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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羯座的爱情

发布: 2015-7-16 16:03 | 作者: 楚歌



        (一)玉瑾
        
        说起来,玉瑾其实是先认识剑凌的。他们是老乡,都来自北方的一个小城。那个小城有好多的法国梧桐,到了夏天,整个小城都笼罩在法国梧桐浓浓的绿荫里了。小城有两所重点高中,玉瑾是市一中,剑凌是市二中。那一年,全市就他们两个考入北大。有热心人把他们的信息交换。快到9月开学时,有一天,玉瑾听到敲门,打开门,看到一个高高瘦瘦带着笑的少年站在门外,“我叫剑凌。”, 然后就不说话了。玉瑾也听说了这么个人,回说“我叫玉瑾。”,却也无话了。她把他请到门里。他们说起结伴南下去北大,又说起一中还有一个叫马达的考到了清华。“要不我们去找找他,我们三个可以同行啊。” 玉瑾提议。剑凌说好啊。两个人就一起走路去马达家。他们并排走在法国梧桐的绿荫里,不紧不慢的说着一些家常,玉瑾觉得记忆中的那个夏天好清凉,盛夏的燥热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甚至都闻到了一丝丝的清香。
        马达不在家,后来也没联系上,剑凌就和玉瑾两个人一起坐火车去北京。一路上两个人再加上邻座的两个小伙子四个人玩牌,玩的是一种叫真话假话的游戏,对方说自己手里是什么牌,你猜他是否撒谎,如果猜错了,就要把对方的牌收过来,看谁最先把牌脱手,剑凌不动声色的,每次出牌,玉瑾总是猜错,结果收了他一堆的牌。玉瑾怨恨自己总是信他的话。火车是晚上的时候到北京的,火车徐徐开进北京城,窗外是一片片的灯火辉煌,大家也不玩牌了,都盯着窗外看,玉瑾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心里有一丝惶恐,又想着到了站,就不太有机会见着剑凌了,更是添了一丝愁,再看看剑凌,一脸的沉着,还带着一丝微笑,玉瑾就愈发觉得自己傻。
        果然到了北大就不太有机会见着剑凌,毕竟两个人不是一个系的。玉瑾走到哪都想着要是能碰到剑凌多好,可是总也是碰不上。开学好一阵了,有一天,宿舍喇叭里说楼下有人找玉瑾。玉瑾下楼一眼看到剑凌,还是笑笑的,旁边还有一大群人,原来是老乡聚会。有一个清华的姑娘,梳着两个油亮亮的辫子,站在剑凌旁边,他们是中学同学。玉瑾心里有一丝醋意。大家一起跑到学三食堂,北大的做东,打了一大堆菜,几个清华的连说北大的伙食好,以后要常来北大蹭饭吃。吃过饭,大家说去北航,因为有两个老乡是那里的,说要请大家去那里看电影。大家就决定一起骑自行车去,那个清华的姑娘还没有自己的车,剑凌说他可以载她。玉瑾恨自己怎么那么早买了车,不然还可以找个理由坐他的车啊。
        到了北航,剑凌的姐姐来了,他姐姐也在北航念书,她把脚蹬在剑凌的自行车上,头一歪,“好小子,还能载人了。”,说完看看清华妞,又看看玉瑾,笑了,假小子似的性格,玉瑾挺喜欢她的。大家看完了电影,要回去了,清华妞有个闺蜜在北航,决定晚上就在北航住一晚上,最后决定回北大的就只剩剑凌和玉瑾了。玉瑾心里暗自窃喜。那个晚上的风好像特别的柔和,学院路是那么的宽敞,两个年轻的人在夜色里,一路轻骑,玉瑾不是个话多的人,剑凌也不是,但是两个人那晚好似聊得很开心,那样的记忆,那样年轻的欢颜,就刻在玉瑾的记忆里,再也忘不掉了。到了北大东门,剑凌要请玉瑾喝汽水,玉瑾不肯,“男女平等啊”。她坚持要自己付钱,到底没有争过剑凌。到了31楼,玉瑾说“我上楼了。”她其实很希望剑凌要她再在校园里走走,然而剑凌迟疑了好一阵,只是说“好”。玉瑾就锁了车,上楼,也不敢回头,心里是一气儿的难受。
        这样子又过了大半个学期,玉瑾有一天收到一封信,是寄给剑凌那个系的一个人,大概是寄错了,她跟捡了个宝似的,鼓足勇气跑到剑凌的宿舍,把信给他,他却是有一点懒懒的,倒是他同宿舍的一个男孩,对玉瑾热情有加。又是给倒水,又是请她坐。玉瑾却不想多留,匆匆告别,她是个心气儿高的女孩子。离开他宿舍,她去了海淀书店,却看见剑凌远远的跟在后面,和他宿舍的那个男孩。玉瑾后来知道那个男孩叫魏方。
        魏方第一眼看见玉瑾就挺喜欢她。他喜欢她的鹅蛋脸和她清亮的眼睛。玉瑾是那种不张扬的女孩子,很安静,其实是和剑凌挺象的一种人。魏方却是个爱热闹的。大概没什么想什么,他觉得玉瑾这样性格的女孩子特别有味道,有内涵。魏方是个不掩饰的人。周末就跑到31楼,喊玉瑾去看电影。玉瑾还沉浸在剑凌的打击中没缓过劲来呢,自然推说有事不去。魏方也不恼。
        到了第二个周末,魏方又来了,这回他学乖了,知道玉瑾不喜欢热闹的,就问她去不去一体打羽毛球, 玉瑾喜欢运动,这一两周都不太动了,就想动一动,再说周末实在无聊,就答应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魏方却是个羽毛球高手。他初中时候是少体校的,是专业运动员,后来高中考上了重点高中,成绩好,不用走运动员这条路了,才放弃了羽毛球专业运动员的路,不过一直是喜欢打。一场球打下来,玉瑾对魏方多了好多好感。他技术好,让着玉瑾,做得却是很巧妙,他要把真本事拿出来,估计玉瑾连球都接不起。玉瑾后来知道他是专业运动员出身的,心里暗暗佩服他做事不显山露水,这点倒是和剑凌挺象。可是剑凌为什么不像魏方这么直接主动呢,玉瑾想,大概自己还是没有入他的眼。
        魏方也是个用心的,他打听到玉瑾是车协的,第二天就去车协报了名。车协有很多体能训练,还有校园内的小活动,魏方都是积极主动参加。主要是能和玉瑾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每次跑上去特别热情的打招呼,玉瑾也是客气的回应着,不咸不淡。
        车协深秋的时候有一项大活动,一起骑车去卢沟桥。魏方直接问玉瑾有无报名,玉瑾早想着去看卢沟晓月,回说报了。魏方欣喜不已,忙说,“那我也去。”。玉瑾觉得他和剑凌太不一样了。他们那个系文理都招生,剑凌是理科生,魏方是文科生。文科生,理科生到底还是不太一样。剑凌是那种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的人,虽然时时都带着笑,玉瑾却觉得总猜不透他,就像永远也猜不到他手中的牌。魏方却是个把心情写在脸上的人,有一些些的孩子气,玉瑾觉得和魏方打交道还真挺容易。
        车协规定早上7点在北大南门集合签到,说是过了7:30视为迟到,到了卢沟桥罚表演节目,玉瑾最怕唱歌表演抛头露面,早早就起来了,生怕迟到,出了31楼,却看见魏方站在楼底下等着呢。手里拎着几个从学三买来的冬菜包子,看见玉瑾下来,忙迎过去,把包子递上去,笑说要多吃点才能骑得动。玉瑾这下真有点小感动了。
        那天天公也做美,暖暖的秋阳照在身上,天空是瓦蓝瓦蓝的。一大队人马穿着一色的运动服,装备齐全,真是挺拉风。大家伙儿像出了笼的小鸟,玉瑾也是觉得开心,也不似前一阵,心里只是想着剑凌了。到了中午终于骑到了卢沟桥,玉瑾已经累得不行了,坐在路沿边不想动,魏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手里还拿着瓶矿泉水。玉瑾拿过水,冲他笑了。大家在卢沟晓月的石碑下照了张大合影,魏方站在玉瑾旁边,玉瑾觉得他们个头也还蛮般配的。
        回去的路上,玉瑾的车子出了点状况,被一块尖石头扎了个口,要补胎。车协的会长是个明白人,抓了魏方,要他陪着玉瑾,“我们车协就委托你做护花使者了!大部队先撤了!”说完意味深长的一笑,大队人马就走了。玉瑾是个遇事不慌的人,要魏方先到周围找个修车铺,她先原地等着。魏方心想真是天赐良机,又看玉瑾有条不紊的,更是觉得自己没看走眼。魏方找好了修车铺,两个人把车推过去,修车的师傅说要等一个小时。魏方说附近有个小吃街,不如我载你去那逛逛?玉瑾想想也是。可是她是个害羞的人,坐在魏方车后,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哎,你就不能扶着我的腰?好歹给点动力吗。” 玉瑾心想他还有点贫呢,但是心里又有点喜欢。 那天下午玉瑾就听魏方说话了。他还真挺能侃,天南地北,曲里拐弯的,玉瑾是理科生,以前没怎么接触过文科生,心想文科生的表达能力真是强呢。
        她认真的想想魏方除了比剑凌矮,还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两个人长得也都算帅,不过一个单眼皮,一个双眼皮。性格却是大不一样,剑凌的理性和沉着吸引着玉瑾,魏方却是个外向开朗的,纯真热情,她也喜欢,其实魏方脑子也快,还挺有幽默感,总是逗得她笑。玉瑾想,这不挺好的吗。可是到底觉得他和剑凌是一个系又是一个宿舍的,玉瑾心里总不太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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