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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声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9-08-30 18:57:16 / 个人分类：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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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第八条，男方不准先提出离婚，如果是这样，只准带走一件衣服。
……
“（男）但是我不能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出现意外，你明白么？……
“（女）没有怀孕……
“（男）我已经准备好了……
“（男）但是我不能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出现意外，你明白么？
“（女）但是你要有……
“（男）我告诉你，你父母的这些问题……
……
“（男）你有毛病阿你……
“（男）今天谁打过电话？
“（女）现在没有人！
……
“（女）干嘛……
“（女）不要……

老楼隔音不好。阳台看书，一夜偶尔听到隔壁两同居的年轻人大声说话。随手记下。

开心的时候，他们可以大笑到后半夜，是那种好像玩挠痒痒一样玩出来的大动静。有

时也有床声传来。某日10点刚过些，起来动静了，刚好朋友在，我们忽然同时停了说

话，相视中留意听音，听得轻笑。朋友说，这女声好听。我说，嗯呐，个么在做好事

呀。然后我告诉他，也有后半夜的哭声传来，也有电话没人接一直一直响的声音传

来。他就看定我。我们又不说话了。

这栋楼在小区的最边上，隔着前面的一排三层房，并不直接临街。去年冬天一夜，我

缩在床正咬着被角，突然有一男子的嚎啕在大喊，“你们都走了现在——”起身站窗

口，见大街上一男人屈身，一只手按着膝盖，在哭讲电话。

十年前的那个冬天，在一片无人的甘蔗地里，我向天哭过最狠的一次。此后，以为可

以铁石心肠了。却不料，又回来了。

哭就哭吧。床上哭大街上哭野地里哭，这世界谁人不哭？

朋友说，他已经不会哭了。坦克压过婴儿也不哭。可我知道，他有一次高速上开车，

忽然失声哭。

那样的时刻总会来临。谁都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

20090830 天忽然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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