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
曲线在地面爬行，
曲线在我的画中爬行，
它想爬到自由的乐土，
那是我梦昧的天堂。
孩子们的每一幅画面，
分解着我轻浮的手，
直接宣告稚拙的伟大。
经验在无知面前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荒谬得可笑。
那只是一根爬行的曲线，
就象单纯掉入水中，
将俗媚洗得荡然无存，
直向自由的乐土，
那是我梦昧的天堂，
稚拙与单纯，
是宪法的第一章。
1994年11月15日
四季的红茜草
在一个雨夜里想起写草，
在雨声缠绕的小店里想起写草，
在同一把雨伞的护卫下想起写草，
在突然离去的出租车上想起写草。
是从未见过的红茜草，
是四季的生命草。
腊月，雪花纷飞，
覆盖生命走廊，
用寒冷做棉被。
吐出气息凝成晶体，随北风飘飞。
象虚幻的宝石四散在空中。
被季节驱赶的嬴弱羔羊啊，以草为粮，
大草原，消失在远方。
95年7月
如果
如果你是我的气氛就好了，
笼罩我，在我的周身，
包容我那时的幻想。
如果你是我的驯养员，
放飞我，让我离巢，
自由会回头眷恋你的鸽哨。
如果你不是当时的你，
如果我不是当时得我，
就不会有那些遗憾。
夜晚、秋天、时空、意念，
遥远、爱情、消瘦、争吵，
一切都不关联。
我用此时的坐标寻找你，
却始终都是过去的位置，
据说你变得很快乐，在哪儿？
96年10月26日
缺憾
无论当初多么鲜艳，
往事仍然是黑白的。
对色彩吝啬，
其实和挥霍一样。
记忆，象一无所有的百货店，
的确，我色盲。
1995年
泡茶（一）
一杯黄色海，
一条秋雨后的路，
一群游弋的热带鱼。
一个关于自由的幻想，
再大也有边岸，
再小也能飘摇。
而我看着杯中之海，
想着远方的海中之海，
一片茶叶，一条蓝鲸，
大小在瞬间模糊无形，
让反差不强烈，
让距离不清晰。
我的茶叶沉淀成往事，
与我的胃酸融合，
与我的肌体一块消化、吸收、滋养，
还好，胃里很舒适，
明天，我要再泡一杯茶。
95年2月21日
朋友
暗夜的刀刃刺向我们，
直接刺入肉体，
一箭双雕。
昨天还在旷野群飞，
今天已成死海荒凉。
我看到——
魔兽之火
怀疑、愤怒、憎恨。
我看到——
一座永不竣工的桥，
彼岸永远是彼岸，
你是你，我是我。
2004年2月4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