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的旅途
那時候還沒開始，文字
流亡於
現實與意識之間
我們彼此陌生而且無所事事
因為沒有翅膀，所以
我們匍匐於大地流轉不休的冷漠
你也會冷漠嗎？
當你那樣狡猾地讓我愛上，彷彿
是你的小心機，讓我們的世界
在風的虛無裡
更加虛無
因為沒有翅膀，所以
我們以為愛著就可以飛翔
讓文字矯飾他們自己；
這時還沒開始，文字猶疑他們的指涉
讓隱喻在詩中武裝我們的情識
你的愛多狡猾，彷彿
是怎麼就讓我們的世界塑造成一片
水漾森林，那樣
迷濛
我們沒有翅膀，所以
飛不開森林的迷宮；
故事的構成
就算不是什麼喜歡的故事
總有人會看下去，可是
我們的世界已經
不知道怎麼開始和結束
越多越無聊
越久，你發現越多虛構
譬如：背著海的風
譬如：昨日和今日的陽光
例如我們答應永遠不變，
不背叛。
原來愛或者呼吸也能用立可白塗改
情節只是時間、空間在風中彈奏那虛無的鋼琴
然後用一些裝可愛的氣音
掩飾那些
我們最喜歡的敘事都已經謝幕
彷彿花謝了，而誰謝謝誰，誰又對不起誰？
彷彿花謝了，蒲公英飛。
白色的，蒲公英愛上誰？
之後，就不關我的事……
與子同謀
我們還能計畫什麼
關於這世界已經太過蒼老
連想像力都固定成徒勞
文字使用多久，連詩句
都彷彿衰老成錫白的骨駭
你看見我的骨骸了嗎？
我們在前往世界途中，停頓
把焦慮投射到遠方的生活
然後敘事還要繼續開始
我們還能計畫什麼
關於相處，我倉惶避開你質詢的眼神
逃到下一行詩句
然後，還有下一行
昨日的書頁同樣蒼老，只有你
可能和我共同扶持
今日的陽光
與子同謀；
我們還能計畫什麼？
等待正確的風
現在，我們調整把未來拉開的姿態
像舞台的帷幕
我們是濱海的群鳥
告別曾經選擇和遺忘底──
等待正確的風
比未來早一步出發
比未來早一步出發
讓世界因我們的翅膀而退卻
或許我們有更多疑惑的亂流，但我們在
正確的風中──
調整撞擊未來的姿態
以僅存之軀，以不變的靈魂
讓遠方發燙，
和彼此
一起面對大海
那些模糊卻坦然的輪廓
等待正確的風，
我們會是彼此旅途的美妙徵兆，
在我們耀眼的
短暫
就穿過雲層，
測試我們的愛與哀愁在時間裡會有多勇敢？
＝＝＝ ＥＮ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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