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文》
“水晶充滿東海上
熾燃光焰持明大”
——題記
1分17秒的拉薩跳繩歌
1分07秒的拉薩跳繩歌
1分過了7秒鍾的畫眉鳥啊
1分過了07秒的平措林
1分過了07秒的紅度母開始凝望我
1分鍾裏有7秒鍾的跳繩歌
在21救度母的口傳心髓之南方
頂禮至尊噶瑪·恰美仁波切
在紅度母的1分07秒
在過了1分07秒的黑度母的水晶石上
頂禮給我救度母口傳的噶瑪·恰美仁波切
蓮花生大師祈請文啊
蓮花生大師祈請文啊
蓮花生大師祈請文啊
頂禮至尊噶瑪·恰美仁波切
瘋行者持明上師
這張開口說話的照片您曾經問過我
從一座房子裏取出身語意的房子
從海生金剛的蓮花上取出水的火焰
從水晶的八聖吉祥頌中取出普賢行願品
度母東海妳取出龍的一年
淨增變的般若波羅蜜
從我的心髓取伏藏者用紅白水晶
口誦真言的歌女黛青塔娜
傳我極樂禱祝的女尼瓊英·卓瑪
妙法衆中尊的那個貧困的小女孩
我心的皈依處秘密展現度母水晶宮殿尊
歌中唱誦的成千金剛橛在妳的發辮際
贊美我的上師持明噶瑪·恰美尊
爲利有情也請消除我的障礙如日融
紅度母十萬日照東海之水晶宮殿
綠度母十萬海螺作莊嚴江上船歌
黑度母十萬忿怒熾燃黑水晶
清靜諸多惡業善吉祥
空行母的贊頌者啊持綠度母松石
空行母的贊頌者啊白緞般之海的鐵在照著太陽
空行母的贊頌者啊也有我歌聲的纜索在
耳傳的水晶蔓鏈上取出這輪迴的火
“乃至虛空世界盡”
滿了日光的東海的每一秒鍾的水晶啊
滿了日光的東海的每一個身體裏的水晶啊
妳的歌聲那紅度母的跳繩歌
我的唱贊那綠度母的跳繩歌
獻上21度母宮殿的跳繩歌啊在白度母的淚滴水晶中
持明金剛手菩薩的跳繩歌啊在黑度母的忿怒水晶中
黑夜跟著黎明向著太陽的跳繩歌啊
1分17秒的願我生於極樂國的跳繩歌。
《1959，TRANSTROMER電台》
這棵樹被運到我家時僞裝房子
夢裡驚醒的黎明在僞裝著田野
甚至妳從未織過的布在僞裝那裹緊了婚紗的鍾聲
我僞裝著字幕組用漢語說出的hello
但是少了一棵樹在僞裝那辭退了早晨的考勤機
但是客人們更無聲的世界從我的悲哀中流出
但是妳穿著膠底鞋偷走了一幢孤單的樓層
但是我愛著妳劊子手們打造了更誇張的梯子
這是哲學在僞裝著維特根斯坦爲立宛陶挑選著小提琴的窗戶
為此她弄丟了強盜們寫給阿赫瑪托娃的詩
我在宮殿的廣場上走了兩個來回
為了把妳的名字從鳥傳遞錯的
那迎面而來的醉漢心跳如錘的朗讀中喚醒
關卡外我看見人們還沒有習慣用海鷗來命名這打字機般的穹頂
灌滿了日光的監獄把藍天胡亂塞進被辭退者的手套裡
第三棵樹底下我找到了真理例外的叫喊
在散步的人群中發現把風暴偽裝成
夏日的傳單的瘋保姆是多麽難
我騎著自行車是否影響了那終點的犁懇求著的軀體
別進入那些僞裝成白帳篷的太陽啊
我把過境者那軍號裏的詞拆了又拆啊
我正從和我的軍隊相向而過的天空中取出一架轟炸機啊
這不是仙鶴們列隊的分界線所能照顧的
他寫錯了一首詩歌啊
每25次身體海關裏的手風琴啊
每25年身體海關裏僞裝成一首詩歌的那隻狐狸啊
每次是我的重吻的那正重新掙脫著每棵樹的鐵聖像啊
每次都囑咐著我僞裝成果戈理回來的那瘋了的馬車啊
都是1959年我離開了我的身體問的那隻黑燕子啊
“如果整個僞裝成機槍連的那場雪，是否
以他寫錯的一首詩歌啊
來僞裝那把我們哭成唯一那棵樹的田野女護士啊”
《無題》
樓梯變成消防梯
錯的黎明守住了我還沒有夢到的一座穀倉的心電圖
每個月的夜莺總被錯誤的監獄藏起來
那監獄在我身體裏是一個少年寫不出的詩
每一把睡眠的火都鎖住了被瘋郵差減少成田野的那個詞
那個詞被說了一次次就是我還沒走過的街道啊
就是每棵樹都在拆我那把火焰團成壹個碼頭的山巒啊
每一首詩歌都在偷出那登山者的帽子
在寺院的每一座X光機裡偷出那錯了黎明的心電圖啊
在每一個詞的火焰裡也有消防梯啊正用錯了我的道路
這是維特根斯坦筆記裡的第七條秘密的注解
房子的披風們把鐵的火關進這小提琴裡啊
被黎明減少的12首詩歌是錯的啊
來找到我的一句詩的滅火器是錯的啊
流淚的石頭用那些燒焦了的木頭是錯的啊
被運進了倉庫的那些藍天是錯的啊
在這裏我是錯的啊
我的死亡是錯的啊
《1978年，小鄉愁曲》
每一個打字機行都被分配給那黑櫻桃樹去攔住田野
黑櫻桃樹陸續分配出來的黎明的IP地址啊
我沒有攔住田野的每一首詩繞行著
安娜，我們回去吧
疼痛讓我忘卻了妳跳傘人從每一棵黑櫻桃樹上取出滅火器
用作小提琴肩托的黑櫻桃樹幹啊攔住了那惟一來的妳
在死的舊事中暴風雨替代舊宅
還沒有出門的人就像我一樣來找妳
我明年沒有寫詩但是那著火了的黑櫻桃機械鍵盤
快遞的是那些背著郵差包的田野啊
快遞的是鎖住了黑暗的鳥的叫聲
快遞的是低瓦數的倉庫啊那匹馬對於孤獨已經足夠
快遞過來的是被暴風雨的大手狠狠洗成錄音室的一包黑櫻桃籽啊
每一棵樹都遞交出她們的小提琴肩托
山巒上被用舊了的黑櫻桃樹啊
佈滿了用取出滅火器的手來攔住田野的簽字者
我們愛著妳啊這是惟一被快遞錯的
阿赫瑪托娃是惟一被快遞錯的
安魂曲即使孤獨能期待對面高一點的樓房那眺望就是惟一
被快遞錯的
郵差包裡104鍵的黑櫻桃機械鍵盤馬上用一首詩來
攔住那弄錯了快遞員的田野啊
是安娜，是悲傷已經如同白葡萄酒一般讓我驚訝不已
問那些屋頂上弄錯了郵差包的黎明揮手搭船
《無題》
從幾千萬個蕭邦的轟炸機群中偷出一秒鐘的舒伯特
在同一個飛行員的耳鳴中偷出幾千萬個偷出藍天的黑雲彩
甚至偷出山脊和寂靜槍托中的你
從歸來的海鷗中偷出把火絨照到暗的雨之傳單
用同一個騎自行車人偷出每一個睡覺中暗到鐵的唇之哨
從烏托邦中偷出零和竊賊身體般熄滅的名字
你就坐在從幾千棵樹中同時被抽出來的一把椅子上
我用我自己的瑪林娜＋茨維塔耶娃偷出你海的詞更密集的對話
溪流偷出滲出詞的每一個歌劇院燒焦了的石頭
石頭偷出了鳥用幾千萬個蕭邦偷出的低音中還不存在的暗夜的穀倉
穀倉偷出了已經強吻過我的合閉雙眼的小女孩
在港灣般閃光的你的嘴唇上讀出了這一切桌子的我和你之間
一棵樹從你落入煙霧的腦海中偷出用錯了舒伯特的露珠椅子
歌劇院把少於一棵樹的大提琴藏在幾千萬個歌劇院的藍天轟炸機群中
歌劇院的女清潔工偷出了我寫在一封信裡的俯視者的鐘樓的水
一張我沒有買到的唱片偷出了幾千個郵購者的槳之喧囂的名字
第三秒就意外出現的你的呼吸偷出了我進入的強光
有多少屋舍就這樣從你的唇葉中偷出
夜之太陽穴
穹頂的燕子的桌巾偷出了隨著轟炸機群海流的蕭邦
從蕭邦中錯偷出一列火車般的提琴的詞啊
強盜們偷出了走進幾千棵樹但是同時被抽出的一秒中的
錨所破開的帳篷 在家的你的歌劇院將如何
用錯了浩淼的我還有著你的夜的設防啊
鶴被鐵的嘴唇忘記啊
鶴被鐵的唇下雪
鶴被幾千萬個蕭邦偷出了眺望錯的轟炸機群啊，偷出了太少的伏特加海鷗。
《為世界醫師交響樂團而作》
妳和一百個醫師一起吃盒飯
用消毒棉擦去琴弦上勃拉姆斯的嘆息
我的戰地救護車在沒收出現在第三樂章的小提琴警報
係紅絲帶的女護士們偷走了為北京的雪急診的24小時啊
我只有每一秒鍾里糾正妳對我微笑的夜班時間
妳把為蕭邦的手術提前到我噩夢的起床號恐懼中
一百個醫師在拆我排練錯黎明的一句詩。
《感情》
歌聲總有回來測體溫的時候
每一棵暫時帶走了我的歌劇的白樺樹都會放出她們的
女主人公朗誦我的詩歌
在後台是童年的你在盾牌和台詞的黑暗中喚醒那個
被我忘記命名為作者的守夜人
我在你的房間中取出櫻桃園那不叫契訶夫的名字
給每一句台詞裡我對你的感情測體溫。
《我知道你回來了》
黎明的退休金，竊去吧我一貧如洗的詩歌
已經再也不寫了，我卻愛上了你
竊去吧我秘密的回到故鄉的身分，多麽不結實的歲月啊
用那麽多的紅睡袋裏的藍色還給我天空
多麽悲傷的鳥啊
用每個星期的被想起的櫻桃來還給我愚蠢的蝴蝶的一部份
以及爲甚麽暴風雨會對我夢中的靜悄悄的爆炸有興趣
以及H·涅高茲徹底毀掉了燕子們鎖緊的火焰中的灰藍色
鐵線上的光在搜集穀粒所泄露的鹽，秋天將如何交給蒙太奇
每一次在屋頂上換白襯衫的鳥巢又用光了我的詩句
在田野的行李寄存處，我曾在昨夜失眠
在小小的田野的行李寄存處我用光了詩歌的黎明而知道你回來了
《給》
晨樹尚不及深牽你的手來鼓勵我，港灣的信件錯用著疲倦的花朵在數黎明
我丟失了在這個世間的工作，愛上了你
雲和夜晚的念經人
在每一個放開了暴風雨的身體的卡車裏都有你的依靠
小小的海的依靠，我在愛你的時候怎能幫助
你回到我的身邊，但是不要
但是不要向悲傷租用那每一句詩歌裏的騎兵師，他們依靠我前世的潰逃
依靠你吻過我的嘴唇在黑暗中朗誦
如果雲雀流淚於你從那些湖泊中取出的鐵錘，蒙太奇般的鞋子
旅行在我寫給你的信件的第三行
在突然被喚醒的野營地，綠樹們用著火了的練習曲解散郵遞員們的鄉愁
我愛上了你，那雲雀郵件該如何偷走你電話線那邊的田野地址
《無題》
在幾萬米高空撒尿的小鳥
通知黎明下雨的消息
花朵吐出噴氣機轟鳴著擦過嘴唇的子彈頭
海岸線祇有一個被春天忘記的標靶牌
三月的太陽啊如田野上最後的創痛
這是詩歌對你童年惟一的無因襲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