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落松和王凤霞有了春梅后一直没有机会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他们结婚的时候就住在一间40平方米的屋子里。如今三口人挤在这间原本就狭窄的屋子里,显得更加拥挤。
白天还能凑合,因为一家人都有各自的事要忙,很少全部在家里。可到了晚上就不好办了——落松每次和王凤霞做房事都像是偷情似的,总是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什么大动静,生怕被女儿听见难为情。这也正和了王凤霞的心意。在王凤霞心里,压根就不喜欢同落松同床,很多时候都是迫于无奈才了却落松的心思。她觉得那是伤风败俗的事,没有任何兴趣可言。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曾经有过一次难以启齿的经历。
那是在一个夜晚,她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四处漆黑一片,一个人都没有,她飞快地朝着村子的方向跑着,那儿还有点灯火。就在她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她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也许是个同村人吧,她就傻乎乎地放慢了脚步,想与他同行。可那个人一直在她后面,而且越来越快,马上就要追上她了。她回头一看,是个穿大衣的人,脖子上的围巾遮住半个脸。他突然抓住她,用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把我拽进树林的深处。然后把她转向他,挤到一棵大树上,一把撕开她的绵衣,扣子飞蹦到漆黑的地上,象落水的石头。然后又把她的裙子从前面撕开。幸好她内裤外面还穿着紧身裤。他一只手还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伸到她两腿之间摸着。这时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深陷险境。决不能让他得手,她发疯似的挣扎着。他咯咯地咬着牙,发现她里面还有衣服时气得发疯,全身都在抖个不停。她趁机在他手上狠咬一口。他疼得大叫一声,松了一下手。她拼命地逃出那片树林,可他又追了过来。
她快要疯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没想到自己一个黄花闺女就要这样毁在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手里。我一定不能被这禽兽逮到,一脑子就是想着如何摆脱后面那个可怕的身影。那时,她一脸的恐惧,试图从黑暗中抓住某个东西,抓住一丝光明,抓住一个可以拯救她的人。
她什么也来不及多想,一边疯狂地奔跑,一边大叫“救命啊”。她像一阵风似的,穿过一棵又一棵树,慢慢地,她开始感觉自己有些体力不支,气喘吁吁地跑不动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那儿,喊道:“锦年,你怎么现在才来,快,后面有个抢劫犯在追我。”
后面的男人像是一辆飞奔的汽车突然遇到了障碍物,一脚踩住了刹车。前面是一片漆黑,他不确定前面到底有没有她口中说的锦年,此时此刻容不得他多想。
“哼,他妈的。”他骂了一句,掉头跑了。
很多年过去了,王凤霞依然守口如瓶,不敢跟任何人提起那年的事。即使很多年过去了,但那一夜的情境依然历历在目。
她怕这事传出去,会惹来不可收拾的风言风语。更怕落松知道后起疑心。虽然落松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也还算本分,没在外面乱搞。有时候王凤霞也觉得自己对落松的冷漠是不对的,但每当做那事的时候,她就会想起那晚的事。她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平静。巨大的阴影都这样,要用无数年的心理重建来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