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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的女孩

发布: 2009-3-06 08:31 | 作者: 徐锋



       
       “在她离开的那一天夜晚,她还说:‘噢,亲爱的。我必须离开这里。以后,我们有缘再相聚吧。’由于她的话,非常的突然,我没有留意,只说:‘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谁不离开谁?’‘那样,我只能说,非常抱歉。尤其是在目前这样的处境下来说,我更是做不到。请你珍重。’她说。
      
       “到了第二天,我还来不及起来,就有几个壮汉闯了进来,并且吆喝道:‘你这里不是有个妓女的娘儿吗?她哪去了?’‘她走了。’我说。当时,我差点被他们吓住了。幸好,我及时反应过来,否则,事情可能会更加糟糕。‘什么时候走的?’其中有一个很高的阿根廷汉子这么说道。‘就昨天夜晚。’我说。‘那么,你可知道她去了哪?’他继续问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说。‘妈的,我们来迟了。’那汉子继续恶狠狠地说。‘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奇地说道。‘这与你无关,请你闭嘴,不要问一些与你自己无关的事情。’那汉子继续说道。
      
       “当然了,他们也免不了搜索我的房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们才走,口里还叫骂着。‘待我们把她抓住,一定让她尝尝我的厉害。’‘是的。我们必须杀了她。’
      
       “后来,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也被扯进了这件可怕的死亡案件。那么一会,我感到自己的处境很糟糕,于是,我决定搬家,从此以后,我就过着颠三倒四的生活,像个十足的囚犯似的。但是,在这期间,我有好几次碰上了他们,只不过,我很幸运地逃脱了他们的追杀。而他们依然穷追不舍,并且追杀的人数更多了。
      
       “基于他们的恐怖,我非常小心地出没于阿根廷大小城市,以及种种不同的街道。可是,至于那一位妓女的消息,我一直都没有收到。
      
       “直至有一天,我的探子来告诉我,她还活着。但,就她的藏身处,我的探子没有说,因为他是受了她的指示,才这么干的。既然她没死,那么,我的心就比较平静。过后,我逃离了阿根廷。然而,我的梦并没有在此结束,而是在继续。
      
       “不过,就在她面临被砍首的时候,我却突然间醒了过来。与此同时,我还叫了起来,因为它给我的感受很恐怖,似乎我正在经历。一旦我回到现实,我才为自己感到可笑。”
      
       “天哪,你的这个恶梦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只可惜我没有做过这样的恶梦,否则,我会喜欢的。”公园女孩说道。“难道你没有怀疑我在编故事吗?”我说。“我可没有这么想,因为在梦里发生的事情,总是令人捉摸不透,简直就是难以置信。你觉得呢?”她说。“有这个可能。”我说。“然而,我的恶梦,是梦见自己在等待某个死人,就在一堆废墟上面。那幅图景就是我从小熟悉的故土。至于我在那里等待什么人,我不清楚。总之,是一个恋人。”她说。“啊?这样的梦还叫恶梦?”我不解地说,“我倒觉得这样的梦很美。”“噢,不,你这样想,就和我的理解不同了。”她说,并且她样子很认真,“但我又相信它是真实的。因为我有这样的感触。”“或许是你想得太多的缘故吧。梦与现实是有区别的,当然了,我不排除梦与现实之间的联系。”我说。“但我还是有这样的预感。”她说。
      
       随之,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有稍微想了一下。她也是这样。只不过她的神色不那么好。或许她想的事情比较复杂吧。“不过,现在想起来,我所做的恶梦,还是感到不可思议。”我说。“是这样的,”她说,“就刚才我说的梦,也是如此。”
      
       “你想念自己的家吗?”我禁不住又说了一句。“当然想家了。只是我现在不能回家。因为我没有足够的钱。是的。钱。它是多么的重要。尤其对我们来说。”“我有同感。”我说。“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到处走走吧。”她最后建议地说道。“好的。”我说。之后,我们沿着公园里的小路,一直走。“说实在的,我感到很多东西都离我很远。不仅因为自己的能力,更多的是遭到别人的排斥。唉,人,特别是弱者,其生命力是多么的有限。我希望有一天,能有一个地方,可以容下我。这样,我想,自己会满意的。可是,迄今,我没有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当然了,龙洞公园是我暂时的休憩地。”她说。“你说的话,听起来很伤感,”我说,“尤其是从你的语气听来。难道是你的生活经历给你此刻的感想?”“是的。我一直在感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事情。”她说,“你是在什么时候会有这么一种近乎绝望的心情的?”“如果有的话,那我想,它应该是在一年前吧。那时候,我刚毕业,一时间找不到工作,只好过着颓废的日子。同时,也就在那一段日子,我渐渐地发现,自己的路还没有尽头,它仍然有其他的路在延伸。”我说。
      
       “今天,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毫无头绪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她说,眼睛却一直在看着远处,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其实是没什么的。另一方面,我也很喜欢听这样的话。毕竟它是知心话,是有感情的,是有体会的。”我说。“之前,我还以为你会笑话呢。”她说。“决没有这个意思,否则,我就很卑鄙了。你说,对不?”我说。“那我就很感谢你了,真的。”她说。“你客气了。”我说。
      
       “时间过得可真快。我发现自己在这里呆了几个月了。你呢?”过了一会,她说道。“我吗?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之前,我没有来过这里。另一方面,我没有这样的雅兴。”我说。“理解。有时候,我挺喜欢这里的。可能是我经常来这里的缘故吧。”她说。“我不同。我是没地方可去,因此才呆在这里的。只不过,我还是很幸运的,因为在这我认识了你。”我说。“真的吗?那样,我很高兴。”她说。“是的。”我说。
      
       这时,她又笑了笑,并且说道:“看来这个地方还是认识朋友的最佳场地。”她说。“极有可能。”我说。另一边也有人在谈着话,全是一些脏语言。不过,从他们的对话当中,我还是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但是,也就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方堂早已离开这里了。之前,他还在疯癫的,跳来跳去,像个孩子似的。至于其他人的嘲笑,他一概不理之。
      
       “哦。对了,你没有女朋友吧?”她说。“现在没有。不过,我并不担心这个。再者,我的心思不放在这里。”我说。“我很理解你所说的,”她说。然后,我们不在说这些话题了,而是谈论其他的生活琐事。在整个谈话的过程中,我还能隐约中看到她的快乐,那么一会,我感到很满足。真的。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她像一朵灿烂的花,只适合早晨开放。但是,我又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抱歉,也许,她不应该在我的意识里,自由地驰骋。
      
       当然了,我们的谈话是很愉快的。当我们走出公园的时候,我们也全然不知。但,她还是笑了笑,说:“下午,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逛龙洞的街道,你觉得怎么样?”“很好。我非常乐意。”我说。“那么,就今天的下午两点半,咱们在一方超市门口碰面。”她说。“好的。咱们不见不散。”我说。之后,我看着她走出我的视线。
      
       下午的两点半,如她所说的,她来了。在这之前,我已经提前了半个小时。不过,她看见我早来了,她就说:“让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这没什么的。反正,我的时间无法消磨,所以来得早。”我说。“好了。咱们趁兴去逛一下吧。”她说。
      
       就这样,她走在我前面,而我紧跟在她后面。但由于龙洞这个地方不大,所以街道不是很长,然而,它的繁华浮躁也非一般地方可比。
      
       我们一直往前走,待她停了下来,她才说:“在这里走动,我是第一次感到这么舒服。”“呃,是吗?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自在呢。”我说。“这怎么会呢。也许,是因为我的心情好吧。”她说。
      
       不出多久,我们就来到一个摆放在外面的卖书地摊。当下,她说:“我们翻阅一下吧,反正,它们都摆在这里。”我点着头,表示认同。不过,这些书籍大部分是盗版的。其中有一些是犯禁的书籍。而我只从中抽出一本《刘晓波文集》,这也是我第一次翻看刘晓波的书。公园女孩呢?她却在翻阅着言情小说。
      
       大概十分钟过去了,我们才离开书摊,继续往前走。结果,我们只是来回走着,至于店铺,我们不再进去了。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不过是逛荡而已。到了五点钟的时候,我们才结束。她感觉很好,并且说:“我很感谢你。真的。因为这一次的逛荡,实在是太好了。”我只是笑着,没有说话。待我们各自回家的时候,我们才互相道别,给予祝福。
      
       后来,我也时常想起这一次的逛荡。与此同时,她的身影,乃至一举一动,我都记得很清楚。另一方面,我也知道,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在我身边出现了,那么,她留下给我的东西,就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殆尽。至于她是怎么想的,我根本不在乎,因为她已经刻上不朽的印记里。
      
       然而,当我回到寓所的时候,我却发现一封信件,是香港邮寄来的。它里面是一本书。那么一会,我没多大的喜悦,只好把它放在抽屉里。然后,我去拜访伍欢了。
      
       幸好,在那个时候,他在家。不过,我的到来,他却感到意外,他说:“哎呀,你多长时间没有来我这儿了?上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之前?”“不要那么夸张,行不?”我说。“得了。我是开玩笑的。”他说。“我知道。”我说。“那就好了。”他说。
      
       之后,我们的谈话持续到了八点钟。他总是笑哈哈的,说:“我的女朋友非常的有自律,她不像其他的时髦女郎那样,喜欢小资的生活。并且她也说了,小资是一种腐朽的代名词。”我呢,就说:“听起来,你的女朋友似乎不错。”“确实如此。否则,我一定与她分手的。”他说。
      
       过后,当我走在外面的时候,不自觉地想着他的话,不无为他感到温暖。“也许,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归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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