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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丑陋】

无数山楼 发表于: 2016-4-04 20:32 来源: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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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到“丑陋”一词时,我作为词语的使用者,却并不清楚自己所面向的词语对象范围,至少是不确切。因为它更像是我手中递出的顺手的工具,用于加诸外界的在,工具本身虽夹杂自身信息的泄漏,但不能完成对自身的完整表达。

    词语“丑陋”之上附着着某些令人厌恶的属性,使我回避着,不忍也不敢正视。这样,我也无法确然地了解、认识丑陋和丑陋的原型。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武断地对着“丑陋”,说:这就是丑陋,即:面向一个我们厌恶的对象时,所引起的内心情绪的反应,而非丑陋意义下隐埋的东西,我们厌恶的情绪、我见遮盖了对象,当你真的面对一个实在的“丑陋”之物,你能意识到情绪、我见等自我的覆盖么?既遮住外界对象,也挡住我们内心的明亮,连这个遮蔽和覆盖都一并湮没其间。为此,说“丑陋”令人厌恶的属性,它暗含有自我在其中及表达工具“词语”的局限性,为我们走向认识对象时设下的陷阱。

    我们的认识、理解中,以丑陋为象征的究竟是什么呢?它们为我们引出“丑陋”这个概念、观念、情绪。比如:我们说某物象征着丑陋,某件事象征着丑陋,某个现象象征着丑陋。在“某物”、“某事”、“某现象”与丑陋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有某种内在的必然意义上的对应、连接吗?何以让我们从“某物”、“某事”、“某现象”等中得到一个“丑陋”的对应、连接。从某种习惯性的狭隘认识出发,群体性的认知行为以可否普遍接受与否为准,作同类项判断而得出结论。假如“群体性的认知行为以可否普遍接受”是脱离自我的覆盖的同类项的集合,那其作为判据的相对来说具备广泛性意义。但具体实践中个体运用“群体性的认知行为以可否普遍接受”又怎能摒弃自我属性,尤其我们内部驱动自我的那些隐藏,将我们作为纯粹个体的属性暴露无遗。

    为此,使用“丑陋”时,我再次返回来审视“我”和词语“丑陋”,经过修饰的“丑陋”像一座庄严坟墓,既有墓碑的显然又有墓穴抽象的阴森、死亡、绝望,“我”藏身于内,藏身于我难以觉察的修饰物中。我使用“丑陋”又妆饰“丑陋”,词语“丑陋”毫无丑态,丑陋的是它的使用者和使用者隐藏的“我”,丑陋的“我”时常附身于我面向的一个个“丑陋”的对象,并不觉地频繁将“丑陋”当作自我延伸的工具去使用。

    转身,当我们面向内心、面对灵魂的寂静,丑陋如鸦坠下一地的喧嚣和安宁,我们一身的负累——“我”静静地把自己交给月光,源源而上,把灵魂交给鸦声之上的满月花枝。此刻,我所使用的“丑陋”挂果枝头,等待一个自己下落的结果。

    注:2016.4.4 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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