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的雾
我边走，边离开这个家
家庭里的遗像，
好久未使用
的避孕套和一本侦探小说
玩了这么多年的室内游戏
我们只好否定了
大腿和精神之间的关系
不以为脱下衣服
彼此就会变得简单些
走在路上我的左手
捏住我的右手
为什么要确立一个家庭
父亲生前是否
也过着一种坑坑洼洼的生活？
到了2011年我不再迷恋
那件弹力内裤和妻子
开出的水仙花。家庭的雾
渐渐弥漫到孩子的身上
呼吸
我想将这一次呼吸和
那一次呼吸分开
拉开两分钟的距离
现在想想这几乎不可能的
除非在两个人身上
曲折地过渡
交换呼吸道，交换对眼前事物
的看法。对另一个人
我在还不能理解
彼此呼吸的长度是否相似
如果他停顿一会
我可能会窒息，翻白眼
不会太久的游戏
我和你，还想操这个世界吗？
风吹走了我的影子
风吹走了我的影子
像吹走了
一张旧报纸
发出嘶嘶的声音。
苍白。没了血
在地面上摩擦
不可忍耐。给一具
尸体戴上花环。
最后的日子还在
路上。外壳没了
哪一张脸
是我的？风在风中转向。
语意
我工作的地方是一所学校
对孩子们的语意
我总是摸不着头脑
我说出自己的语意时孩子们
逃走了。因此幻想着
冰车沙煲，塑料飞船和
意大利童话是不切实际的
所能吸引他们的
就是抛开自己
扮演一只唐老鸭并说出它的语言
为了安慰你
有人说你充满欲望。猫。人和树
身体容易疲倦
很难观察到房间是正方形的
桌上的地球仪是圆的
这样就不能陷入幻想了
落叶时我想和你交换
房间，在你的床上
可能出现不同的性交姿势
和你一样想找些东西
塞进空洞的身体。但在
你镜子里现身是一件麻烦的事
除非我的假象死过一次
然而交换是有距离的
我没在意你家的墙上还挂着
只有一只耳朵梵高
为了安慰你，在春天，我说
你的猫离死亡还是很远很远的
今天是哪一天
白天找工作。夜里喝酒
今天是哪一天？
到了早上爬起来才看到
闹钟的时间
还停在夜里。有了孩子
就不便天天开窗子
窗子后面一张床还是二十年前的
那时妻子还有好奇心
喜欢躺在床上
幻想着我们还有什么新的生活
在形式上
她是活在我的过去
当我将过去的一些东西拿出来
摆到桌面上
她就高心地笑了起来
哈哈，我知道
明天会起雾的，在雾里
我会找到一个理由
说这些东西会从眼前消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