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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风碎影（二零一五篇）

  2015-11-26 08:04:25   /   散文小说

  1往事如隔世，经如未历，回忆如灵魂出窍。2光阴似箭，箭箭穿心。3一辈子赌气，结局不是因为你敢赌就一定归你嬴，其实没有一口气能赌那么长，淡忘插进来，气泻了，这是很轻的输法。4用否定来肯定，用自贬来自褒，用坦白来虚掩，用退来进，用迎上去来躲开。借口以退为进的，往往仅仅是在退。5年轻貌美得时间都在增光着色，仿若有百米厚的装甲护卫，衰老何从下手？时间对此笑着，无论说他胜还是说他败，他一律无谓地笑着。美人们是否觉出，时间微笑的嘴角本是一张越拉越满的弓。6我们没有故事，在铁的、电子的、塑料的、纸的、布的、水泥的磨盘下，旋着空旷的天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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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忆1950年代，以食堂为中心

  2011-11-24 08:11:51   /   散文小说

  288、用食堂消灭家庭1958年12月10日，毛泽东在武昌会议上，让与会者读《三国志魏志》中的张鲁传。他对张鲁所行的“五斗米教”当中的“置义舍”（免费住）、“置义米肉”（免费吃）等兴味浓烈。他提笔写下批语：“道路上的饭铺吃饭不要钱，最有意思，开了我们人民公社食堂的先河。”而在人民公社诞生的前夜，1958年6月14日，刘少奇在同全国妇联党组谈话时，就意犹未竟地说到：“毛主席讲三无，无政府、无国家、无家庭，这将来会统统实行。毛主席讲过两次，家庭要消灭的。……”（参见《墓碑——1958-1962年中国大饥荒纪实下篇》，第十八章《公共食堂》，124-127页）289、一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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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河坝

  2011-11-15 15:49:48   /   散文小说

  老河坝到了我们家背后的那一段，荒草出奇的茂盛。站在我家的南侧望过去，那些茂密的荒草在风里翻着滚着，从河坝两边的高坡上，一路往河坝里冲，到了河坝的沼泽里才歇住了阵势，把湿淋淋、泥汪汪的沼泽让给了高高的毛拉杵和更高的芦苇。到了秋天，这两种植物的头顶都散开飘飘扬扬的飞絮，满河坝像是飘起了雪花一样，白茫茫的漫到河坝上面来，连同河坝岸上的蒲公英和胖婆娘（一种飘絮植物的俗名）的飞絮一起，飘满了整个村庄。人们的脸上、头发上、睫毛上、衣服上，走到哪里都沾带着老河坝的白毛毛。这些白毛毛一个秋天都伴着这一带人们的生活，茶碗里、饭锅里、水缸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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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陌生人走过的佛罗伦萨

  2011-06-30 13:53:30   /   散文小说

  那天当我们沿着佛罗伦萨的那条主要街道向火车站方向走去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世界原来是很小的，因为在那个时候我们遇上了一个朋友的朋友。朋友是南美人，和我们一样住在德国，朋友的朋友也是南美人，他到德国去住过一段时间。这次我们到意大利探亲度假，他到意大利来谈生意，又遇到了一起。我们一起到一个小酒吧去坐了一会儿，随便聊了几句闲话。他继续留在佛罗伦萨谈他的生意，我们赶晚间的火车南下到罗马去。那时候是93年春天，我刚结婚不久。我想我的婚姻带有很大的偶然性。我当然是爱我丈夫的，但爱情和婚姻并不一定有必然的联系。只是那时候我想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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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羊儿分享的秘密

  2011-06-24 07:21:39   /   散文小说

  阿依古丽第一次跟巴郎子（男孩）玩那个游戏，是在她六岁的时候。那时候，阿依古丽和玉素甫在渠沟里玩泥巴，阿依古丽的大拇指和第二个指头围起来，刚好围成一个小洞洞。玉素甫就把阿依古丽的手拉进泥里，阿依古丽看见玉素甫的眼睛不像是在看她，倒像是在看她身体里面的什么东西，阿依古丽就把手往后缩，然后插进泥里。玉素甫的一根指头从软软的泥巴下面插下来，戳进了阿依古丽用手指头围成的洞眼里。巴郎子们骂阿依古丽的时候，朝着阿依古丽做过这个动作，她也用这个动作反过来骂他们，她知道玉素甫一点也没有骂阿依古丽的意思。　　他淡黄色的眼睛很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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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驴记

  2011-06-15 10:01:54   /   散文小说

  爹爹在遇到那头大黑驴之前，一直过得无声无息。爹爹身体瘦小，即使穿了簇新簇新的呢外套，把胡须剃得干干净净，走在路上，也不会很显眼，大家都在各自的地里忙活，爹爹牵着和他一样矮瘦的小灰驴，到河坝里饮水，驴蹄声最多也就惊动几个在草坡打瞌睡的放羊娃，他们不耐烦地朝父亲和小毛驴白上两眼，然后打个哈欠接着丢他们的盹。爹爹在家里，只有等他喂草料小驴子和候食吃的鸡猫狗们，会吃惊地冲他光鲜的衣服和光溜溜的下巴，讨好地叫上一两声，然后，它们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在大盆子、小槽子里新鲜的草料和颜色鲜艳的玉米粒、高粱米上。　爹爹这辈子要遇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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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麻哪里开门

  2010-07-10 16:14:27   /   散文小说

  　　“后来，王子和公主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总是这样收尾的童话与幻想互因互生，大人费尽周折得到一点点快乐，不如小孩子发发呆享受更多，哪怕爹娘副科级到顶，小孩子照样打通幻想做王子公主，所有想象得到的幸福，那是必然的结局。　　王子公主做不上没事，还有阿里巴巴和山洞。阿里巴巴原本是个穷人，过着不舒服的生活，一样缺这少那，这样大家都可以做，起点黑暗，反衬着终点的灿烂。阿里巴巴恰巧遇见大盗的山洞，恰巧山洞被财宝填满，恰巧大盗们蠢得象猪，甚至不用出手，凶险的难题一一迎刃而解，改变命运的山洞落入掌控，都可以做的阿里巴巴也过上无忧无虑、要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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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风碎影（一零下篇）

  2010-06-11 20:20:20   /   散文小说

  　　1　　退回到自己的世界，与人无扰，与己无扰。　　自己是唯一能退到的地方，没有自己，那往哪里退？　　2　　我不能抵达的不止是高原，不止是深谷，不止是海洋，不止是，不止是，一道墙竖在我面前，我踮起脚，它增高一寸，我架上梯子，它增高一丈。　　神把手缩进袖中，我们搭造一个冲天的隧道接近，打开来却是不断的岩层，在荒茫的远端，云往下坠，多余的愤怒转化成雷电。　　我们是那么地无所不到，启用钢铁的动力，启用长久的欲望，千里万里就差一厘米，永远差一厘米。、　　一棵盛开在午夜的树，它的枝条和薄薄的叶子，当月亮冲天而起，象一把电锯斩进树身，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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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上通过的火车

  2010-03-17 20:54:36   /   散文小说

  大地上通过的火车徐东他经常给问他岁数的人说，我八十六岁啦，可他要是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八十六岁了，自己记没记错，他还得想一阵子。院子外面是街路，如果有走过的人，他需要费点儿眼神，费点儿眼神也不一定看清楚从街路上走过的到底是谁。他生活了一辈子的那个村庄不大，不过五六十户人家。村子里的人，除了那些孙子辈他认不全外，基本上所有的人他都认得。所有他认得的人，也都很尊敬他，在经过他家门的时候如果不是太忙都会给他打个招呼。老爷爷晒暖儿哪？大爷爷挪到树影底下吧，凉快！他的耳朵听不太清楚了，但他还是张开嘴啊啊地应着，露出几颗活活裸裸的牙齿。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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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子的山海关

  2010-03-13 07:36:30   /   散文小说

  如果没有山海关，有没有诗人海子？很多人喜欢海子的春暖花开，我喜欢海子的今夜在德令哈，这是我装进记忆的现代诗，短短的诗行，仍然不能完整，除了被动灌入的再别康桥，除了艾略特的玛丽娜，除了聂鲁达的马楚、比楚高峰，现代诗歌本是那般散碎，我接到手里，有意无意间它们在手心碎了又碎。漫长的言语都不予置信，何况他们短短的诗行。今夜我在德令哈，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海子是留在记忆里的一座荒城，走不近，固持地伫立远端，将黑寂的青春招唤。我不知道别人心里海子是怎么进来，在山海关之前，还是之后？我是之后，如果没有山海关，我会记住德令哈，任光线黯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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