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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抵制《读者》腔诗歌文本

发布: 2015-6-04 22:00 | 作者: 左春和



        即便在我伤痛的青春岁月,我也是抵制汪国真的《读者》腔,因他不符合淋漓着鲜血的生命经验,不能为我的绝望提供绝望。我当时认为,他的诗是奥斯维辛之后的罪恶,把想像拉向远方并不能切断历史的狂妄,甚至会走进历史的遗忘。他在今天作古,在普遍的生命意义上应该为其哀悼,生命珍重,不可重复。但在诗歌本质和文化心理上应该梳理和检讨:选择汪国真与之后选择余秋雨、于丹的大众文化心理并无二致,也是文革式大众乌合文化心理运动的逻辑延续。这都是因为缺少独立判断的个人,文化暗示以诗意化浅薄的审美延展,完成了对于直面真正人生的否定,今天的社会仍然在承受由自己设置的代价。
        1,汪诗流行与所有流行的文化形态一样是一种大众文化现象,大众文化的特点是即时消费,扁平化、快餐化正是大众文化接受的消费依赖。
        2,考察他诗歌的流行年代正是一代青春希望的破灭之时,这种港台腔、《读者》味的诗歌正好是一种精神幻觉,避开了对于残酷现实的正视。
        3,九十年代也是文学已死的年代,这个时候经济学已经登场,在全民化的物质狂欢中,汪的诗歌带来一种虚假的清新,成为与时代主流文化相对的另一种选择。
        4,在九十年代,文化产业开始登场,某种程度上,汪诗的流行也是文化产业的结果。这是与严肃文化相对的另一种大众文化消费业态,它的消费号召恰恰是对深度的消解和抵制。
        5,至今为止,真正的诗歌界和诗人都不会在文本上接受汪,因为他的诗歌不具有深度的生命经验的个体传达,语言本身也不具有诗歌应有的张力和劲道。他的诗歌远远落后于现代汉语诗歌的发展,更无法在现代美学标准中进行评判。
        6,汪诗的流行也是后极权社会的独特文化现象,虽然不是政治权力的规划和安排,但在实际效果上具有维稳作用。时代的巨大伤痛,情绪与迷茫极易在自我放逐中逃避现实来越过现实,一代青春在放弃与权力的对峙中耽溺于生存焦虑的渊薮。这时候,汪国真的出现以他对精神的浅表性安抚,让一个思想退场的年代笼罩起让人依赖的精神雾霾,从而完成了与权力同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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