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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只有斧头,斧头,还是斧头?

发布: 2010-9-09 17:44 | 作者: 刘自立




       
       “历史上最艰难的行动路线是走在两侧都是无底深渊的刀刃上,必须保持平衡,既不能掉在这一面,也不能掉到那一方。只有处于两个革命之间,两方敌对群众之间,在两种平凡和庸碌之间,才是最可靠的行动路线。
      
       “这年夏天,斯托雷平秘密会见了立宪民主党人”……;开始了他用改革消弭革命的尝试——但是,正如我们前文所云,知识分子,改革官员和沙皇,都不是命运袒护一方的得力者,而是乏力者——其中,上帝并不眷顾的整个东正教和社会主义运动诡秘的关系解释是,因为俄罗斯要摆脱罗马中心论,也就顺势摆脱的西方政治见解及其实践,造成全部阴错阳差之险恶;即便出现最伟大道德家托尔斯泰,也无济于事;俄罗斯的要害之处是,他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发生论式的、俄罗斯宗教本体文化;可他们非要获得第四罗马之创造,之地位不可;反之,如果俄罗斯民族主义,弥赛亚和托,陀两氏,没有获得俄罗斯大众和信众的如此看好和拥戴,他们像日本和土耳其人那样,直接接受西方宗教和政治价值论,也许,俄罗斯伟大的文学必然消失,但是他们的行动轨迹,也会变得十分简单。镇压和改革齐头并进,使得列宁们无处遁身和施展,也就会跨过斯托雷平所谓的黑暗时期,转而看见列宁的黑暗和消失。可惜,事情不是这样。斯托雷平的改革,他的乡村自治,地方自治,废止村社等等措施,一直受到群众和杜马两头夹攻。他和维特的自由主义,很快就被更加负有煽动性的革命暴动所取代。人们自杀式戴上本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大众戴上的“领带”——绞索——是革命自己戴上的。他们不止是戴上沙皇的镇压绞索,更为以后戴上列宁比较沙皇严酷一百零一倍的新绞索,不遗余力,全力争取;真正将天堂变成地狱。历史对于东正教和(儒教——会直接导致布尔什维克——马科斯.维伯说)儒教,就是这样规定他们要戴上列宁和毛之新绞索的。这很是世界历史上匪夷所思的案例和范式;一个范式老化,陈旧和反动的典型。当人们、尤其是索尔氏对于斯托雷平加以赞扬,说他是更加优秀的俾斯麦主义者的时候(见《红轮》),我们的看法完全相反。因为时代和条件完全不同;斯托雷平不是俾斯麦,也未能成就俾斯麦带给德国的国内政治和对外战争之成功(俾斯麦失败于他身后的希特勒)。这是非常需要注意的一页,对于俄罗斯,其中牵涉了很多诡异和恶劣的因素。简而言之,俾斯麦战胜马克思,不费吹灰之力,而斯托雷平只能屈就他身后的列宁。
      
       事情是这样的;由于俾斯麦的对于所谓社会主义、共产国际运动和马克思主义的镇压,来源他的国际均衡政治和战争胜利带来的合法性,加之他对于反对党的相对存在(不是由他消灭和杀绝反对党)纵横捭阖,游刃有余,使得可以他完全可以腾出手来对付马克思主义;而拿破仑,占据了宗教和自由的话语权,这使得复辟时代的人们,可以避开厄尔巴岛的独裁者气味而转换到自由主义思潮。但是,在俄国,事情完全相反。他们的主流知识分子、一是在“巡神”派空中阁楼里清谈上帝之国,另外一面,涅恰耶夫派开始了无法无天的革命策略和战略;这个无法无天,最终转变成为列宁主义。没有任何理由说,日本,德国和俄国,只是因为时代和年代不对,就犯了殖民主义错误;而老殖民主义就万般正确;不是,天意是,这个后来的殖民主义,在已瓜分份额中抢不到地盘,也抢不到合法性——这个不合法性,就是因为旅顺的败阵和克里米亚的丢失——于是,列宁看到了战争和战争失败,给他带来的狂喜;他启动了利用战争的全盘“蜥蜴”计划(蜥蜴,是索尔仁尼琴赐予列宁的一个绰号——见《红轮》)。其实,这个话题,直到二十一世纪,也没有过时。不过,殖民主义不再是战争的继续,而是利益和资本的继续,此不赘言。尼古拉二世的忧郁,带来其国内外政治操作的摇摆不定;这两面主义,也在国际关系上呈现出来。他的表哥德皇威廉,最后和他反目,开战,支持列宁(金钱援助)。但是,他的所谓的人性化两面处理,也是他不得伟大皇帝性格之原因;他不是彼得,不是叶卡捷琳娜,不是拿破仑,也不是列宁——他是一个“红死”时期后(彼得大帝镇压基督徒,造成血海,称之为“红死”——见梅列日科夫斯基《基督和反基督》——“),“红轮”时期前,命运锁定的末世皇帝。这是一个神话,是众神之死之终曲——也是我们的大师所言“文化神州丧一身”之俄罗斯版。今天,在国际关系上,这个宿命依然存在;虽然,这个宿命对于日本这个胜利国,其实也是一个(更远的)宿命——他们的宿命就是,最终被两颗原子弹,结束了尊严和野心。这个课题直到现在,还在日本正常立国之过程中,步履艰难,举步不前(不能前!?)
      
       那么,中国呢?!
      
       中国人真的以为俄罗斯人没有找到的俄罗斯弥赛亚,中国人,可以在“新”孔子化里找到吗?(——别尔嘉耶夫说,“现代国家应当被揭示为多神教的《旧约》国家,而不是基督教《新约》国家。现代国家,俄罗斯国家或别的国家,为什么不敢称之为基督国家,因为他不是基督徒的国家,完全有理由称之为非基督徒国家。教会与国家的关系问题,只有依据教会的联合体和承认某种大主教真理,才能得到解决。”他说,“教会将成为一个王国,地上和天上的上帝王国,这时宇宙灵魂最终地与逻各斯连合起来,……一切国家的消灭和废除,即上帝造物的最终启示。”
      
       “结论是——
      
       “人类为最终走上神人的道路,显然应该彻底经历抽象人道主义的诱惑,试图站在历史过程的顶峰,在大地上独立自主地安排好,恢复元气,从而否定自己存在的一切根源。随着imperium romanun,虚假神权政治、教政合一和政教合一的诱惑而来的是人道主义。人民政权。社会主义和无政府主义的诱惑。从前人们把人——教皇和人——帝王崇拜如神,并以此改变了上帝,后来又崇拜所有的人、人类、民意,为相同的人类政权(该解读为“不同”——自立注)——人民政权而改变上帝,社会主义和无政府主义使面包问题和政权问题尖锐对立起来,甚至把非宗教意识引向末世论的预感。社会主义和无政府主义是新历史的极限阶段、人类的最后诱惑(资本主义,更是最后的诱惑——自立注),它们因外表与负有彻底解决面包和政权使命(没有解决——自立注)和新神权政治种种形式的相似而感到非常可怕。……现代人越加尖锐地感到,无神论人道主义是无人性的”)(别尔嘉耶夫《自由的哲学》)
      
       中共国六十年亦为“红轮”之历史,(赫尔岑)“斧头”之历史,可以顺利交接为世界文明和经贸文化历史上的中国模式—— 一个第N罗马之中国宗教本体论和新轴心,出现了吗?
      
       中国人摒弃所谓俄罗斯斯托雷平和维特自由主义,他们找到了所谓的新左和老毛式主义乃至实践,真的会改观世界一向以来对于右翼价值的维护,并由中国人加以改换成为新左翼加极右翼合一之模式及其有效性吗?
      
       这就是我们之所以在阅读《红轮》的基本层面上有所提问和分析;因为这些问题,正是因为出现了俄罗斯模式,而导致整个世界走上二十世纪大杀戮的历史——难道世界上的人们,还要来一个中国模式,对抗西方模式,最终产生二十一世纪之屠戮吗?
      
       古语云,“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难道不该这样考虑吗?
      
       (注:此文部分内容原载于若干网站、杂志;现改动题目,全文刊载于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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