步自由灵活,二目如电,就是推手也未必能输于年轻人。这就是修身。
---------------------


杨兄 ,这个事例是真的还是“煮”的?

那么显效?
杨典 at 2009-6-15 19:50:17
姜师傅的事绝对是真的。可惜我不知道他真名,也不知道现在他还在锻炼否,呵呵……好多年没去那边了。
海客 at 2009-6-15 20:18:31
谢谢   那现在他应该也80岁了


海客 at 2009-6-15 20:22:41
有一哥们我记得好像姓王,每天早上总在林子里转悠。谁来跟谁侃大山,特爱聊天,他对武术各门类似乎很精通,从解放前侃到晚清大内高手,从长拳、戳脚、六合枪、梅花桩、通臂拳、八卦掌、摔跤、暗器或气功,侃到董海川、王子平、杨澄甫、李振藩与陈小旺……听得我都晕了。不过他属于耍嘴皮子的那种。你若让他走一趟拳架,他立马推辞说:今儿精神不好。改天,改天咱俩练练推手。


------------------

北京独有品种! 不会是八旗的后人吧
杨典 at 2009-6-15 20:27:05
估计是。
梦冉 at 2009-6-16 14:25:03
我少年时在杭州也学过太极拳. 打拳时, 两掌之间会有气产生. 必须能驾驭这气, 不然脚步会虚浮, 打不下去了. 后来又有人教我推手, 说我有天赋. 我的领悟是: 若有一只鸟站在我的手掌上, 我须将其站立时所需的手掌向上顶的力道卸去, 它就站不住了.

问候杨典兄!
杨典 at 2009-6-16 22:04:38
谢谢梦冉。问好。
李浔 at 2009-6-17 16:23:30
现在湖州黄昏时刻老头老太都在倒走,我想一个月后肯定练头功手功了。杨典是和气有关吧?
杨典 at 2009-6-18 09:43:25
气?呵呵……我爱生气倒是真的。 多谢李兄批阅!


View My Sta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