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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安:流行写作和历史写作的摆渡人

发布: 2015-1-29 16:05 | 作者: 于一爽



        文学的使命是探查人性的无限可能
        
        凤凰网文化:我觉得还是有,当然可能比如真是一种无限接近的准确,然后善可能是对人物那种理解,然后美比如审丑也是一种美,我觉得你怎么去判断这些东西?
        笛安:我觉得我所谓的文学里面的真善美,肯定跟公益广告的不一样。
        凤凰网文化:不要这样。
        笛安:但真的不一样,那如果都一样的话我们干嘛要去看小说,我们直接每天看公益广告就可以了,或者我们每天看段子看鸡汤就够了。
        凤凰网文化:你是多讨厌正能量对吧?
        笛安:也不是多讨厌正能量,我只是说就是说怎么讲呢,我觉得文学肩负的使命它有一个东西就是你要去探讨,无限地去探查人性的各种。
        凤凰网文化:对。
        笛安:昆德拉说过一句话就人的处境的种种可能,你要去探讨这个东西,这是文学该做的事。我不说文学,就你小说就该做的这件事,要不然人类的想像力用来干什么呢?
        凤凰网文化:就是他应该做唯一的一件事吗?
        笛安: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当然还有别的,但是就是我觉得这个是一个很基本的东西,所谓的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讲真善美,我觉得肯定这三个字的含义都更为复杂。
        凤凰网文化:对,虽然很多人希望通过阅读得到的并不是复杂,这种人为数不少。
        笛安:对。
        凤凰网文化:很多人需要答案还是。
        笛安:所以我觉得是这样,我觉得对于我来讲,最理想的一个状态就是说我的小说,我写了一个好看的故事,你不需要这么复杂的读者也可以看故事,需要这么复杂的读者你就去跟我一起走。
        凤凰网文化:但是起码它是好看的。
        笛安:对,就说我觉得有是一个风景看起来很好的地方,不需要走那么远的人看风景,内心有这个需求的人跟我走,我觉得这是一个完美的小说应该具备的一点东西,这是我个人我觉得是这样的。当然我知道乔伊斯的东西。
        凤凰网文化:也不念诗人和读者,当然可能是。
        笛安:但我觉得乔伊斯的东西非常厉害,就是那种但是我承认我看不下去,就是尤利西斯,就是我。
        凤凰网文化:你也没有断那条腿,有三个月躺在床上的时间。
        笛安:就是我承认我看不下去,确实这个没有办法这个人和人口味上还是有一点差别,我觉得可能每个人对自己的,自己作为一个小说家完成的任务不一样,那我还是希望有读者觉得说这个故事我喜欢我爱看我觉得好看,这个对我来讲它永远是一个赞美,这是我摆脱不掉的一个东西。
        凤凰网文化:所以可能对故事的理解也不一样,就是你觉得故事一定要有一个完整的,比如是当然我知道你构造故事的起点可能就是一个绝对的冲突。
        笛安:对。
        故事让小说更有仪式感
        凤凰网文化:你上来就让它,就是热开场的,你需要它,你觉得这是好看的一个要素吗?当然你可能说到一些很具体一些环节。
        笛安:这个根据每个故事的不一样,它有不一样的要求,但是我个人是觉得其实就是说故事,我们很多人犯的错是把故事和故事情节混为一谈,故事和故事情节是两个概念,情节就是顶级畅销书的情节一定都是非常精彩的。
        凤凰网文化:就像童话一样它有那些元素,有死亡有白血病。
        笛安:顶级畅销书一定是就情节一定应该是,但是我觉得我特别尊敬会编精彩情节的人,我对这些人永远有一种尊敬,就是我觉得我不管别人怎么看这个问题。
        凤凰网文化:它有时候现在可能也是咱们达不到的。
        笛安:我非常希望我能拥有这样的能力,我不夸张,我非常希望我觉得。
        凤凰网文化:拥有训练的方法吗?
        笛安:我不知道,就是我觉得除了训练还有点天分在,我觉得这个也,就是这个东西对我非常的,就是我是非常非常希望有这样的能力,但我觉得你客观一点说对于文学的要求来讲,就是你可以情节简单,你甚至可以情节好像都看完了没什么情节,但你不能没有讲故事的态度。所谓讲故事的态度,就是说就像剧场一样,我需要一 个铃声,我铃声响了观众席你就应该安静,然后灯黑了幕布拉开了,观众们你们就要看我了。
        凤凰网文化:或者一个木鱼那个什么敲两下就是很有效。
        笛安:它这个就是一个仪式感,我觉得为什么我们看电影也一样,我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进电影院里,灯一黑我依然有一种童年时候的兴奋。
        凤凰网文化:对,这个永远融合散漫的纪律一样。
        笛安:这就是仪式感我觉得是一个小说作品必须要强调的仪式感。
        凤凰网文化:对。
        笛安:就是这种我觉得你真的就是读者打开你的书看到的和他的糟烂的所谓的生活是一模一样的东西,他为什么要看你的书,我觉得这个是一个,因为我为什么对讲故事态度特别执著,就是一个基本的我觉得我相信的事情。
        凤凰网文化:对,你总要让他得到一个故事。
        笛安:对。
        凤凰网文化:就聊聊语言这一块也可以。
        笛安:当时因为我在想,就是有一个难点就是我怎么去定下来这篇小说的语言的感觉,就这个语感是很重要的,就是尤其在作为一个写古代的。
        凤凰网文化:别太割裂了至少。
        笛安:对。但是首先就觉得你不能让明朝的人一张嘴说话都像《东霓》、《西决》、《南音》,这个也确实有点太夸张了。
        凤凰网文化:可能像你。
        笛安:对。就不能这么说话,但是怎么办?我觉得就想,因为我的阅读量也有限,我最熟的其实是《红楼梦》。
        凤凰网文化:你觉得人没有必要读那么多书。
        笛安:也不是,就是我真的,可能我看的书,还是我觉得跟很多同行比真的没那么多,可能比普通人还是要多。
        凤凰网文化:同行真是可怕的动物。
        笛安:对。就是可怕的存在,就是永远就觉得,但是我当时觉得说,我觉得我最熟的就是《红楼梦》,我就在想,要不要这样,就是我叙述的时候,作者叙述的时候, 还是用我的口吻,就是相对现代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调子,一个叙述基调,然后人物的对白,就像有点类似《红楼梦》一样的那种感觉,我觉得这样的一种融合也许是可行的,当然他不可能,我不可能真的写出来原汁原味,看着就像三言二拍,那是不现实的,那也不可能,那我就用这个方式,我觉得至少我已经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已经尽力了,就他好不好我不知道,我要听读者来评价。
        凤凰网文化:所以你觉得是偶然的吗?比如说用第一人称或者我用一个什么上帝视角,你觉得这个东西是我一下,一瞬间他就自然浮现的,还是说你的内心其实有一个标准?就是我会很理性的选择这个东西。
        笛安:我不知道别人,但是我的话,基本上曾经我很喜欢用第一人称,就是我觉得第一人称最方便,然后后来,因为写就发现第一人称要讲一个里边有十几个人物的小说,你没那么容易,一个局限性,我觉得说这个,后来于是我就觉得这一次我要用第三人称,因为有的时候第三人称会带来一个问题,就是第三人称会让你有点难进入主角的那种状态里,这个是一个,但是我觉得我已经写了这么多年,我觉得这个经验也能让我觉得,我现在可能还没有必要,就是我觉得第三人称我还是能处理 的。
        凤凰网文化:所以你怎么理解那些,比如说,当然我知道小说不光是个人表达,就是很多人去探索语言,探索表达方式。
        笛安:探索形式,是吗?
        凤凰网文化:对。我觉得但是那也是一件有趣的事,就是你会放多大精力在里面,或者说现阶段。
        笛安:迄今为止放的精力都不多,就是因为这个确实可能。
        凤凰网文化:你没有享受我要创造一种语言,一种方式是一定是独特的,你没有这方面太想至少。
        笛安:没有,我觉得我做不到,没想过。
        
        如果情色描写不参与叙事 那就毫无意义
        
        凤凰网文化:然后说,比如说刚才聊到爱情小说,或者再去提一点,你怎么处理作品中的性,或者具体你怎么处理性,好像女作家爱处理这些,但是女作家处理出来,好像男作家一看又觉得很搞笑。
        笛安:我觉得怎么讲?我觉得就是说你要真的这么讲的话,我觉得,我们就讲,我在讲的含蓄一点,就情色的部分,就是我认为精彩的情色描写有一个很简单的判断尺度,他要去。
        凤凰网文化:你也说了好多单一的标准。
        笛安:对。我真的是有单一的标准,就是我认为。
        凤凰网文化:世界靠一条真理可以掌握。
        笛安:不,但是就说情色的东西他要叙事,他真的要参与叙事,而且他对于推进叙事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助力。
        凤凰网文化:比如说我选了我描写一段做爱。
        笛安:对。不是这样,他这个情色是要叙事,你能看出来主人公状态的改变,真正好的情色描写你完全是可以推进的,我举一个例子,就是我认为正面典型,就是《色戒》,我觉得就是正面典型,电影。
        凤凰网文化:当然我相信这是你的标准,他不见得是这世界的标准。
        笛安:对。是我的标准。
        凤凰网文化:比如安东尼奥尼那个电影《放大》里有一段,男主人公跟两个模特聊,但是安东尼奥尼这么说可能是有一种借口,比如说你为什么要拍这段,他就是好玩也可能有人是这种目的。
        笛安:有的人是这个目的,但是对于我来说,他还有他的任务。
        凤凰网文化:就是你不要写出无用的情节是吗?
        笛安:对。至少在这方面不行。
        凤凰网文化:你在讲故事的前提下,你是要一个高效叙事的人。
        笛安:对。我觉得因为,尤其在写长篇的时候,这个是一个可行性上来说,我觉得其实长篇,你看这二十几万字,实际上你任何一个五千字你都不能浪费。
        凤凰网文化:但是还是有些人认为长篇比短篇要好写。
        笛安:长篇要有闲笔,闲笔跟浪费是两个概念,闲笔是可以有的,但是这五千字,如果你真的。
        凤凰网文化:他是空镜头,他也是美的。
        笛安:但是这五千字,如果真的没有推进你的叙事,如果真的对于你的叙事一点用都没有,我觉得那就是,这五千字可以不存在。
        凤凰网文化:你又不需要那稿费。
        笛安:对。就是我觉得这个是一个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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