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荡子是好诗的发现者,又是好诗的孕育者。东荡子的诗歌,给我感受最深的是,每一首乃至每一句,都给人出其不意之感。他将发现的惊喜可贵地传递给了他的读者。我们读东荡子的诗,读这一句,断然想不到下一句。而读到下一句,我们又不由自主地从内心喝彩。每首诗,皆有如经典一般,里外有圣洁的光晕。
这时代,由于诗歌的泥沙太多,埋没了金子,所以,在我看来,一首诗,如果占有发现、纯粹、深邃、内敛、优美、机智、人文品质、力量锋芒等等中的一项,就算过得去了,要是能占到两项乃至三项,已相当了不起。而东荡子的诗,哪怕是四五行的短制,往往都同时具备了这多项特质。这就是奇迹。
我觉得,以这些词语为主题词予以展开,才有进入东荡子诗歌的可能。如果说,《王冠》里的诗,更注重力量锋芒,稍稍偏硬,那么,到了阿斯加诗篇,我看到了真正纯青的炉火。这些诗,宛若天成,仿佛不是由诗人东荡子写出,而是他发现了它,发现了这批诗歌,这批有大美的活着的灵魂。
东荡子的阿斯加诗篇,有时短短一首,有时则只需一句,就呈现广天阔地,纤毫幽微。从前的“朋友要一生才能回来”,而今的“一片树叶离去,也会带走一个囚徒”,莫不如此。我留意到多年前黄金明、李俏梅等写东荡子的诗评,更留意到近年张绍民、 夏可君、龙扬志、冯楚等写的评东荡子诗作的文章。他们的品评已经比较到位。赞美的话无须重复。我为东荡子叫好的同时,更期待不断读到到他优秀的新作。也希望媒体和评论界,给这位杰出的寂寞的歌者以更多的关顾。同时,给予张慧谋和其他优秀诗人更加的关顾。谢谢大家!
2009年9月12日
——摘自诗人江湖海博客
朋友眼里东荡子(摘自网络)
东荡子简直全凭天赋写诗,他只需凝视自己的内心,而无视世俗的生活和时事的变迁;其实这一切,早已内化为他的感觉,率性挥洒而意象斑斓,处处迸发生命力。
———林贤治
他天生就有演讲的口才,说话时常常会情不自禁地挥舞手臂,语速飞快,像劈柴一样,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给人印象深的还有东荡子的朗诵。朗诵时,他把所有的激情都集中在声音中,他要用闪电的速度击中你的耳朵。
———黄礼孩
我们常一起参加文学活动,他喜欢坐在边上,便于抽烟,也不爱发言,如果非要他发言不可,他就会放炮,让整个会场震动起来。私底下,荡子总是不自觉就充当了青年们的导师,从人生到写作,侃侃而谈,翘着两撇斯大林式的小胡子,扬着烟头,让一帮帮小青年们如醉如痴地景仰着他。
———梦亦非
《今夜不写点文字注定无法睡去》
──给东荡子,你的诗我还未读完
文/张洁
我们从未相识,我没有见过你
你的死,是一个陌生的死
一个毫不相干的死
你去了一个大家将来都会去的地方
那地方没有什么稀奇
说到将来,我们是否会在那里相识?
是否会有某个共同的朋友
站在我们中间
左手拉着你,右手拉着我,他说了一句什么
大家都在笑
很放松、很舒适,就像词语站在被你完成的诗里
不似此刻
这么沉重,这么拘谨
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眼神躲闪着眼神
语言回避着语言
好像不是你走错了地方,而是我无意间的迷失!
《大海终于平息》
——悼念诗人东荡子
文/大 藏
当我们齐集,默诵他的阿斯加
他已经缺席,不能再见我们的悲伤
他一定在窃笑,为这盛大的筵席
他拥抱过的朋友,现在可以不再拥抱
那个离弃他的世界不久将给他加冕
他现在手闲,终于可以雕刻木马了
现在他是葡萄藤下最安静的人
不再豪饮、抽烟和熬夜
不用想念家,不必为黑夜棒喝
现在他在牧场的一根草尖上
继续闪耀,化空无为神迹
漫过晴空的大海终于平息
《心上和纸上的阿斯加》
——为诗人东荡子祈福
文/黑光
诗人安息,
或者,
他只是小睡了一会儿。
在睡眠时取下的,
他放在心上;
从心里流出的,
他放在纸上。
满纸金黄,
衬亮了人子四周那么多
小小的寂静和小小的黑暗。
让他睡一会儿,
再睡一会儿:夜空闪烁,
阿斯加的秋天,
还是那么深邃,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