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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设想，某个下午，一个人趁着难得的好天气问路于松，松则以其古老的根答之以风雨意象。这样想着的时候，我问自己，这场景为何频频出现，难道是我曾经的一段往事的留存，松见证过的一场虚无盛宴。
比如：在唐朝，我的山林里，这场景很可能反复上演过，以致这么多年过去了，它还偶然唤醒我，门前屋后松林的笔意，松风掀起你的长发，诗词隐现或设伏于我执迷不悟的一偈中。多年后，我想起这样一个场景，想起那些隐没的印象，想起你那时的样子，长风拉着我的手，将云里的湿润递给我，于是自投罗网于你的虚无形象。
他们问我，你究竟在不在这虚无中？虚无到底问出没有？松是一个具体的对象或只是一种象征、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这，我得返回现场去看看、去感受一下。我记得，那年的松下有一局棋，将周围的事物困在其中，也困住了我，困住了我白发的忧伤。后来是风以一枚松果解开我们的劫难。当现场的情景消失，我问于一棵松，问于松果之果的缘由，何时才能走出轮回的结局。手心里松针的呼吸连接其残缺的片段，我们有共同呼吸的空气，我们呼吸着共同呼吸的空气。好吧！松针，你回到树上去，回到风中去。
如果愿意，你来设计以虚无问路虚无的细节吧！带上你青春的眼睛和眼中的世界。我就坐于松下或漫步林间，看你安排昔时的暖意，没有温度计，可我们都知道着温度刚好。嗯！还得有些薄雾，问题和答案之间是林中仙境，此情此景，能问出什么？想得到什么？步入松林的寂静中，偶尔松鼠划过一道弧线，将还未问出的问题和还未现身的答案连在一起，构成对山水画留白的注释。在空白里有我们的背影和场景对虚无的衬托，你设想一场雨，可我们的往事并未变得更清晰。
今天，我走在昨日的松林，没有雾，好像失去了可以返回过去的氛围，失去藏身之所的你退入比雾气更空的虚无中。而以我之虚无问路，林中苔径无人履，唯闻流水声。是的，流水声是最好的答案，问答的虚无尽皆溶于流水。
注：2016.12.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