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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匆匆】

无数山楼 发表于: 2016-11-07 11:04 来源: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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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罩住一张张脸,他们双手划动着如水的黑,游向各自的归巢,发出哗哗哗的击水声。

      匆匆,这个词和街头的现代建筑有相似的模样,历史被瓦解成断断续续的砖块、钢筋以及我们这些陌生人建筑般的面孔。史书可以反复地读,而这些残史、断史堆积的匆匆不忍细读、也不耐读,以粗暴的反考古方式续写着眼前的悲凉。

      来去匆匆,一个个生命奔向生的歧义,说歧义,歧义即将未知世界的莫测摆出。习惯粗读的人们调快了心跳频率,歧义击沉了夜行船,只听得四周声光碎影的孤独。看啊!在缺乏柔软的街头:高楼、车辆、密集的人群,即便作为装饰的花圃、树木也无法带来僵硬之下的柔和,它们藏在夜里,藏在灯火点亮的歧义里。

      我们即为歧义。我们毫无特征地路过彼此的淡然、平静,匆匆地,将各自的匆匆撒向人群。这匆匆比夜色有着更幽深的意境,把我们陷入时间的纠结、无奈了了勾勒,仿佛我们个体形象的身体缩小成一个圆点,在时间—空间的波形上独自振荡着,快速传递着相互无关的信息碎末,我们假想的意义。从远处看,一片浮满泡沫的海面上,我们为自己解释出的意义多么可笑,这并不妨碍生命的存在,可以使我们的存在更像存在。在唯一的形式下,歧义似乎得到很好的一致性诠释并由此而消去歧义,使我们变成我。

      是否应更文艺、鸡汤地感叹一番呢?从社会、生命、世界等宏大的命题层面抒发,吐出心中藏匿的歧义熊熊燃烧的火,我们的匆匆真的很耀眼。冷气袭来,我将要出口的叹息立即迂回,藏于我这小小的圆点里。我们原本可以显示表情的脸越来越小,收缩在冷里,收缩在无数个我一样的小小的圆点里,连着快要冬眠的念想。

      总是的,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带着或可成为他者风景的构想,说来道去,其实又何尝来去,不过是选择自己作为参照物的感受罢了。当然,我们也不说“无所从来,也无所去”的如去如来,那时至上的。不过,他们的匆匆来去却正好印证我距离人群的远近,检验我的孤独的烈度,看我是否在人群漠漠的孤独中醉去,亦或清醒地孤独着孤独。

      晚风吹来,“吹”有着“催”一样的效果,来得那么直接,穿过风中张望的眼睛,使得一双双眼睛空洞而又木然,任由夜色飘进飘去,幽幽地伤感着。将这种匆匆往极致方向“催”,如果主语是风,就用“吹”吧!

      水声,如被夜风吹开的声音的花朵,引着我们走向生命的故乡,这是怎样的一个匆匆!

      注:2016.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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