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祸

    2015-05-13 17:21:07   /   散文小说

    《车祸》大概是夜里一点来钟。你知道,这时一个人的好心情总是会与时间产生点误差,所以你千万不要奇怪,当街灯下地面与轮胎相互摩擦时发出的一阵尖叫声,将正在行驶的一辆BMW跑车送出了正常的驾驶车道,扭头冲进公路右侧一排矮个子冬青之中,接着撞到人行道后面的一棵泡桐树上。引擎盖率先跟车身说了声再见,保险杠和车头也随之不好意思地凹陷下去,前挡风玻璃更是干脆利索裂成十二月里的一片片冰花儿,但是尽心尽职的电路系统仍在为这辆BMW跑车提供源源不断的电流,以此让车尾灯在夜幕下一闪一闪亮着,好发给过往的车辆SOS求救信号:“帮帮忙吧,救救他!”...
  • 纸下水浒(开心一刻)

    2015-04-25 22:03:14   /   散文小说

    《纸下水浒》某日,天高云淡,月朗星疏。书者耐庵仙游之中,景阳冈巧遇头陀武松,闲谈间,提及:“贤弟,那老虎生得如何?”松答:“别提了,老兄!你他妈害死我了!老虎乃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如今,武二仍负案在逃,遭网内人肉搜索!”“无妨,无妨!”耐庵曰,“吾欲予尔平反,昭告天下!武二打死猛虎,乃山野病猫!至于三碗不过岗,吾已声明,确有些上头,乃三十九度,二锅头!”“直娘贼!”头陀怒而跃起,欲予棒击。耐庵笑如泰山,曰:“武二,切莫多使闲劲儿!尔手中哨棒也乃泡沫制品!”松无语,倒面而扑,乃一丈青二娘,桌上一碟小菜。[ 本帖最后由 冷眼 于 2015-4-25 22:22 编辑 ]...
  • 门徒系列(四不像3)

    2015-04-21 14:29:55   /   散文小说

    《门徒9——向导》机关门口,那妇人在门岗前,呜呜,哭得花枝招展。“你可别这样!你这样,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我没说,你把我怎么样了!”呜呜,呜呜,呜呜······“那你为什么要哭呢?你这样哭,不就是想告诉别人,我把你怎么样了嘛?快走吧,离开这儿!”呜呜,呜呜,呜呜······“我就是想在这儿,哭一会儿!”一付老花镜伸出了窗口,镜腿儿间连着一条红毛线。“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帮不了你什么忙,这是真的!我帮不了你什么忙!”呜呜,呜呜,呜呜······“人家就是想在这儿,哭一会儿!人家...
  •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开心一刻)

    2015-04-19 00:23:59   /   散文小说

    鞋匠一手修鞋的好手艺,同行每天赞叹不已。但总是苦于后继无人,失传怪可惜。选来选去, 选中一个徒弟,看起来还是呆头呆脑,不称心。一日,鞋匠问徒弟:“你学了这么长时间了!说说,你都跟我学会了啥?”徒弟搬着指头数了数:“补鞋,打鞋油,钉鞋掌。 ”“唉!孺子不可教也!”鞋匠叹了口气,真想一脚把他踢出八丈远。“难道,你就没看出点什么诀窍?回家吧,别学了!”但架不住徒弟哭鼻子,鞋匠答应再给三天时间,不成,就走人。一会儿,鞋店里,来了个钉鞋掌的客人。鞋匠挥起鞋锤,没两下,就钉好了。客人...
  • 猫(小说)

    2015-04-16 21:20:40   /   散文小说

    《猫》我路过那里时,放慢了脚步。他正趴在临街那座院子里的窗户一角,整个人像个壁虎斜着身子,挂在墙壁上,伸长脖子往窗户里面看,脚下垫了几块砖头。我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明亮的窗户,自从几天前,我搭车来到这座小镇。他在干什么?很显然,从他鬼鬼祟祟的举动,我就能判断出,这无疑是一个偷窥者,或者,天呀,我真不敢往下想,有可能是一个贼了。贼?有时候,一个偷窥者很快会让自己变成一个贼的。这个想法让我在脑门上拍了一下,如果我能有机会,当一回侦探?好吧,我现在就要实现我这种愿望。所以在我不能确定他的身份以前,我还不打算占用警察局,那条整日忙碌的...
  • 痴儿(门徒)

    2015-04-07 00:29:54   /   散文小说

    《门徒9——痴儿》没人知道他叫什么,连他的父母也不打算知道。他们知道了,心里怪难受的。在这座小镇上,人们都叫他——痴儿!“痴儿,过来!痴儿,过来!”每当镇子上那些闲汉们看见痴儿,就会这样大老远地招手叫他——痴儿,过来!痴儿,过来!痴儿呢?痴儿听了,便展开步子,蹦蹦跳跳地冲那叫声跑过去了。有时他会从他们手上得到一枚糖纸,有时是一把花生壳儿,有时是那些闲汉家的孩子们玩剩下的几个坑坑洼洼的玻璃弹子球。要是玻璃弹子球,痴儿就能跟别的孩子一起玩弹球游戏了。虽说他手上那些玻璃弹子球,会因此越玩越少,但...
  • 带木制把手的房门(旧作,小短篇)

    2015-04-02 14:44:12   /   散文小说

    《带木制把手的房门》再过三个小时,她就要转道北京飞回她的大洋彼岸,回来时,她已经订好了往返两地的机票,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在这个不大的北方城市街道中心高耸的一家宾馆顶端,此时,她正站在那间观景房的玻璃窗后面,看着窗外,十二月的天气。不久漫天雪花就会纷纷扬扬从天而降,浮白这个城市的每条街道以及她眼前这些哥特式建筑的尖顶房屋,女贞和小叶泡桐,行人头顶着雪花儿,匆匆赶回他们各自温暖的家,还有远处广场上那几只正在低头寻觅谷物的鸽子,她几乎能听见那咕咕咕咕的叫声。一切恍如往日,那一场徐徐拉开帷幕的电影。昨天,她去买了一条围脖,...
  • 飞贼(小短篇)

    2015-04-01 13:41:52   /   散文小说

    《飞贼》凌晨3点,平安小区头一个听到楼梯间有动静的一楼102室住户——楼长齐保民,翻身,起床,蹑手蹑脚走出卧室,打开落地灯,站到客厅窗纱前,悄悄掀开一条缝儿,往外看。呀,不错,真是遭贼了,俩个,正在窗外。看到灯光,立在窗外的盗贼,晃着刀子,盯着站在窗户后面的齐保民,呵呵冷笑。“怎么了,亲爱的?”齐保民老婆花姑揉着一双睡眼,抖动着一截光身子,咋咋呼呼,随到客厅。“嘘,小声点儿,有贼!”齐保民,掩着嘴,指指窗外。“啊?保安呢?”花姑吓得抱着齐保民,睡意全醒了,悄悄说。“嘘,小声点儿!一准睡着了!”“打电话,报警!”“咱家是一楼!”监控探头...
  • 良心(小短篇)

    2015-03-27 15:16:17   /   散文小说

    《良心》队伍已经集结完毕了,这次是荷枪实弹,真家伙。下士高飞掂量着接到手上那副子弹带,嘴里嘟囔着:“这子弹,不一定打谁呢!”“是呀,不一定打谁呢!”一项与高飞要好的两个战友,回应道,并把声量提高到连长可以听见的耳朵里。连长与高飞是同乡,招兵时曾与高飞见过面。但不知为何,自打高飞归入他管辖的连队,俩人见着总是别别扭扭的,敬过礼,各走各的,合不来。听了这话,连长自然多了个心眼儿。天黑下来时,卡车开出营房刹住了车,连长打开车门,从驾驶楼里跳下车。“车上听着,这次行动,...
  • 客厅(杂文)

    2015-03-19 08:31:24   /   散文小说

    《现在的处境是》我没有神,但是我也并非是一个无神论者。这就是说,我有自己的神。只是我的神没有证书,也没有执照,是一个活脱脱的野神。我对身着彩衣、头顶五彩光圈的诸神感到恐慌。如果诸神要拉我进入三界之内,就像各种理论和学说要将我拉入其中,我会逃得飞快。我不否认,我是一个唯心主义者。一切唯心而论,而非唯物主义者名单上的一员。我对那些以宗教和信仰为口号的盲目追从者深感怀疑,这也许就是我不能将自己纳入到各种宗教和信仰当中的原因。过于理性和感性,都不适合宗教和信仰...
  • 门徒系列(四不像2)

    2015-03-16 11:31:34   /   散文小说

    《门徒5——西红柿熟了》山梁媳妇是从人贩子手里买哩,二十二三岁,叫阎凤。阎凤生头一胎时,山梁正在灶火间给阎凤打荷包鸡蛋。乡下人常给产妇在产前准备的一碗荷包鸡蛋,搅点儿红糖,滴上两滴儿小磨香油,产后补身子。听到阎凤撕心裂肺的叫声和孩子降生到人世间,第一声哇哇的明亮的哭声,山梁撂下碗筷,拔腿就往产房前跑去——那两间用胡杨树杆和盐碱土搭建起来的临时房。“生了?”“生了!”“男孩还是女孩?”“你说哩?”“啥都中,啥都中!”山梁来回搓着手,一双眼皮儿笑得眯成了两条缝儿。中,当爹了!说生了的,是山梁的二婶。二婶在老家开过小诊所,是...
  • 河上的人(小说)

    2015-03-09 10:27:18   /   散文小说

    《河上的人》每座城市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河流,河水时而清澈时而浑浊,煤城也不例外。煤城也有一条河,这条河叫——湛河。阿七住在湛河左岸,这是站到桥上往上游看,如果往下游看,阿七家则住在右岸。这是午夜时分。月亮挂在这座城市上空,月光映在地上像去年那场雪,一片银白。每到阴历十五之夜,阿七便会不由自己地烦躁和不安起来,这让她整个人好似着了魔。对阿七来说,零点就像是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门廊,一个疼痛的标志。她被夹在其中,再无法转身,而回忆的大门更多时候却是随着河水的起起浮浮出现的,同时又把她推到岸边儿。“可能会...
  • 门徒系列(四不像)

    2015-03-03 13:26:22   /   散文小说

    《门徒1——三步倒》起先,我是不打算去的,但是他们告诉我,去瞧瞧吧,说不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这话倒挺有杀伤力,特别是对于我这个凡事都感到好奇的家伙。好吧,我决定去看看,按照他们所说的住址。这是一户孤零零的人家,土巴房,没有围墙,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没有上门板的门洞。这就是说,这里没有什么秘密,没有人会阻拦你,不用敲门,直接就可以入室。我走进屋去,在蜡烛昏暗的灯光下。“坐吧!”一个声音在黑影里说着,并把一条长板凳挪到我脚下。这使我有时间,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里的摆设。一张床。一床好像一...
  • 收入《门徒》中的关于七十年代的两篇短文

    2015-03-03 13:15:52   /   七十年代

    《门徒2——灰色人生》我家住的那栋小楼,以前是我爹单位给领导住的,也叫小二楼,上下两层。后来,随着生活水准一天天提高,领导搬去住进了高楼大厦,便把这栋小二楼批发给了下属,一些刺头儿和不识时务者居住。我爹是一个,我爹的师兄李伯也是一个。李伯大名叫什么,我还真记不起来了。只知道他也是从东北来我们这里建矿的,人称外号李大炮。就是说,肚子里存不住话,直来直去,凡事不过脑子。这脾气可没少让他背后挨别人的冷枪,也没少让家里人跟着遭殃。记忆中最深的一次,是我爹讲的。那时候,我爹是单位保卫科的武装干事。那次是一场批斗会,是专门整治单位...
  • 再见香格里拉(小说)

    2015-03-01 10:32:31   /   散文小说

    《再见香格里拉》——清法之国,人畏法而不畏吏;乱法之国,人畏吏而不畏法。一件文字上的小差错,让我招惹上了公家饭,尽管我不太乐意从我的工作岗位上收拾好我的办公用品——笔记本电脑和我的私人U盘,但我不得不遵照上面的意思,暂时告别我的铁树和兰草花盆儿,在法律程序的监管下关进本市看守所13号监室,这反倒叫我在无意中结识到47号犯人,一个死刑犯,一个大叔样的人物。这可真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意外收获。下面是有天晚上,当他监督我背诵号纪号规时——其实是怕他被执行前因监管不善在号子里自杀,而我又是个新号犯,按照号子里不成文的规矩,理所应该...
  • 美貌少女失踪记(小说)

    2015-02-20 15:06:52   /   散文小说

    《美貌少女失踪记》我始终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只是我的一场错觉。尽管我的搭档安奇,事后告诉我,那是真的,不是梦也不是什么错觉。但我仍然没办法,把这些从我的脑袋里搬出去。那是去年夏天过去的一个晚上。当我和安奇从名流酒吧喝了两杯出来,沿着清凉河北岸一直朝西走,绕过老城广场后面那家三等甲级医院的烂尾楼,接着再往西走上一段路,边走边谈当天上午我和安奇采访回来那篇稿子‘美貌少女失踪记’,该怎样写或者说是该从那儿下笔,不觉就走到了清凉河桥头底下那座小亭子,那座碉堡。那阵子,我和安奇常来这座小亭子上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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