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觉得那胖子警察说得对。
我们的一切大概都是“文学”：多么虚幻，多么美妙——锦儿，你的一生是一个比喻！你梨黄的皮肤细腻如沙，全身的皱纹有如飓风吹过后，留在大漠上的无边曲线纹，而乳房则是两座逐渐游弋的沙丘。我徒步穿越这沙漠，感受着全部的缺水，干涸和炎热。虽然偶尔有残留的胸衣象帐篷一般，为我遮挡起一小片阴凉地，但性的烈日最终还是把我烤焦在半途中：我死的时候双手抓地，脸朝下，张着嘴。
锦儿，你是我的楼兰，我的敦煌。你是盐碱地和戈壁。
你的神秘性无论如何是东方的，中国的，我的……。
如果我的确死了——那就什么也不必说。
但是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我可以放下面子向犹太人的主祈祷：我之前和我之后，进入你的探险者必死，“神除他的名”。我也可以包容你过去的一切，以及你们过去的一切。把你的世界还给你。象铁幕时代渺小的个人那样，在爱情上“狠斗私字一闪念”。你属于一切。
十二
现在是2002年春天。
我已经有十年没见到锦儿了，据说她真的已经去了西方。
但她的美究竟和西方有什么关系？我永远也不懂。
……。
（以下难以再写，就此搁笔。）
2001——2002年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