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
我见到了你们
在某个黑天
或某个打开日历后就消失了的下午
太阳透过窗帘的密室
你们的数目并不很大
但却不能用阿拉伯数字一一标出
你们手指整齐牙齿洁白尿道畅通
脸上用黄金分割法划定傍晚和早晨
你们一律整齐的坐在椅子上静止不动
你们的消化系统正常与否和食物的比量相关
放屁和打嗝都在意料之中
衣服的料子没被熏黑
你们神经坚强表情凝重
说话的声音训练有素
好象有一个电视播音员坐在你们正中
你们中间有人从侧门走出去
穿过走廊
再打开通向外面的门
走下阴影中的台阶
走到阳光通亮的街上
另一个则跑到厕所
解开裤子撒尿
还有一个垂下头睡着了
呼噜声就象是用嘴故意吹出来的
间杂着口哨和呓语
而那个从座位上站起来的
则抱住前面那个人的头
不知道是在亲还是在拧
不过,大多数人都静定地坐在那里
不出声不喘气
有几个歪斜的人发出怪诞的笑声
嘴里说出“你们，你们！”
你们的哲学畅行无阻
你们的父母无声无息
你们从中国各阶级分析的报告单中漏出来
分别成为白领,蓝领和黑领
我是你们中的一员
却系着红领巾
我的脸十分庞大
注视着你们
你们用胳膊环绕着我并奋力抓住我
我用大声的笑来分离你们
你们终于抓到我
我终于成为你们
我们滚成一团做挠痒痒的游戏
或者,我早已被你们遗忘
只一个人为了强化自己的力量
默默地想象自己就是你们
我不过是你们的制造品
一个石制的雕像
白色的眼神写不进一行你们的文字
2008/4/5.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