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未泯
陌生女孩到来之前
我总习惯
掏出手机
胡乱拨几个号码
嚷嚷着明天马上要去香港或者曼谷谈一笔生意
我不是想骗她我有多忙
也不是想骗她我多有钱
我只是想借这个自发的习惯动作
来证实自己自己还良心未泯
立志要娶一个上海女子为妻
余姚中学往南200米
就是沪杭甬铁路
每年清明节的时候
火车会带来很多祭祖的
时髦上海人
他们中的有一些
会给乡下亲戚带来大白兔奶糖和萨其马
后一种食物的名字很古怪
味道却香甜无比
所以我从小立志要娶一个上海女子为妻
她可以大我许多岁
可以不和我的父母和睦相处
但一定要穿旗袍
开叉到大腿
乳房高耸
但是我一直没有机会
杭州大学的上海姑娘不多
曾经有一个叫曾小林的
很符合我的条件
应我的要求
她买过旗袍
也往内衣里塞过棉花
可是上床以后她说了实话
她虽然会说上海话
可只是个知青的女儿
她其实出生在
和我完全不搭界的新疆
和上任女朋友的男朋友聊天
我保证
忘记她所有的生理特征
但同时也请她
忘记我的
我很满意我的心情
几个工人
把拳头大的骨头挑出来
一台模样古怪的机器
把它们砸成小块
然后另一台机器
把它们变成粉末
我很满意我的心情
虽然有点分神
但我依然还是
非常伤心
请原谅
请原谅
我和很多人
发生了关系
我成为了别人的朋友、同事或者亲戚
我成为了一个女人的丈夫
也成为了一个孩子的爹
我学会了一种手艺
并以此挣钱
我被别人命名
也偶尔命名别人
我成为了一个国家的公民
并为它作贡献
这些虽然
并没什么多大意思
但遗憾的是
我已经忘记了
如何一个人生活
伪遗书
吾家有良田百顷
房舍百廿间
家丁百余
大儿充军官至副帅往台
二儿经商香港
小儿弃田逃之美利坚
因战乱黄金元宝菩佛等不便携带
藏于祖房正栋东侧墙
这些文字写在发黄的宣纸上
在我的家乡樟村
几乎所有的杂货店里都有出售
价格是每张五十元
一些自认演技和口才还可以的年轻人
怀揣着它们和一些道具
行走天涯
2006/04/26
嫌疑人
我的堂弟是个傻子
婶婶因他难产而死
因为他的缘故
叔叔一直找不到第二个老婆
堂妹也一直嫁不出去
前年他死于车祸
司机陪了40万
但他一直喊冤
说是我堂弟自己撞上去的
叔叔马上找到了新老婆
堂妹也等到了白马王子
可几个月后爷爷突然告诉我
出车祸前堂弟一直在他那里玩
突然间连连叹气
说连累的人太多了
还不如撞车算了
还能赔点钱
然后他就出去了
半小时后就传来了车祸的消息
我知道这件事情很难理解
只有两个解释
一是堂弟傻了19年
突然聪明了一回
二是有人实施了教唆
两个既得利益者
也就是叔叔和堂妹
应该是最大的嫌疑人
2006/09/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