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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中)

东风野鹤 发表于: 2015-12-21 11:50 来源: 今天

[size=12.0pt]VI[size=12.0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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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2.0pt]这些琐碎的私事她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李会计、小邱和小蒋。这些东西又流进王涛的耳朵。王涛相当嫉恨,醋火十足地问她:“他到底有没有欺负你?”撸着袖子大有一副仗义除奸的样子。她说她是自愿的。她这样口无遮拦地说出去到底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这样还会加剧他和王涛矛盾。他越来越不理解她的这种行为。好几次,在他们做饭时,他都想问她,但看着她无邪的眼神又憋住了。
[size=12.0pt]王涛开始讨好李会计。整天窃窃私语,由于小杨要经常去银行办公,在李会计的有意调度下,王涛成了她们的司机,王涛也有了更多机会接近小杨。他发现,王涛开始在公司逗她,而她会常常被逗得大笑。他开始吃醋。小杨渐渐有意无意地向王涛撒娇逗乐,而李会计从中推波助澜。他开始与本来就有芥蒂的李会计对立起来,也更讨厌王涛。他不想通过讨好李会计来给他和小杨的感情之路减少障碍,他觉得努力工作配合就行了。
[size=12.0pt]李会计和几个同事认为他们谈恋爱会影响工作,他申辩说,他和她在工作中严守同事关系,没有什么不良作风。他们这样做,是为了维护公司的大环境。走出公司,他们才是情侣关系。李会计和王涛不以为然,常在背后搧阴风点鬼火,给她出谋划策怎么“考验”他。
[size=12.0pt]她越来越听李会计和王涛的话,她渐渐变成了李会计压制他的一张牌。他很郁闷。但在他手把手教她弹吉他时,在她津津有味地品尝着他做的水煮肉片时,他又觉得他们没有距离。在她睡在卧室里,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时,他又觉得他们距离在疏远。
[size=12.0pt]当她在小人们的出谋划策下,套出他只有两万元存款时,她对他的感情开始动摇了。
[size=12.0pt]已买了房的王涛乘机出击:一个34岁的男人居然只有这点钱,在当今这个高消费的时代,如何讨到老婆,如何买房子和车子?那些文学能当饭吃吗?这种男人太无救了。
[size=12.0pt]而他,一边要爱,一边却没有钱,他在自卑和坚守的矛盾里艰难行走。
[size=12.0pt]她变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他知道她嫌他穷。
[size=12.0pt]“难道没有一点希望和梦想吗?难道所有人要过的生活,我们就一定要过吗?”
[size=12.0pt]“什么叫所有人要过的生活?难道你不吃饭不住房不讨老婆不生儿育女吗?”她质问。
[size=12.0pt]“[size=12.0pt]我是说我们不要像其他人一样把物质放在第一,因为除了物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他分辨。
[size=12.0pt]她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电视。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说:“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成名?没有物质基础,我们会长久吗?文学能当饭吃吗?”
[size=12.0pt]“你要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在文学方面很有自信,我觉得我一定会在这方面有成就的。”
[size=12.0pt]她消了消气,将头靠过来,望着他激动的眼睛,用手捏了捏他的嘴。
[size=12.0pt]“你愿意跟我回西安吗?”
[size=12.0pt]“当上门女婿?”他调侃说。
[size=12.0pt]“你要是愿意,这些就好办了。你愿意吗?你这个人很会照顾人,很心细,很体贴,只是——”
[size=12.0pt]“只是没钱!——难道除了钱,其它就没有了吗?你要相信我!”他很激动。
[size=12.0pt]“你又不买房!”她顿了顿,又说,“你看,我们西安很有文化气息的,你去了那里说不定一下就写出成名的大作来了呢。”
[size=12.0pt]她跟他说了去年在西安在亲人的安排下两次相亲的经历。
[size=12.0pt]“第一次,那人还长得帅,我们也聊得来。可是,他见我表叔的时候竟然不打招呼,太没礼貌了,当即被我唰了。第二次,那个男的特疯,大雪天不在屋里谈,也没约我去茶室或休闲吧,而是领着我在大雪里走了好几条街,回来我就冻病发烧了,这个疯的更要不成!”
[size=12.0pt]“哎呀呀,所幸要不成,不然我怎么还见得着你呢!”他举手加额。
[size=12.0pt]“年底我就回西安了。”
[size=12.0pt]“那我送你到西安。”
[size=12.0pt]“然后呢?”
[size=12.0pt]“然后——然后我就转道去嵩山。”
[size=12.0pt]“去嵩山干什么?”
[size=12.0pt]“去少林寺啊,好出家啊。”
[size=12.0pt]他们笑了,他在心里哭。以他贫困的家境和他那点可怜的存款怎么也付不起首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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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2.0pt]VII[size=12.0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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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2.0pt]端午节到了。
[size=12.0pt]她一个劲地催促他回家去。他不想回去,想在昆明陪着她。她的催促引起他的怀疑。那个周五晚上,他美美做了一大盆水煮肉片,他们喝着葡萄酒。
[size=12.0pt]吃饭间,她说:“你为什么老是对人对事非此即彼呢?你看人家王经理就很得领导欢心,做事很圆融。”
[size=12.0pt]他说:“这种小人不正是靠这点狗解手左右逢源的吗?我最瞧不惯的就是此一类人。”
[size=12.0pt]他们开始争执。正在此时,门敲响了。俩人一震,他要开门,她却小声说不要,万一是公司的人怎么办?就拉着进了卧室。他几次都要去开门,被她软乎乎的怀里化解了。他知道这是恶作剧,也知道可能是王涛干的勾当。他感到他们的感情受到侵犯,他心中怒火开始点燃。
[size=12.0pt]敲门声结束了很久,他们才回到客厅。他感到很窝囊。她让他回去想想,怎样处好同事关系,怎样构建他们的未来。他回去了,夜雨淅淅沥沥,一夜未眠。
[size=12.0pt]休假第一天,他们都约好在家待着,各自冷静冷静。下午的时候,他的朋友打来电话叫他带上她晚上去吃干锅鱼,随便认识认识。他明知道她不会去,还是打去电话邀约,正如他所预料中一样,她推说心情不好,不去了。他很感失落。这叫哪门子恋爱?连跟他去和朋友吃顿饭都不去。
[size=12.0pt]休假第二天,他一早打过去叫她过来玩,说:前天不是约好你今天过来我这里上PS课的嘛?你看我一大早就起来等你了。她在电话里说不想来了。他的心情越加郁闷。下午,他为她写好了她父亲过寿的祝寿词。一个人很枯燥难耐。他买了几盘A片,晚上的时候他放了起来,借着A片里女优的声色刺激,他又开始了已经戒了近三个月的手淫。他隐隐知道,一旦再打开这扇罪恶之门,厄运将悄然降临。然而手淫就像可卡因一样释放着他郁闷的身心。
[size=12.0pt]就在他沉迷于其中时,他忽然听过窗外一个女人低声说话:“这种男人宁愿自己搞,也不来找我,要不成!”

[size=12.0pt]“平常装得一本正经似的。”一个男人说。
[size=12.0pt]“走了!”女人说。
[size=12.0pt]被偷拍了?谁?他觉得暗夜里有一只看不见的枪口瞄着他。等他发泄完,疲惫又将他带进了一个空洞城堡里沉沉睡去。
[size=12.0pt]休假第三天,正是端午节。他一早就发短信过去,说来找她,过节两个人在一起最好。
[size=12.0pt]她短短地回过来说:不用了。
[size=12.0pt]他又发过去说:那我来找你。
[size=12.0pt]她说:我不在家,在外面呢。
[size=12.0pt]他想了想,不如撒个谎,逼她回去,便发去说:我已经在车上了,你回家等着我。便拿着寿词,决定去找她。走了一段路,他忽然心有些冷了,便走进一家衣服店买了件T恤,很沮丧地回民房。
[size=12.0pt]他又发过去说:你在骗我吧,还不开门。
[size=12.0pt]她回过话来说:我现在回不了,你先回去。
[size=12.0pt]他很感不安,又发过去说:你说端午节我们俩不在一起,实在遗憾。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很失落,不知道你是不是想离开我了?
[size=12.0pt]她回过来说:端午节有啥过的,没意思的,我可能在这边玩下了,你不要等我了,回去买点好吃的。
[size=12.0pt]他枯坐在小屋子里,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她已疏远了他,而他实在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三天里,他将一首长诗完成了,很疲惫。这首长诗讲述了他的三段失败的爱情,和他迷茫的人生、理想。
[size=12.0pt]周五收假。下班时他们去逛沃尔玛,逛完在返回宿舍的街口时,她生硬地让他回他的住处去。
[size=12.0pt]他怀疑过节时她和王涛在一起。他心中的憋屈爆发出来了。
[size=12.0pt]“我要是对你有半点侵犯你的意思,我他妈就是杂种!”
[size=12.0pt]她脸色变了:“你怎么这样说话?你难道不会正常地说话吗?”
[size=12.0pt]他知道她已被李会计、王涛洗了脑,便恨恨地说:“我要是不这样讲,你能相信我吗?!”便开始埋怨她一味听信他们的鬼话,过个节都被这两个小人干涉,再这样下去,只会达到他们分裂的目的。
[size=12.0pt]他们开始剧烈地争吵,她一直说李会计、王涛没有说什么,是他走火入魔地多想了。
[size=12.0pt]“你怎么就是听信这些人的话?上次那个敲门声是谁干的?”他问。
[size=12.0pt]“肯定是敲错了。”
[size=12.0pt]“敲错了?不会吧,可能是保安?旁边打麻将的人?还是鬼?”
[size=12.0pt]“你该不会怀疑是人家王经理吧?!”她想用这种方式打消他的疑念。
[size=12.0pt]“他?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吧!”他愤恨地借机骂了一句。
[size=12.0pt]他们又开始第二轮争吵。她说他太顽固了,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建议,一天就是胡思乱想,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size=12.0pt]他被激将了,为自己申辩,说在网上已发表了五、六十万字,还不证明他的内涵修养?不信你写写试试,或者叫那个王涛写写。
[size=12.0pt]这确实伤了她的自尊,她的火也升腾了,并提出了分手。
[size=12.0pt]他害怕这两个字,他明白这些都是那两个小人挑拨离间的。他们千方百计来分裂他们,根本原因在于李会计嫉恨他不像其他同事一样来捧她讨好她,而王涛又嫉恨公司要贷款给他,还有他们的感情。
[size=12.0pt]他知道已经深陷在这份感情里了,而她只是若即若离。他坐在公交车上,疲惫地望着窗外,闭着眼想了想,便给她发去短信:所有的破事不要推给我,这太残忍,也不推给你,这也冤,我们都推给风,让风吹走……一切都过去了,把目光放在新起点。
[size=12.0pt]回家后,又给她电话就刚才让她写几十万字试试的话道了歉。
[size=12.0pt]周六晚他发短信过去不见回,就打电话,她关机。他茫然不知所措,他感到她正背弃他。这是当时那个安静、善解人意的杨吗?他一早起来,她依旧关机,他就发了一个长短信:你在哪里?何必关机。你有什么决定不妨直言,不要用此法来刺激我。我们难道已无话说?
[size=12.0pt]她没有回。
[size=12.0pt]下午,她电话开机了。他打了两个电话过去,第二个她终于接了,她说她在外面,他发的短信看见了。然后听见她问她朋友要不要和他分手?她朋友似说分什么手嘛!那些人分明在分裂你们两个!
[size=12.0pt]他们随便聊了几句,他说为她父亲又写好了大幅祝寿诗,然后挂了。他用手机拍了发彩信给她,她说明天上班带来。他心绪稍安,并为早上发的那个有些过激的短信赔话:早上那个短信又偏激多想了,别在意,最近更年期严重,阴虚火旺。他枯坐在小屋里。他愤恨这些小人的离间,他愤恨他的贫困,他也开始悔恨他的文学属性所带来的沉重负担。
[size=12.0pt]她对他写给他父亲的祝寿诗很满意,还有对他那首长诗也很欣赏。她恢复了一些温度,他们的间隙似乎得到了暂时的缝补。
[size=12.0pt]一次,他跟前台小邱在公司的厨房里给大家做午饭随便开了个玩笑,王涛恰好听见便跑到小杨哪里挑唆:“他们在打情骂俏!”他听见了,炒菜走不开,只好忍着。
[size=12.0pt]周三晚,他们回宿舍做饭。端菜的时候,他被烫了一下,放菜声音重了一点,她就闷在心里,不再说话。饭后,他们再次开战。他很感无辜委屈,觉得她怎么变成一个毫不能理解别人的人了。她一味地指责他,说他文学才华好有什么用,三十几岁的人了也不见有什么成就,还在这里自恃清高。
[size=12.0pt]“你不想做饭拉倒!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 她气愤地说着,快哭了,“你走吧!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size=12.0pt]她在他面前突然变得很陌生。他默默坐了一会。
[size=12.0pt]他在公交车上向她发了好几个短信——他爱她,这个理由足以让所有的委屈让步。
[size=12.0pt]晚上,他打开A片开始自慰了两次直到深夜……他用这种自戕的方式来释放自己。
[size=12.0pt]第二天,她迟了几分钟才来打卡,脸色不太好。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size=12.0pt]他忽然听到隔墙后面的老金给公司老总打电话说:“小杨这个人人品有问题,昨晚她在电话里跟王涛……还是让小张去大理一趟吧,分公司哪里要做亮化设计……一天闷闷不乐,出去散散心也好……哦,这个是王涛今早跟我说的……”
[size=12.0pt]他如遭电击。
[size=12.0pt]她叫他来帮她处理文件时,默默看了他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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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2.0pt]VIII[size=12.0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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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2.0pt]在大理他一直心事重重,闷闷不乐。除了去分公司吃午饭沟通工作,其它的时间都在旅店里待着做设计,看上海卫视的中国梦之声。小杨发短信一直请求老金不要把这个令他发狂的消息告诉他,但他已默默知道了。她在电话里跟王涛做那种事变成一个搅拌机不停地搅拌着他的脑浆。
[size=12.0pt]原来那晚他们吵完架后,她将他最近的写的那首长诗打电话去问王涛,征询意见。王涛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抓他小辫子的机会,他断章取义,污蔑这首诗的讽刺性质,说它是一首狂人的失败之作。她本来就盲目信服王涛关系暧昧,加之那晚他们又吵了架,所以她终忍不住诱惑王涛……
[size=12.0pt]他知道这件事后觉得非常丢脸,是不是报应循环?他感到冲突就要爆发。
[size=12.0pt]又一个周五时,她借故去找朋友吃饭支开了他,并将他的来电转到语音信箱,电话打不通,他又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简直要疯了。
[size=12.0pt]周一的时候,同事们纷纷在暗地里叫他:“乌龟。”
[size=12.0pt]他终于忍无可忍,他打不通王涛的电话,便去楼道里发了好几个臭骂王的短信。
[size=12.0pt]王涛回了电话,两人非常激烈地对骂起来。王涛声称如果他与小杨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就全家死光。
[size=12.0pt]此时,李会计也知道了,便和小杨商量好,抵死不认。
[size=12.0pt]她在楼道里找到他,气愤地对他说:“我真想不到你会是这样一个疯子!我已经和你说了,我跟王经理清清白白,你就是要侮辱我的名誉!你看看,你这样做对公司有多大的坏影响!”
[size=12.0pt]“你不要装了,你做了干嘛不承认!”他也怒吼道。
[size=12.0pt]“……在我们开始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跟我好要适应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你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很讨厌的人。”她顿了顿,又说:“我们分手吧!”
[size=12.0pt]两人沉默了一会,他忽然流泪了,面对她为什么狠不下心?他很觉丢脸。他在这两个字面前很懦弱。
[size=12.0pt]他知道矛盾已激化到剑拔弩张的状态了。明天王涛回来可能会打架。
[size=12.0pt]他早早回了家,练练拳脚。天快黑的时候,他忽然听见王涛在窗下对某人低声说:“继续监视这个杂种!看来他明天要跟我拼命了!”又说:“走,搞他女朋友去!” “算了吧,你确实不对嘛。”“谁叫他骂我骂得那样凶?!” “人家会跟你——”“哎,骚得很,她还不是喜欢我!”他伸头在窗下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任何动静,觉得是不是心理出问题了。
[size=12.0pt]他十一点的时候,一连发了好几个短信过去,她都没回。他只好打电话过去,第一个没接,第二个接了,她在电话里大声说睡了,挂电话的时候,他似乎听见有人在问什么。
[size=12.0pt]十二点半时,他觉得出什么事,便套上一条马裤,急冲冲打车过去找她。到了路口,见停着一辆出租车,一个高挑的女人在打着电话,望了他几眼。他恨不三步并做两步走,溜到她的卧室窗下听有无动静。站了半天,他心方定,才拖着疲惫的躯体静静走出小区的过道。那个刚才站在路口的女人迎面走来,忽然问他想不想玩?他连连摇头,转身就走。
[size=12.0pt]第二天,王涛回来了。
[size=12.0pt]他向王涛扑了过去,被两个同事拉住,王涛瞪着眼睛吼叫:“你小心点,不要惹我,我是当过兵的!”
[size=12.0pt]“你真是疯了!”当着众人,小杨拿出手机通话记录翻给他看,王涛也拿了出来。
[size=12.0pt]他愤怒得说不出话。
[size=12.0pt]她转身走了。
[size=12.0pt]“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可以发誓!”王涛叫道。
[size=12.0pt]“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他吼道。
[size=12.0pt]“——你是不是男人?对自己这么没自信?!”王涛振振有词地说。
[size=12.0pt]王涛拍桌子打板凳地发誓说没有和杨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size=12.0pt]“你要摸着天地良心说!”他吼道。
[size=12.0pt]王涛一口咬定没做过,要他道歉,当着李会计的面,他们只得停战。
[size=12.0pt]小杨在外面说:“明显是我做错了,还要让他道歉,我太对不起他了。”他摇摇头,觉得是不是听错了。
[size=12.0pt]下午时,财务室关着门,他听见李会计对一个新来的出纳极为低声地说:“听王涛说,昨晚他去找小杨……王涛说小杨的奶子又白又大……非怪小张师喜欢她得很……小杨被王涛摸过了……但就在关键时刻,小张师打来了电话,小杨接到了电话,才没继续下去……情人之间真会心灵感应……小张师要是知道么,肯定会跟王涛拼命的……”
[size=12.0pt]他妈的!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size=12.0pt]下班后,小杨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跟着她,心情很难过。他帮她买了水果,她依然不理他,他只得悻悻离去。晚上八点时,他跟她打了电话,她叫他早点睡就挂了。
[size=12.0pt]他们好久没在一起了。晚上他昏昏欲睡间,他忽然着魔似的模仿起小杨的声音,一边模仿一边自慰。他隐隐感到有人在窃听,偷拍。但他无法醒来。
[size=12.0pt]他似乎听见有人说:“他在模仿你的声音手淫!”
[size=12.0pt]“哎,这种男人,他宁愿自己搞!”
[size=12.0pt]“怎么样,你看透他了吧!”
[size=12.0pt]“我们去哪里开房放纵一下吧?”
[size=12.0pt]……他醒过来时,窗外悄然无人。三点钟左右,又传来声音。
[size=12.0pt]“我跟他三个月都没给他,跟你一个晚上就给了,我太对不起他了。”
[size=12.0pt]“那你进去找找他吧,他肯定也很需要!”
[size=12.0pt]“算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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