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说些什么

麦子说些什么

        文/李有明

没有时间可以停止，没有岁月不会成熟。

    ◇ 风从心尖吹过
　　　
  请带走冬的寒气
  大地纸页干燥
  请带走一些琐碎
  春天开始舒展脸庞
  
  闭上我的一只眼睛
  伏在案头观望
  那些泥土中的植被
  支撑着大地的神经
  我去年的耕种现在还无法采摘
  请少等，让我先去抚摩
  从父亲的脊背到母亲的脸颊
  
  夜晚在我身边黑下来
  这一切还没有错过
  请再扶一下我的脆弱

◇ 并不是所有雨水可以收割

  即使六月的惊雷也难懂得
  何况现在四月的柔波
  我知道去年的冰雪不可收拾
  它掩盖我的身体
  把我冷冻  收缩
  
  假设今年的雨水来的早一些
  假设五月的风来的小一些
  或许我会加速我的成长
  让麦穗饱满，岁月饱满
  等待收割

　◇ 月亮从身边升起来

  所有的爱情与亲情
  在我身边晃动
  那该是谁的目光
  那么大的声响
  一些记忆在月光之外盘旋
  定会有许多的麦子还睁着眼睛
  
  我看到的田野非常安静
  一棵棵麦子低头
  他们谦虚，成熟
  我决定向你们致意
  不久我要收割、吞吃你们的果实
  占据我空腹的无知

　　◇ 像小麦弯下腰去

  整个五月麦子都在诉说
  从一颗麦粒到另一颗麦粒
  他们的语言开始饱满
  
  说到成长需要雨水
  说到需要肥料
  还有阳光
  最后还需要提醒麦场
  
  假设这些都没有
  我向麦子弯下腰去
  你听她们还会说些什么

　　◇ 向下的目光

  我不止一次提到目光
  它向下传播，接近我的手掌
  那是情人的给予
  
  此时我会加速心跳
  等在谷仓，等你
  我的麦子，她开始金黄
  开始索取最后一分力量
  
  整个五月弯下腰去
  柄柄镰刀豁亮
  我要先焚香，向你们鞠躬
  收起我所有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