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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女人

发布: 2008-8-15 08:40 | 作者: 徐敬亚



女人类:另一种生物--------------------《拯救女人》之一
  
 并不站在“人”的角度说,地球上存在着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类:男人与女人--像猴子与熊,像猪与蝴蝶。他们,只是两类相似的生物。

“男人类”:粗壮、有力、博学。他们凭借着明晰的理性和坚韧的毅力,雄踞着几乎全部政治、经济、文化的枢纽。在几千年的人类史上,从男人们胡须深处卷起的文明之风,像一股令万物颤栗的强大高压电流,把人的气魄从远古一直吹向未来。

“女人类”:柔弱、纤细、轻盈。她们不善理智。她们情意缠绵。她们的肢体小巧玲珑。她们的灵性绢秀而神秘。她们平静的藤蔓,像水一样无微不至地伸向远方。她们被动地缠绕着高大的乔木,她们使地球上浮动起一片水绿色的、生殖的气息。

人类,这种没有尾巴的、以雌雄交配和基因遗传方式惊人繁衍着的生物,只用了几千年的时间,已经使地球面目全非!不可忽视的是,人类仍在勇敢而阔步地挺进,他们的文明之车,压得大地发出吱吱嘎嘎的喘息。

“男人类”与“女人类”之间,头部与四肢大体相似,唯有躯干上的某些器官略有差异。但是作为基督教的圣徒巴维尔却说:男人是女人的首脑。《可兰经》上也明确地记载:男人凌驾于女人之上。

宗教以它至高无上的尊严,引导着对“女人类”的定义。缺少逻辑,构成了女人们最明显的标记。她们不能专心致志。她们的思维不愿意沿着一条坚硬的螺旋无限制地绕下去。为了与一个女人谈得投机,男人们不得不在谈话中设法加入一些情感的小小作料。男人们在第一次第二次推理后,仍然大步地逻辑跨越。他回过头宣布第三个结论时,女人已经不见了。她们没有耐心,她们的心过于松散,在理性那一层紧接着一层的台阶上,她们像稀薄的空气一样,在左顾右盼后总是一屁股坐下去。

琐碎与无聊,是失去了理性的女人们最致命的弱点。女人与女人之间的谈话,充满了迷失方向的判断和折断了翅膀的话题。像无数零碎的草沫和越磨越细的淤泥,她们在各种或褒或贬的名词上恣意地抚摸。她们把时间的橡皮条拉得像细雨一样无限绵长。而高度发达的神经质,又使女人们几乎成了猜忌的动物。她们斤斤计较,她们鼠目寸光。她们见了邻居任何一件东西都会眼红。她们永远无法了解男人。一个男人在大踏步走进自家房门之后,往往会受到好奇女人的反复盘问。迟钝的女人永远无法快速捕捉自己男人的心理。而粗糙的男人在三五分钟的误解后就开始发火。从此,沉默代替了一切。这就是我看到人类的所谓的幸福家庭。

历史上的某些说法,总带着合理的依据:在男人与男人之间,女人们拉着一条条误解的蛛丝。她们夜晚的哭泣和黎明时怨恨的提醒,促成了男人与男人一场又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甚至宗族之间的纠纷,甚至民族之间的战争……

为此,亚里士多德和叔本华都双双认定:女人既愚蠢又浅见。她们的思想只介于成人与孩子之间。一向温文尔雅的孔夫子也说:唯女人与小人难于饲养。

一位女作家的话曾为无数女人所自珍:“世界上如果没有女人,就缺少了百分之多少美丽百分之多少天真百分之多少温柔……”但是,男人会站出来说:没有女人的世界同样也减少了百分之多少的妖艳与粉饰,百分之多少的无知与浅薄,百分之多少的纠缠与聒噪……

我的这篇文章刚刚开始,像伸出一枚多棱镜一样的盾牌,我还没有开始翻转。

上述对“女人类”的说法,并不是本文的最终观点。更多的,我是在对人类历史中业已形成的观点进行“综述”。

充满病态的美丽--------------------《拯救女人》之二

人类生育的重心,从来都落在这些孩子般的女人们身上。在一年之内,一个男人和不同的女子交合,他可能产生出数以百计的子女。但是女人不管有多少个情夫或面首,一年中只能发生一次生殖。所以男人们的需求广泛,而女人则只想像蜜蜂那样叮死一朵花蕊。在这个意义上,女人的通奸更含罪恶。因此《可兰经》里对背叛丈夫女人的处理是:用石头砸死。

正因为女人被授予了繁殖和生育的权利,她们便把诱惑作为自己带着香味儿的使命。她们用微微翘起的鼻子、瘦削如柳的肩膀和婷婷玉立的胫骨和跗骨,换取男人的微笑。她们拖累文明的方法,就是让男人们停下操作着的手,而在她们那细致柔软的皮肤上滑行。女人,只是一枚枚随时等待男人们来领取的请柬。她们,是专职的爱情动物的情感专家。在爱的满足后男人马上落下云头,而她们登上高峰后却立刻像烟那样继续上升。她们对情感的专注达到了如醉如痴的程度。她们抓紧一个男人后就要苦苦厮守一生。她们卖弄风情地用地球上的一切颜色打扮自己:她们把眼睛涂黑,把头发染紫,把嘴唇涂红,把前胸垫高,把腰勒细,她们与香水之间构成了一种互相难以辨认的关系……

在弗洛依德的学说中,女人更接近精神病。威宁格认为最低贱的男人也比高尚的女人高得不可比拟……关于女人的罪恶,西方有潘多拉的盒子之说。欧洲的中世纪,有一种为女人特地准备的铁制的“贞操带”扣锁住女人的腰和骨盆。在中国文化中,女属阴,暗含着黑暗与邪恶的双重指义。

于是,在人类艰难漫长的文明道路上,涣散而游手好闲的女人自然而然地成了男人们的从属物和单向生殖工具。在西方宗教中,认为女人最先偷吃了禁果。依据那一枚至关重要的果子,毫不犹豫地确认了男人对女人的统治权。地球所有的新旧民族,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样,都不约而同地拒绝把财产遗传给女人。

公元六世纪,马康教堂郑重其事地讨论过一个问题:女人是否有灵魂?几乎一半的与会者做出了否定性的回答。那次历史上有名的基督教会议,最后仅以一票的极微弱多数通过。会议的结论是:女人虽然是低级生物,但仍然存有类似灵魂的东西。

请某些愤怒的读者再次注意:以上,并不仅仅是我的观念,这是到今天为止的某种文字记录和我带偏激个性的改写。它,带着整个人类文明强硬的口吻。我对我上述夸张性的文字,也充满遗憾。

人类的文明属于雄性--------------------《拯救女人》之三

这一生,我曾认识过很多女人。通过文字和思索,我的目光扫过千千万万的“女人类”。对她们恶毒的评价言辞,或许违背了善意的品行,但它却像一个驳不倒的谬论,从古老之地款款而来。它总因为能在人们心中浮现出一个个眼前最恰当的例子而使后人,尤其是使男人在难以赞同中频频点头。

历史,像一名无声的半截律师,它一贯只做前半部分的工作,在提供了充分的证据之后,它保持沉默。而常常,历史是一个坑害盲从者的陷井。它守候在一个浅薄结论的后边,它是在等待一个最愚蠢的连接线吗?

人,是一种只能存活几十年的生物。人的一生受着太多的制约。如果一个男人的一生中,从未遇见过最优秀的女人。他滑入这个座落在自然而然结论前的陷井就应该得到某些谅解。

在这一点上,我由于某个女人的出现而无限幸运。

因此,我残酷地、以青年马克思般的坚定说:几千年以来,地球上的男人与女人,已经构成了两个不同的“阶级”。至目前为止的人类史,只是“男人类”的历史。这是地球上长久维系的局面。这一点,所有的女人也不得不确认:人的文明,是一种雄性!它强劲的荷尔蒙,正高歌猛进、不可悔改地从男人们的身体里升腾。

正是“男人类”的强横,才迫使女的人类一步步退向角落。疯狂前进着的男人,像忽略身边的濒危动物一样忽略着女人。他们创造历史。他们掌握书典。他们义正辞严地在法律上写明:“女人是男人的私有财产”(《拿破仑法典》)他们进一步恨恨地说:“女人是我的动产”(彼特鲁契奥)。他们更狂妄而精确地宣称:从数学上说,女人构成了人类的一半。从相对论上,她们还不足六分之一(史特林堡)。

我现在开始转过身,选择了一种姿式,面对这些恨女入骨之徒。我不是与他们讨论两种人类的优劣,而是向他们背后的庞大背景发问:假设我同意了你们依据文明所作出的结论。那么,你们现有的文明,你们“男人类”的文明,就是至高无上、唯此不二的吗?

如果一个人突然降临地球,而不是一直在它所谓文明的药水中浸泡。对这个蓝色星球上雄雌两性关系的严重倾斜,一定会惊异不止,百思不解。在地球上的其它动物界中,没有任何一种雄性对雌性产生过这样大的蔑视和诅咒。在存在着文明可能性的其它星球上,那里的“人类”,难道也是这样欺雌霸女地文明起来的吗?

人类,地球上的高等生物,像一个跛脚的疯子,在蹂躏了地球上的一片绿色之后,早已经登上了一辆越来越加速的文明快车。一种类似大型战争起动后的“永动机”一样的现象,以令人类惊愕而窘迫的局面演进。人类成了文明进程的奴隶,成了它生产出来的物的奴隶,成了它本身愿望的奴隶。在这个星球上,潜在的裂隙已经日见可怖:植物凋零。百兽惊恐。犁铧进逼。群山退缩。现在,鸟的翅膀正在天空上犹豫。水的自由,已经变成干涸流淌的迷失。不久,白云将大块大块地跌落于土地。饥荒,将从非洲飞向这个巨大球体的北方。阴、阳失调的人类,在急切飞奔中,一天比一天面目苍白,一天比一天表情呆板。它们的艺术,正在变成批量生产的游戏。电脑,像一只只诡诈的手,把人类尚不健全的灵魂从失去了弹性的头脑中挖走。

如同一个赚钱赚得发疯了的、麻木不仁的个体户,人类面临的结局,很可能像我们的某位邻居一样,苦心经营的下场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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