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 | 下一篇

像学咏春拳一样把辩论当作一项修炼

发布: 2009-7-02 23:03 | 作者: 郭宇宽



      
       观众提问
      
       问题:郭宇宽,您好,我是代人问,我们在华语辩论网上看到了您今天要讲座的信息,那么有同学对您上次的一个论证过程或者说定义“把圆的变成方的”非常感兴趣,您拿到一个圆的杯子把它说成方的论证成功,我非常想知道,也好让我回去做答疑解惑。
      
       答:达到这种状态大概是我在大二时候,非常陶醉,和你辩能把你辩倒,我觉得这个是不足为训、不值得提倡的,而偏离了辩论对我们真实生活的一种认识。但是如果要用今天的眼光看待这样一个命题的话,其实我要站在一方的话,我要另一方的真伪比自己的观点更理直气壮,那么回来看,用我今天说的,很多人都会理直气壮地认为:哎,这个就是圆的嘛!但是你用定义来看,你怎么界定什么叫做圆,对不对?你难道能够找到一个形状,在我们生活之间的形状真的百分之百符合圆周率吗?你假如用比较好的圆规,不可能,那么这圆和不圆的界限在哪里?那么当你讨论,你要给这个东西定义的时候,我可以说你理直气壮的把这个杯子说成是圆的是有问题的,这种训练方法,对我们认识生活也非常有效果,它是培养人的一种思维习惯,你在追问他,什么是这么回事?为什么就是这样?我跟修枫同学到青海去的时候,跟一个藏传佛教的和尚来讨论他们的辩论,他们的辩论就是继承了玄奘的学派的他训练过的学生啊,基本上从不识字开始,有的牧民的小孩十几岁,才来上学,大概四到五五年左右就可以考上大学,当然不是考上华东师范大学,比如说考个青海师范,青海民族学院。他们那个教学每天都在进行辩论。我跟这个和尚在饭桌上,修枫也在,说我们俩辩辩,我是辩论比较厉害,他想把我给难住。他用的方法今天看来跟我过去的那套方法有些暗合,当时我们在吃饭,桌上有一杯茶,他就说:“你看我这端起来的是不是水啊?”我说:“是”,因为它这是茶水啊,它能喝,也是水嘛,那它毕竟茶分子还是少量,还是水为主。他说:“好,你原来这么定义啊!那按照你原来说的定义啊,我们来举一举,有一杯酸奶,你说,这个是不是水呢?好像不一样吧,按理说酸奶不该叫水吧,对不对?那你这个说法吧,它里面也有水分子啊,对不对?而且酸奶也是可以喝的,对不对?那么酸奶为什么不是水呢?”你看啊,我这么注意定义的人,还就让一杯水它给难住了。当然这种在我们生活中间,如果经常我们要没事儿跟人这么讲,他会说你抬杠。但这种它是一种训练思维的方法,他就使你的思维变得非常活跃,那这种严密的思维其实就是,比如说在座的各位,如果你有志于学术的话,需要训练。你像很多我们中国的这种很多学者,写书写好几本,最后他自己要说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缺乏这种非常清晰条理化的思维,就好比讨论了很多问题,最后你发现它同样一个词,用在书前面和书后面居然里面内涵都不一样。那这种训练,就是,我们拿一本书说一个问题,那么你要说一个问题,那么你要讨论这个书里的假设,我们这个很多中国人不能接受国外那个就是说国外写论文的方法,比如说国外写一篇论文,一篇论文,现在大学里面,前面基本上一大半,都在讨论我们讲这个问题的范畴,定义,前人做的研究是什么,在这个基础上,我再发现我一点点的创新,这个才叫做学术。那中国说一个人是学者啊,就像于丹这样,呱呱呱上来,把什么问题从古到今重说一遍,而没有范畴和界定,觉得也很能说,但什么是你的发现,这个没有。所以辩论是一个好机会,能够夯实大家认知的这个根基,谢谢。(掌声)
      
       观众:今天非常高兴呢,听了郭老师讲这个,坐在前面,觉得最后一个说讲到价值层面讲的非常好,我就是今天挺激动的,就是想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郭老师你会打咏春拳吗?
      
       郭宇宽:不会。
      
       观众:我本科是读的数学系,后来读了哲学,以前读数学的时候感觉自己还是有功夫的,读到哲学之后,感觉自己什么都不会,没功夫了,工作一段时间以后,归纳觉自己没功夫了,我该拿什么出招呢?今天听了郭老师的讲座,感觉这逻辑思辨语言表达的功夫非常棒,我也想问个问题,郭老师能不能答应我,我想拜你为师兄?
      
       郭宇宽:我尽量,就是说,像我来说,我们不要师徒啊,大师兄啊什么的,那套山头主义太素了。我们形成一种大家心气相投,而且相互切磋这样一个圈子,以后呢,有这样一个联系大家的网络,以后呢,我把我的联络方式留给你,我非常愿意,各种问题都可以探讨,就是说这种方法可以用在很多领域。
      
       观众:我就先谢谢郭老师了。主要是我感觉我正在寻找一种功夫,然后郭老师您功夫练得这么好,所以我就想跟你学几下。
      
       郭宇宽:这个咏春拳啊,和别的拳术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中国很多拳术它一旦搞得神秘以后啊,就得师父带到密室来,来教教你啊。你看那个《叶问》里就不是啊,就是这个功夫就摆在面前,非常清楚,就那么几招,但是呢,这个咏春拳在练的时候可以有几百个人,我就是非常简单的说,男女老少都可以练。但当然你的体会跟功力的增长就跟你自己的慧根非常有关系。但可以肯定的事,只要练就一定可以有提高。
      
       观众:郭老师您是位媒体工作者,我想问一下您对于辩论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的价值观呢还是为了引导观众受众找到他们正确的目标,作为一个媒体工作者,您辩论的目的是什么?
      
       郭宇宽:这个问题非常的哲学,有对我的价值追问,我觉得我对辩论的追求,也有几个,比较好的是我对辩论的兴趣,有这种好胜心,而且一方面我有好胜心,另一方面,我觉得其实我比很多人看问题都有思想,想的更清楚,我看很多人在台上辩论,讲的没我讲得好,是吧?但为什么 年轻人有时候想证实自己。你看过去在那个时代,有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很多优秀的学生都体现在理工科上。为什么呢?这在当时不是因为我喜欢理工科,我对这个数学物理化学吧,不是特别喜欢,我喜欢的是文学啊,哲学啊,历史啊等等,对我来说,但是当时呢,整个社会的环境给人感觉好像,好像法学啊,经济学啊都是像孙东东这样的人去学,给人感觉就好像,一个人不大聪明,那就去学一个法学吧,学一个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吧,像我这种好胜心比较强的,和人比一比吧,在什么领域呢,就得学一个自动化,学一个制造业啊,这才会体现真本事,就好像那哲学那些没啥真本事,这就是当时社会就有不健康的那种氛围,后来当我进入这个辩论以后,开始当然也和很多辩手一样,年轻人的好胜心,我干一件事情,我就要想明白干好。当我当辩手的时候,我心中有观众,我讲道理讲的是非常好的,就是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有一些人受到委屈,是因为他不会讲道理,像我这么讲道理我一定什么道理都讲得清,结果后来我刚进媒体,身边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好像根本不能用道理来解释。就比如说,我刚当记者以后,就花了半年多的时间调查拆迁,听起来都吃惊啊。在我看来一个人只要能讲清楚道理,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说北京,你现在在天安门,天安门那个金水桥下面,盖着铁丝网底座,为什么要铺这个底座,原来没有的,就是因为当时有很多人要跳这个桥,就是上访者,就是要跳这个桥,那是北京啊,而且要跳就是选冬天跳,很冷,哎呀我想这个冬天什么样的人,把他逼到什么程度才要跳这个桥呢来伸冤?我最初想到的就是说,当时看这个 《北京晚报》这个讲是“钉子户”,都是无理取闹,要挟政府。什么样的人他神经病到这个程度,他要为了自己的要求,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他一定有想不出来说出来的道理。所以我产生这个疑问,如果一个人有道理,又不让他说,他一定会非常痛苦,我就想了解一下他们这些人的痛苦,那后来我就发现,在北京在上海都有这样的现象。比如说当时在北京,一个四合院,4百平米的四合院,今天的市场价值大概得有一千多万两千万,最起码。当时,就是说,危房改造,给你拆迁安置,那个,给你补偿多少钱啊,政府关心你,这是危房我给你拆了,给你补偿两万,然后把你搬到哪呢,搬到一个五环之外的一个地方。我给你安全,你原来那个危房啊,我给你安置到一个不是危房的地方,然后呢,原来那个房子政府一卖,一平米在当时是两万多,你不是抗议吗,抗议你就是危害社会治安,抓进去,抓进去打,这就叫人民民主专政,当时我就觉得心里很难受啊,我有一次采访出来,我就觉得天空怎么这么灰暗,我走在街上,赶紧找一辆献血车,抽出去些血,好像舒服一点。这就是那个时候给我一个触动哪怕在北京上海国际化大都市,这样的地方,在我们的身边,就在我们身边,很多人 ,就是你完全没办法用道理来解释的事情,而且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基本上每天都在发生,在那个时候,我开始尝试,就是说,中国,我们这样一个国家,有什么样的更大层面的问题需要我们来讲清。而不是过去我们辩论,在辩论场上,对方辩友这么几句话就把问题讲清楚,远远不止这样,这是我们社会的真问题,是需要有人去搞清楚的。后来,我想就是这种动力和愿望,让我把能够真正解释这个问题的搞清楚这样一些问题,就是驱使着我吧,就像唐僧一样,去取经。那么今天回过头来看,这几年来一直坚持辩论的思维,也是帮助我找到了结论,使我在这个过程中间,想清楚有些人为什么会被蒙蔽,我们的社会为什么会被蒙蔽,而也使自己不至于迷失,不被一时灰暗的情绪所压倒,也不至于感到非常绝望,相信社会的理性终将普照,这也是我最近非常热衷地传播“辩论咏春拳”的原因,因为我相信这套法门一定会对大家开启心智,树立正见有帮助,正确的正,可以引领社会每个人理性的开启,用佛教的话叫破除众生的业障。所以我有的事做起来不知疲劳。谢谢大家。
      
       主持人:我本来以为今天会是一个气氛很热烈的演讲,听了之后才发现其实是讲座啊,我们有太多值得学习的东西,不光是辩论,辩论的意义,知识分子等等,太多了,我就想到,那个时候李敖有句话,他说,为什么我演讲大家不鼓掌?是因为我讲的太传神了,大家太认真听了,忘记鼓掌了,是不是?
      
       观众:郭老师您好!中国古代好像是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个很有名的一个辩论,说的就是白马不是马,您能不能论证一下白马不是马?
      
       答:这个公孙龙啊,是我这些年来,我非常想重新寻访的这样一个知识分子。其实具体白马非马这个问题,应该是找公孙龙回答。他的回答是最完整的,但也非常遗憾。公孙龙同志他的大多数的这个言论啊,在今天的中国都失传了的。我觉得这也许是中国文化的一个悲剧。在座的有些都是可能不同意这个说法啊。就是在很多西方人看来,就是中国的传统没有发展它真正的哲学传统,就因为中国没有形成一种很严密的抽象思维的一种,这样一种方法而且一种训练。这个公孙龙他们当时讨论的那一套,这个,名学,其实用我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定义,跟今天或者德国那个维特根斯坦,像这样的德国的哲学学派,黑格尔的小逻辑,其思想脉络非常的吻合的。就是很多人今天,就是说在中国讲,辩证法,在座的有学哲学的啊,这都是胡说八道。这毛泽东讲过的什么叫辩证法,那都是胡说八道。那根本不是辩证法。他们这个那个东风压倒了西风。其实稀里糊涂一大堆,这个黑格尔讲的这个辩证法,这个 dialectic approach 其实讲的就是这个交往之间定义不够。当我们将这句话,我讲这句话的时候,哎,背景不一样。这中间需要有视域融合。就是说你讲这些东西,我讲这些东西,我们之间的碰撞,然后发现哦,你的那一套定义系统,你的这个问题的背景跟我的不一样,碰撞以后然后形成一个更高的认识。就相当于,这个我们寓言里面讲的,什么叫瞎子摸象呢?说有一个人抓住了大象尾巴。说大象其实就是一个绳子,你抓住一个耳朵,就说啊,大象就是个扇子。你们讲的对不对呢?都不完全错,但是如果经过碰撞以后,你们会形成一个更高层面的认识。这个是辩证法。后来这个毛泽东讲的这个山寨版的辩证法,影响中国思想界、哲学界这么多年,这个是非常可悲的事,不过我们说回来这个公孙龙同志,他这样一个真正抽象的哲学的流派,其实就像古希腊的哲学命题阿基米斯永远追不上龟,飞矢不动,这种说法,高度地抽象,高度地逻辑化。你让中国人看看,很多人以为就是在胡说八道嘛,这个荒唐嘛,多么可笑的哲学家,怎么比普通人还笨。但是没有真正意识到里面蕴含着一个真正的深刻理念。我一直觉得这是中国思想领域一个悲剧,中国人好像对于现实太关注了,就是像我们掌握一点就好像对所有的都知道了。你像,比如说,达尔文这样的人,基本上不会出在中国。你想一个达尔文,他就是像一个海外的历险探索,从海外带回来的物种,哎,这个东西为什么会长成这样,它这个就是有不一样,我一定要把它解释清楚。要中国人就讲,这个问题解释清楚有什么好处?我能把这个东西做成好吃的就行了。所以中国不会发展出植物学,海洋生物学,那我们就去研究海鲜料理学就足够了是吧?但是这样一个抽象的能力,是一个民族真正能够在知性上成长的前提。具像的思维,很现实的,很有用,但是也很低级。就比如说,我们今天说的五斤桔子加上三斤桃子,一共有几斤?我把这些个拿个筐装一下、一称,说8斤。但是为什么数学会产生,就是我拿个3加5,一加,我就加出来了。这个3和三斤桃子,5和五斤桔子之间有太多的跳跃和高度的抽象。但为什么这种东西对人类的理性的,但这个东西中国人往往是感性的,我们扳着手指头数,你能给暗示出来是怎么增加的么。但是,如果一个文化再要提高到多的话,一旦一千斤桔子,加上两千斤桃子,你靠着手指头算或者拿秤来秤,你靠具像的扳手指头就不够用了。那么这个时候这个抽象的东西,和这个时候理性的东西就发挥作用了。那我想公孙龙这样一位伟大的先哲,也是在辩论这个意义上真正认识它价值的这样一个,我觉得具有堪称祖师爷的啊。他和这个唐三藏,都是我们古代前辈中,非常值得我们崇敬的辩手,但可能是因为我们这个时代的不同吧,那个时代的人并没有很好的认识这些先贤的价值。这也就是今天,像我这种方法来解释辩论的人,经常会很多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孤独。如果你说讨论这个有什么意思么,这个不用讨论的,不就这样么。但是我们坚信追求的目标,一定是使你站到最后,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在这个时代,我们已经可以照耀这个文化的复兴。如果要说国学的话,国学至少不光是孔子啊,孟子啊,我们还应该向公孙龙,唐三丈这样的中国传统的人物投以一些敬意。
      
       郭老师你好,谢谢您今天给我们精彩的演讲,我是华师大传播学院的学生,我想2008年,我们发出了PX事件?厦门的老百姓自发的没有经过有关部门的审核,以及允许的情况下,进行游行示威活动。啊,最近呢,网上又流行着邓玉娇事件,在网络的推动下中国的舆论导向,影响一些案件的审判结果,于是有人说,中国老百姓的胆子变大了,中国老百姓的公民意识增强了。你对公民社会的定义是什么,以你的社会经验来看,你觉得中国会成为公民社会么?谢谢!
      
       恩,这个问题问的是有很大的噱头的。北大清华两个学校社会研究方面的专家最近有个争论,是不是有公民社会。这个谁也说服不了谁,但是我觉得在中国,这样一个,就是从我的兴趣来讲,来普及的话,我觉得中国社会现在真正的关键倒还不是讲什么是公民社会。而是讲什么是社会。中国现在还没有到一个,因为公民社会是像这样一个在哈贝马斯背景下提出来的非常有启发的公共领域的这么一个课题。那么中国今天,我们一想到公众领域,就是党和政府。啊,一讲到公众利益,就是要听党的话。整个话语体系,因为构成一个问题的认识不是一个,而是人的一整个文化系统来支撑这样一个来产生这样一个认识。当我们对于什么叫做政府,什么叫做党,这个什么叫做社会主义这样的一些基本的概念都都还没有形成的时候,来讨论公民社会,往往要表达一种观念,会感到语言的苍白,就是说,其实我们知道公民社会,你就是从英语有时候我们一查定义就可以形成一个定义,但这个定义如果你直接把他翻成中文,这个也许就对不上。不如说同样说这个政府的时候,在西方讲政府往往和这个社会相对应。在西方讲政府的时候,往往要强调一个公众的权利。来制约一下。在中国一提到党和政府,就好像这个政府代表着正义,这是一种对观念的强暴。你如果不把这个话语的强暴给剥离,没有回归它本意的时候说汉语言有一种苍白,就是你表达的东西跟你说出来的东西都不是非常紧密。我说这个中国的问题,就是我这样的人,有时候会情不自禁的,说梦话的时候说出来了,比如1949年之后被我们习惯性地称作解放后。就是它这个观念已经格式化了。你在这个比如说国外就会说49年以后,在台湾还有说“沦陷后”。就会发现它的词语中融入了文化体系在里面。就是说同样是讲自由,就是中文的自由和freedom两者的含义是不一样的。比如说英文里面这个自由可以含有要抗争,要有承担成本的这样一种态度。比方说在越战公墓上写着,freedom  is  not  free,就是说自由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但是在中国说自由,只有自由两个字。自由的用法就是“自由自在”,好像自由不需要承担责任,就是这样的。同样你要是在字典里看。自由和freedom就是一个词嘛!那你看这个今天中国社会所具有的其实就要回望,先要把什么是社会弄清楚,然后到这种地步,什么叫公民给它界定一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社会达到这些领域,社会具有一些常识和约定俗成的东西的时候,我们终于可以开始讨论社会,我们就知道它指的就是这个,一说到公民,哦,他就是指那个。需要在一个话语群上达成这样一个共识,那么公民社会概念自然而然就会清楚了。我对这个问题的解释也就算算是一个交流吧。
      
       再次谢谢郭宇宽老师。我们有请华东师范大学校辩论队队长赠送一份小礼品。特别感谢郭宇宽老师,在这个特别的节日,给我们这些大孩子小孩子上了这么生动有趣的课程。谢谢大家。         


44/4<1234

发表评论

seccode



View My Sta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