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湾“放风”随记

    2012-12-21 12:06:28   /   散文小说

    一总感觉苦闷、压抑、无劲、无聊,何故如此,不能说,不准说,所以只能借用某前辈在《北沟沿通信》里的话,“这实在可以说是精神的疲倦,乃是在变态政治社会下的一种病理,未必全由于个人之不振作。”现在是“变态政治社会”吗?还是不能说,不准说。从古至今,专制的特色之一,就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说来也巧,正好这几天有一个放火的州官,他就是广东茂名市委书记,姓罗名荫国,贪污16亿,据说被双规接受调查时谈了五点,选录三点如下:“1、要说我是贪官,说明官场就是贪场,凭什么专整我?2、中国不就是腐败分子提拔腐败分子,腐败分子反腐败吗?3、男人就得‘提钱进...
  • 最后的冷雨

    2012-12-12 12:25:42   /   散文小说

    这冷冷的冬日,冷冷的肉身,冷冷的心灰意懒。冷冷的雨,将曾经的缠绵诉说,曾经的激情拥吻,曾经的别离愁相思苦,一点一点冲洗、淹埋,无奈地注视这一切从视野里消失踪影,不留一丝痕迹。我是一个常发疯劲常冒傻气的人,因而一生总从一个失败走向另一个失败。我在随笔集《不出门斋絮语》的自我介绍中说过,“‘絮语’就是说本书是啰嗦话,或者干脆说是废话,不会对现实发生任何作用。我把墨西哥诗人帕斯的一首五行短诗作为自己写作的唯一目的,‘他要歌唱/为了忘却/真正生活的虚伪/为了记住/虚伪生活的真实’(《诗人的墓志铭》)。此书前半部分竭尽一己微弱之力...
  • 12月5日

    2012-12-05 14:08:16   /   散文小说

    这一天,不是思想者的好日子!这一天,清政府完成了广州大屠杀,死难人数超过七十万。这一天,苏联处死不听斯大林话的人,计66位。这一天,一个女诗人在一本名为《雨天的书》的扉页上写下“要抒情”三个字。这一天,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迎着寒风踏着马路,口里念叨日本大沼枕山的诗句,“一种风流吾最爱,六朝人物晚唐诗”,因为他也来了一次六朝人物那样的雪夜仿戴的故事。这两句诗写得真好!赶快打住,这年头表扬日本人就有“不爱国”的嫌疑,虽然国是可爱可不爱的。屈原爱国,国家没亡他就被逼得投江自杀了;顾炎武不爱国,他说的大意是国家灭亡了由当权者负责,道...
  • 《戏说方悄》读后记

    2012-11-28 09:03:54   /   散文小说

    此文发表前杨望远兄已传我过目许可,杨兄表扬我的话太过,名不副实;看相的话有点意思,聊备一笑。这是一个以假乱真、以假充真甚至以假逐真的时代,面对芸芸众生的睡眼惺忪意识懵懂,除了戏说,定会骂为傻B。比如中国官员们的耍把戏就逗骗得不少人喝彩甚至感动动得大把大把地落泪,一些能看穿那把戏的读书人之间偶尔玩点文字游戏苦中作笑又有何妨?又比如我的《不出门斋絮语》万事俱备只等印刷时,昨天接到通知不能印了,我问到底什么原因,答曰该社因印了不合主旋律的书,三年换了三个总编辑,我的书绝不能印,印了不止是换总编辑,恐怕会让出版社关门大吉,这也是十八大...
  • 与文翁谈莫言获奖

    2012-11-20 16:57:46   /   散文小说

    文翁好,虽然莫言先生十八年前给我们讲过课,虽然我一点不懂小说,但莫言先生的讲课和小说,我都难以说好,尽管他是一个难得的热心的好人,所以对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一是“出乎意表之外”,二是不喜不怒,我已习惯于中国这块产生奇迹的土地。窃以为当代中国小说家没有获得诺贝尔奖的资格,如果硬要选一个,我觉得应该是路遥,可惜诺奖只发给活人,活人中梁晓声更有骨气和使命感一点,而当局不喜欢梁,在中国就不能获得提名。如果选一个诗人,当然是北岛,出国后的北岛作品已无锋芒,让人失望。国人和当局最好虚荣,想有一个诺贝尔奖装点门面,而我们这种权力即真理的...
  • 念楼先生

    2012-11-07 15:14:42   /   散文小说

    念楼先生面面孔团团,如大熊猫,比喻得虽有些唐突,但念楼先生可亲可爱是真!先生的目光深不见底,又仿佛警醒的猫头鹰,在神州的暮色中观察着,伺机鸣叫,伺机出击!先生的心不可见,因而不可测,不可知,从其文字中感悟,恰似范仲淹笔下的洞庭湖,有时“横无际涯”,“气象万千”,有时则“樯倾楫摧”,“虎啸猿啼”;有时“碧波万顷”,“浮光跃金”,有时则“去国还乡”,“感极而悲者矣”!先生面似熊猫,性格却如里尔克诗中之豹,压根没有“屈服”这个字眼,即使在牢笼中,也如诗句所说——强韧的脚步迈出柔软的步容,步容在极小的圈中旋转,仿佛力之舞围绕着一个中心。恰巧先生亦是...
  • 败中逐败

    2012-10-22 11:00:11   /   散文小说

    知堂《闭户读书论》劈头一句惊人语,“自唯物论兴而人心大变”!惊人之处有二,一是敢对某党奉为圣经的唯物论大不敬,二是这八十年前的旧话,到而今已质变,人心完全彻底的物化了。城市乡村、大街小巷,看到的几乎只有四种人,即正在忙着发财的人,正在忙着升官的人,正在梦想着发财的人,正在梦想着升官的人。生在这样的时代,生在这样的族群中,像我这样甘于做闲人的懒汉,要从人口众多的十三亿人中,找一个愿意陪我说闲话的人,着实不容易。如果偶然瞧见一可意之人,便以为是千百度寻觅的那人,贸然上前搭讪,客气一点的一盆冷水迎面泼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更有甚者,“你娃...
  • 悟道此秋

    2012-09-29 14:41:12   /   散文小说

    夜深深,四周秋声扰人,辗转难眠,脑中浮现张岱的话,“繁华靡丽,过眼皆空,五十年来,总成一梦”。细思平生,没有一件可圈可点,留下的只有行的荒唐,心的疑惑。就说疑惑中最大一件,即男女之事。这有我自己的经历,也有读了两个日本人的书有关。一个社会在在绝对领导下,高度一致下,人性不能往高的方向自由生长,情绪压抑无处申说,于是不少人就逃避,沉迷于赌博醇酒妇人,滑向不知何日是个终了的低俗化。极度苦闷时,我也偶尔找异性朋友说说话,说得兴起就口无遮拦。比如我曾问一个异性朋友,“看见你那么漂亮,我的心有些激动,这是不是好色?”答说“是好色”;又问另一个异性朋友,“...
  • 无端此秋

    2012-09-29 14:38:06   /   散文小说

    [*]近日读了一个友人的诗《宁有此秋》,只两行——秋好香是桂花有点像日本的俳句,又像佛家的偈。是实景?是幻境?是眼前之树?是某种象征?友人没说,我也没问,而且问了也许会说一切尽在诗中,徒然落得个自讨没趣,还不如安于不知为不知。先师王燕生说过,诗贵在说与不说之间,说得太尽不行,不说也不行。此话有道理,但不说尽有时也有麻烦。比如贺铸的“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词中的“过”字,历来有两种解释,一指“过访”, 到了并访问,“不过”就是没有来;二是指“越过”, “不过”就是来了而没有越过。到底是来了还是没来呢?千百年来聚讼纷纭,没有定论。...
  • 一个日本和尚的女人观

    2012-08-27 17:53:33   /   散文小说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唐人张若虚在《春江花月夜》中的追问,恐怕是伴随人类而生,至今仍无人知道生从哪儿来,死往何处去,诚如《庄子.阳则》所说,“万物有乎生而莫知其根,有乎出而莫见其门。”那就安于不知为不知,总之是有了男人和女人后,女人就成了男人观察、欣赏、想念、猎获之物,可从古至今,从我所过目的文字记载看,能不瞎子摸象地评价女人的不多。哲人们是有些瞧不起女人的,孔丘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把女人和小人等同,既惹不起又得罪不起。尼采说“养育男人是为了战争,养...
  • 人生三难

    2012-08-27 17:53:02   /   散文小说

    读朱学勤教授的《人生三味》:“青年时代犹如水漫金山。待大水退去,看清来路,方觉后怕:有多少死路,竟然在不经意间一跨而过?有多少断潢绝港,当年浑然不晓,竟然轻轻跳过?”我忽然有些伤感起来,想到了人生的三难:一是忘掉爱情难,二是活得有尊严难,三是成名难。先说其一。我常想,人始终有两个家,寝室是安顿身体的家,爱情是安顿心灵的家。有些人的爱情在婚姻里,有些人的爱情在婚姻外,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比如苏曼殊早已出家当了和尚,寓居日本时却和一个妓女有染,和尚玩女人已属不雅,玩妓女就是大不雅了,他却很雅地为她写了几十首诗,其中两首是:其一偷...
  • 改邪归正

    2012-08-01 09:56:40   /   散文小说

    读永井荷风《断肠亭日记》,1921年11月5日记云,“看到街上卖号外的奔走传呼。向路人打听,原来是首相在东京车站为刺客所害。我对政治不感兴趣,一位大臣的生死亦等同于牛马之死,未引发任何激动。”对国家实质上的最高政治人物的死于非命,如此冷漠,还出言不逊,若在中国,轻则贬谪,重则入狱,若碰巧赶上老毛时代,必定小命呜呼。波特莱尔在《狗与瓶》中说,“唉,可怜的畜生,倘若给你一块排泄物,你会欢欢喜喜的嗅,或者吞咽了。”“决不可给与微妙的香,这反要激怒他们。”于是乎我憬然而悟昔日关注政治与现实的无聊,政客如狗,群氓如豕,前者唯名利是图,后者一味吃喝玩乐...
  • 偷情与爱情

    2012-06-04 20:17:22   /   散文小说

    我的同学文翁已是一个有才有名的小说家了,近日却放弃惯常的写小百姓甘苦,改写官员偷情的《夺命电器》系列了。读了几篇,摸着良心说,小说一般般,倒是小说中两位被领导性过了的女下属的两句话颇有几分俏皮,一位说“越是管人事的越不干人事”,另一位说“狗日的当官的就是比我们逍遥,想擅离职守就擅离职守”。在中国,约束权力的法律法规措施办法,多如牛毛,恐怕是世界上最多的吧,由于缺乏独立的监督力量,形成了事实上的无穷接近于无限制的权力,于是官员们几乎想干什么就能干成什么,偷情只是他们众多心想事成中的一成而已,但这样的偷情很少与爱情沾上边,就是那些...
  • 感时(外一首)

    2012-05-30 10:41:35   /   诗歌点评

    感时郑伯在鄢地收拾了共叔段不在庐山里的人争谈庐山其实苏东坡的话原本错误醉眼朦胧的书生把小偷当成硕鼠而今的花儿不许流泪到处是安排的莺歌燕舞历史的模糊身影总是一个大皇帝领导无数小皇帝掌控历史的进程小的有时被审查大的永远英明短暂的虚假繁荣被放大长久的真实灾难被掩盖人们总是习惯于被贩卖并相信自己无时不自由...
  • Y诗人絮语

    2012-05-26 10:33:26   /   散文小说

    一年轻诗人流沙河因写《草木篇》打成全国大右派,老年改行写《Y先生语录》,有人向Y先生宣传安装防盗门的好处,他说“大盗不盗,没有必要撬你的门。我在街上把物价翻一番,便偷了你存款的一半。”有人宣传大人物的重要性,他说“你从高处俯视,他们戴着堂皇的冠冕。你从矮处仰望,他们未穿遮羞的裤衩。地位愈低,愈能看清真相。”他对身在局外而又爱好做喉舌的鼠辈们也略有微辞,他说“我看见的是一片黑暗,他看见的是一片光明。人鼠之间没法认同,哪怕彼此距离很近。”这些语录在我看来比那些有权者的语录有意思,至少没有大话、假话及违背自然法则的反动话,更不...
  • 本职与爱好

    2011-09-02 09:34:52   /   散文小说

    钟叔河先生有一篇妙文叫《职业和业余》,他说“做官也一样,最好也不要完全放弃原来的行当,只把它当作业余来做;千万不要考上了公务员就一世为官,吃官饭穿官衣,事后还要守在‘革命陵园’里,按省、厅级排队。”钟先生这是说的一种心态,至于真正处于官位的人,一定要认认真真履职尽责才对,有一类官爱财,而又取之无道,对办事者是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吃拿卡要,不给钱不办事,甚至给了钱也不办事,这就太不像话,为千夫所指。我想说的是另一类官,做着和尚不撞钟,占着茅坑不拉屎。比如纣王,身为商朝党政军一把手,却偏偏爱玩女人,当然这样的爱好在高官中很普遍...
  • 地洞里的反抒情

    2011-08-29 17:49:26   /   诗歌点评

    《阉割》我被阉割了像哑了枪的老太监是谁因何事在何地茫然不知《肉酱》奇异的念头裘来如果我忽然从人世消亡是我孤独,还是儿女们更悽怆生活在针眼里像螳螂高举双臂屹立在国家的车道上一声惨叫,我已成了肉酱。《友人与鱼》在禁渔期我的朋友偷偷去钓了一条鱼一条母鱼他送给了我我把鱼卵独自熬汤喝了我把鱼肉独自烤来吃了桌上一堆刺我想起了友人《细数日子》细数空虚的日子仿佛把安眠药清点躲在昼与夜的后面偷看着一群人说着冗长阴沟般的话语他们明明画了一个萤火虫偏偏写下“...
  • 我们的孩子叫诗歌

    2011-08-28 11:00:15   /   诗歌点评

    痛哭惊世俗,著书成空言——陆游《马》驮着梦想和梦想中的你穿越悬崖穿越苦难直到踏着嫣红直到沐着雨丝直到共同化为无边的晚霞《伤》一只流萤飘过心空无意间想起刹那的燃烧红豆在暗地里生长没有开花没有无花而果每日生长着枯萎我们是两个世界不见很近,见了很远《途径》天再长地再久禁不住慢泡——展示秘密身体泄洪,书籍流离通过对痛苦的改善增加一些产值自造一个幻梦囚在里面迷失、疯狂《题Y照》目睹了浓重的修饰沉醉于你清水的天然见惯了太多的啰嗦拜倒于你简...
  • 变天

    2011-08-23 10:27:35   /   散文小说

    曾有无数的专家说,三峡电站竣工后,是一个天然的大空调,库区人民将会尽情享受冬暖夏凉的神仙日子,可我身为库区的一员,感受的并不如此,特别是今年,连续半月极端高温,不少天都突破了历史记录,可今晚变天了,下起了大雨,我的心情有些爽!曾有无数的专家说,卡扎菲的精锐部队和的黎波里的几百万人民,过渡政府无法取胜,就像当初预言巴格达不可攻下一样,可今晚突然变天了,卡扎菲成了丧家之犬,我的心情有些爽!专家们事先总不会相信自己的预言不准,伊拉克总统萨达姆事先决不相信自己会被绞死,埃及总统穆巴拉克事先决不会相信会躺在病床上受审,利比亚的卡...
  • 唉,这时代

    2011-08-16 08:57:27   /   散文小说

    这是一个了无情趣的时代,一是生活如演戏,受贿无数小蜜无数的落马官员在台上时无不是行为清廉精神文明,众目睽睽下性交称为行为艺术,夜总会小姐总是扮得很淑女,一些女人勇猛泼辣得像黑旋风李逵;二是当权者要求千人同步伐万人同声调,偶有异步异调,定会罪不容诛!三是在考古堆里找民情,我们“战无不胜的伟大的党”要替封建王朝的屈死鬼昭雪!而现实世界总说是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没有一个冤情;四是开口便骂人,是的,鲁迅也骂人,虽然我也不赞成,但那毕竟是思想家的骂人,我不相信流氓似的骂人会骂出一个现代社会,改一句雪莱的《西风颂》中诗句:如果流氓来了/文明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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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建立时间: 2011-03-02
  • 更新时间: 2011-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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