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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行者与一个并未走远的时代——黄翔访谈

发布: 2014-5-01 08:08 | 作者: 韩庆成



        这也正是我的一个新的“诗、书、画、行、声”艺术工程全称命名的来由!此人文艺术工程全称为:

        东方独唱
        岩浆与火焰的天体和大地
        宇宙生命大诗
        
        东方文明与文化中国人文传统菁华断裂于失传,东半球的中华民族伟大先人几千年前的超前思维与精神智慧,理应与西半球的“人文思维与表现”互为兼容、相比较而存在!
        在电子或网络世界的今天的中华大地,请让人作声!给每一个世人以公平、给每一个公民以权利!平面媒体的封杀与监控早显得不合时宜,被世人不屑于无聊!网络世界的辽阔空间已远非平面媒体足以覆盖与消解。
        正因为如此,我惊异于当下今日中国的新生代,也心慰于《诗歌周刊》日益凸显于精神文化空间的网络优势。
        
        韩庆成:
        1997年,您与妻子秋潇雨兰女士一起去了美国,如今已经17年了。据说您一直没有加入美国国籍,这与现在很多人想移民美国形成了对比。八十年代末以后出国的诗人中,也有加入外国国籍的先例。您为何一直不愿放弃并未善待您的祖国?
        黄翔:
        我泊居美国是出于无奈,当时因为不离开,在居高临下的“维稳沙皇”的指令下,继今生今世无端六次入狱后,等待我的又是一个预判的十五年!!!这样我今生仅仅为“诗”、为“梦”就要死于狱中!!!我为何来到红尘?仅为黑狱中消磨终生吗?!
        然而,从我离开中国的第一个瞬间起,我就开始怀念中国,由此写下了《逃避逃亡》、《中囯之恋》等诗篇:“我的身上有两根弦,一根是黄河、一根是长江,它们永远弹拨着两个颤动的字:中国!中国!中国!”任何一个国家的诗人其精神生命都不会剥离他的文化背景!都无疑对生他养他的土地满怀热恋,我指的是真性情的人!不是人品、文品皆无者!
        从本土和囯外看,中国古代有被放逐而投河的屈原,意大利有被逐出佛罗伦萨的但丁,前苏联有几乎与我同龄的布罗茨基,这些人都无不是“世界公民”背景上的中国诗人!意大利诗人和俄罗斯诗人!美国诗人惠特曼绝不会放弃美囯藉而成为中国诗人!美国人曾称我为“中国的惠特曼”,但我是“永远的中国人”!“中国的黄翔”!我与我尊敬并受其润泽的惠特曼都表现血肉生命,不同的是我以“文字、线条、色彩”的诗也同时表现东方“人体宇宙”精神意识!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第一部英语诗选就是发现惠特曼的爱默生的子孙翻译的。之前我们并不相识,仅仅在他听了我的诗朗诵以后开始不声不响翻译,默默花了五六年时间。另一个美国画家也同样是听了我的朗诵以后,向我提出东西方、中美人文艺术合作,由此才有了我今生展出于欧美的第一个艺术工程《世纪的群山》。
        年青于我的中国诗人放弃中国藉、加入美囯藉,是他的选择和人生自由。在中国六次出入监狱的“诗歌囚徒”黄翔永远与中国同在!!!若说傻、我就傻到底!!!纵使一生黄金岁月空耗尽净,我此刻含泪告诉80后、90后、00后中囯大陆年青的新生代:我从不以为我的祖国伤害过我!对人实施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施暴、贪腐淫乱、争权夺利者的种种劣行本始于人性的邪恶!!!我无时不渴望暮色苍凉中重返中国!我的血管里流着的是东方人文艺术的精神血液!
        人文智慧中最能区分与鉴别任何一个民族和任何个体的人生命的精神元素!!!
        
        韩庆成:
        1993年至2011年,您曾应邀于多所大学举行演讲和诗歌朗诵,如美国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澳大利亚莫纳西大学、新南威尔士大学,意大利威尼斯大学,新西兰梅西大学,中国台北大学等。1986年12月,您原本有机会在北京大学出席相同的活动,可惜活动最后被取消。如果现在您有机会在中国大陆的大学演讲,您最想告诉大陆学子什么?
        黄翔:
        我想说的是:
        山不转水转!30年河东、30年河西!东方文明与文化中国正以其自身独具、而不是仿效于人的色彩与特征和平崛起于世!!!
        我呼吁东方新的文化复兴,每一个同时代人、尤其是新生代的80后、90后、00后都是直接跻身其中的参与者!!!
        
        韩庆成:
        您是一位投身于现实的诗人,您常常把诗歌带入行动之中,诗歌就是您的武器。我们看到,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像“天安门诗抄”这样的行动,诗歌确实直接参与并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历史的进程。以世界为背景,在不同的时期,批判的诗歌、介入的诗歌、干预的诗歌,都希望通过诗歌来影响时代,甚至重构时代。您作为新时期诗歌这方面的先行者,今天如何看待诗歌和时代的关系?
        黄翔:
        把文学分类意义上的诗,化为宇宙生命大诗。让小众化的诗走进街道、广场、人群、展厅和慱物馆。
        让诗歌不仅仅是文字或符码的书写,而成为一种“综合文体”和“立体艺术”。让诗不仅是“文字的诗”、也是“色彩的诗”、“线条的诗”、行为主义的“行为书写”、诗歌朗诵的“声音书写”和“诗的霹雳舞”与“诗的摇滚乐”。
        正如你所言,诗可以音乐为背景或让音乐融入于诗。其实,诗本身就自具内在空间中的隐形构图和旋律与节奏。? ??
        我在美国匹兹堡时曾置身过满街人头涌涌的听众。在意大利和西班牙,曾目睹过听众中的小美女眼圈发红、或手脚僵硬瘫倒在座位上、或散场时靠门哇哇大哭!这些画面本身就是诗!诗的大国东方中国的人文艺术的冲击与颠覆力!若清一色移植于人或诗的“意识形态”化,免谈!!!
        诗也可以融入影视,尤其以“诗书画”的宽银幕电影纪录片面对并撞击公众的眼球!!!
        担当于社会和介入于时代,对我个人而言仅仅精神生命的浅层或表象。东方人文艺术中最令我痴迷的是“文化的综合含金量”!最令我向往的是瞬间人生中的“复归自然、东方闲情与隐逸人生”!
        我被人称为“诗兽”,在时空深层的玄色中我是一只“冥兽”。
        
        韩庆成:
        2005年至2007年,您先后三次与美国著名爵士乐音乐家Oliver Lake在匹兹堡和纽约联合举行“爵士乐/诗歌”表演并受到欢迎。在今天的中国大陆,诗歌的读者非常之少,世界的情况也大体如此。现在我们常常听到两句话,一句是诗歌边缘化了,一句是诗歌应该大众化。诗歌如果要改变少人问津的边缘化现状,或者说要实现大众化,您认为与音乐的结合是不是一条可行的道路?第二个问题,诗歌有没有必要大众化?
        黄翔:
        浮躁的时风与人为导向的精神雾霾,导致“诗非诗”,其始发于某些诗的不知所云、徒具形式,其后继为某些诗的感官局限、纯粹泄欲。诗唯有从内涵与形式的变革中重获新生!从面对社会与公众中“自己抢救自己”。
        诗可大众化、也可自甘寂寞,或作为一种综合书画的艺术作价值转换!或进驻“诗人村”、展示于网络或砖石“诗歌博物馆”永久收藏!!!??
        由此我想起黄山、想起安徽黄山的名茶毛峰。我曾写有一首有关品茗的诗《禅》,在西方传播书法的时候,也传播东方“茶文化”,很受人欢迎。我现场发现,如意大利威尼斯大学的马克教授们,还专门收藏有中囯的《茶经》呢。
        从我的切身感受中,文艺复兴的发祥地意大利,从马可?波罗至今都绝不拒斥而是珍视独具精神特征的东方文明和文化中国!!!
        最近一位年青的在中国留过学的意大利的女博士告诉我,她从东方人文艺术视角写有关于我的文学和艺术创作的专题论文。
        请告别诗的精神雾霾,请走出诗的浮躁时风!让诗融入酒饮与茶聚!或在音响的伴奏下登上舞台!或赤身裸体一丝不挂于日光下!!!
        真想回来,仍然是“不老的黄翔”,仍然是“青春还沒有开始”!但愿消声匿迹于常人生活岁月中的,是令人悲从中来的精神上“永远的贫下中农”或混迹人群的“专职文化警察”!!!
        
        韩庆成:
        您2006年开始与美国画家威廉?洛克合作,以“世纪的群山”为主题,把东方的诗歌、书法与西方的绘画融于一体,进行了独创性的系列艺术创作。此后,您自己创作的大型“诗书画”艺术工程《东方独唱》系列作品,已经完成200余幅,成为您当前创作的重点。诗人与画家兼于一身古已有之,黄宾虹、黄永玉、芒克等,包括您,是现、当代的代表。请谈一谈《东方独唱》所要表现的主题,以及您是如何实现从诗歌的语言艺术到书画的视觉艺术的转身?
        黄翔:
        记得东西方、中美合作的“诗书画”《世纪的群山》在西班牙展出时,以美国女舞蹈家邓肯为表现对象的大型画幅竖立塔拉戈纳市中心,也出现在地中海边、以“大海的颜色与音响”为背景。此展览曾接受“申报欧洲文化首都”的塔拉戈纳市五种媒体的追踪专访。
        《东方独唱》始于午夜惊梦。是的,令我自身惊异的是“出现与完成”于“梦象”中。它的第一幅作品的开始却恰恰完成于最后,其内容为“告别大都会与走出卢浮宮”;其题目为《告别喧嚣与击响沉寂》 。
        整个艺术工程弥漫的是东方文化“宇宙人体”精神意识,表现的是“文字、色彩、线条”的“宇宙生命大诗”!
        从诗的平面书写“转身”于立体艺术是个无解的梦。也许是血脉承传中的“隔代遗传”或“返祖遗传”?幼时善于诗书的老秀才祖父曾告诉我,我们家族是古代从江西迁入湖南的,宗族先祖是宋代“苏黄诗派”之一的黄庭坚。也许“诗人”就是个“梦人”。无论是诗、是狂草书法的“画字”或“字画”或“色彩的诗与哲学”无不是文化“宇宙人体”生命的梦痕?!
        
        (这无疑是我此生至此所接受的囯内外最具“时空穿越力”的一次访谈,采访者也无异于对我当下的“东方独唱”人文艺术工程的精神参与。此刻,让我想起近期结识的两位女士彦均与棉布、另两个男士:稚夫与雷迅。还有记忆中更早的幼时原乡友伴蒋兴文、“黄达时、黄文德、黄先富”和离乡背井后漫长年月中的哑默、张嘉谚、王强王刚兄弟、高强高鑫兄弟、伦佐伦佑兄弟、尹光中、曹琼德、唐亚萍、翟永明、农夫、龙俊、吕晋德、张凯、福庆、莫刚、摩根、方华、王付、南鸥、吴若海、徐泽荣、张清华、林贤治、李润霞、乐黛云、汤一介、钱理群、陈嘉映、陈鼓应、谢冕、徐敬亚、唐晓渡、芒克、陈思和、杨平,陈尚平、向卫国、多多、摩罗、江河、钟鸣、张智、东东、川歌、小王子、周发星、季风、东海一枭们以及消隐于时间深处的更多的人……。
        我提到这些名字,无任何歧义可释?!仅仅因为已逝岁月无从抹去的“人性的亲切”!
        此生尘缘匆匆远逝于风流云散中,不知是否还有品茗于“阳光下一闪”的人生机遇?
        今生的当下向诸位曾谋面或从未谋面的诗友遥致祝福!包括访谈于我的诗友庆成!)
        
        2014年4月3日黄翔书面回复提问于纽约秋园小丘草原湖畔“诗书画”梦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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