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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1995年旧事

刘忠伟 发表于: 2015-8-07 20:30 来源: 今天

文/刘忠伟

  
  1995年,也许是我家最倒霉的一年。
  那年,我十二三岁,刚刚上初中。家里养了一条大灰狗,狗龄大约十岁,和弟弟年龄差不多,像我的一个兄弟。每当我和弟弟放学,刚一进胡同口,守在柴门边的大灰狗就会“嗖”的一下窜过来,摇着尾巴迎接我们。样子特别亲热,一会舔我们的臭脚丫,一会儿又把两条前腿搭在我们肩上,舔我们的小脸蛋。我们有时对它这种过度的亲热很反感,会恶狠狠地大嚷道:“狗,闪开,闪开!”这时,大灰狗就会悻悻地闪到一边去。其实,我和弟弟都是喜欢它的。有时,会偷偷地给它白馒头吃,我们还经常在完成作业后,带着它到野地里瞎跑一气,每每这时,大灰狗都特别兴奋,“突突”跑到这里嗅嗅,“突突”跑到那边闻闻,摇着尾巴,甭提多带劲了。
  可是,就在1995年的某一天半夜,母亲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就赶紧拉开灯。有一个黑影突然从篱笆边蹿了出去。母亲吓坏了,恐惧地大喊:“有小偷,有小偷!”那时,爸爸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只有我与弟弟妹妹。我们都惊醒了,跑到母亲身边,吓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弟弟比我胆大,他爬到后窗子上,大声地喊我叔叔,我们家后面就是我五叔家。那天,五叔正好在家。我们躲在屋里不敢出去,直到五叔拿着一条木杠子来到我家院子里,我们才敢开门。不一会,前后左右的邻居都赶来了,有的拿着铁锨,有的扛着锄头,还有的拎着棍子。看到这阵势,妹妹“哇”的一声哭起来。大人们在院子旮旯找了一遍,任何线索也没发现。把母亲安慰一通,就各自回家了。关上门,我们一家人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胆战心惊,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嘭,嘭”跳个不停。过了很长时间,就在我们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吱,吱”的声音,我们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母亲拿着手电筒顺着窗子向院子里照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妹妹带着哭腔问:“妈妈,是不是小偷在用锯子锯我们家的门?”母亲肯定地说:“不是的,听声音像是在大门口,我们家是破柴门,小偷要想进来,根本用不到锯子,用手就能推开。”惊恐使我们没有去追究这奇怪的声音。我们一家人就这样蜷缩在一起,挨到了天亮。
  母亲在柴门口发现了大灰狗的尸体。听到母亲的惊叫,我快速地跑过来,看到大灰狗硬挺挺地躺在地上,大灰狗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母亲这时才恍然大悟,昨天夜里那黑影子是来毒狗的。怪不得昨夜发生这么大的事,都没听到大灰狗的叫声。它肯定是被毒狗的人给引诱到外面去了,只是不知道它最后怎么又回来的?还有那“吱,吱”的怪声,肯定是大灰狗回来后,毒药发作,留在人间的最后呻吟。
  看着大灰狗僵硬的尸身,我痛哭起来。街坊邻居都又围拢过来,纷纷议论着昨晚的事。我为了一条狗痛哭流涕,母亲说我没出息,竟要打我,被邻居劝阻了。但,对于大灰狗的处理,我和母亲发生了分歧,我主张土葬了它,母亲和邻居们都想剥皮吃肉。我一个小孩,终究拧不过大人们的意见。何况,大人们都说,小狗本来就是人间一道菜。
  当母亲把一碗热气腾腾的狗肉端到我面前时,我拒绝食用,尽管母亲百般劝慰,尽管我不停地偷偷干咽唾沫。看着这一碗狗肉,我眼泪又下来了。母亲索性端到一边吃去了。
  因为狗是毒死的,所以剥狗时狗肠子等杂碎都没要,埋在院子南边的苹果树底下了。这又给我家种下了祸根。几天以后,我家养的一头百十斤重的猪,在家里没人时,跳出猪栏,拱食了埋在苹果树下的有毒的狗杂碎。母亲发现时,那头猪已经救不活了。母亲留下了懊悔的泪水。不懂事的我,还在母亲身边埋怨,早听我的,把狗埋到地里,猪就死不了了。
  从那以后,我家又试着养过几次狗,可它们都没有活长,之后,就再也不养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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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刘忠伟 于 2015-8-8 07:41 编辑 ]

最新回复

鬼谷空侯 at 2015-8-07 20:32:54


昨天刚注册的新同学,住址和E-mail都给了,好歹报下三围嘛?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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