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处境是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5-03-19 07:55:19 / 个人分类:随笔杂文

      《现在的处境是》

 

         我没有神,但是我也并非是一个无神论者。

         这就是说,我有自己的神。只是我的神没有证书,也没有执照,是一个活脱脱的野神。

        我对身着彩衣、头顶五彩光圈的诸神感到恐慌。如果诸神要拉我进入三界之内,就像各种理论和学说要将我拉入其中,我会逃得飞快。

         我不否认,我是一个唯心主义者。一切唯心而论,而非唯物主义者名单上的一员。

        我对那些以宗教和信仰为口号的盲目追从者深感怀疑,这也许就是我不能将自己纳入到各种宗教和信仰当中的原因。

         过于理性和感性,都不适合宗教和信仰。

         但在本质上,我是赞成有宗教信仰的,最起码,在我所想,作为一个人还是要有些约束才好,这对谁都应该是有利无害的,除非那些宗教和信仰是歪理邪说、旁门左道。

         我对那些在公众场合,大声讨论或是向别人宣扬自己有所信仰的人士深感惧怕,如果他们还要喋喋不休地在一旁说服别人这样那样的话,那么,我将不是靠近而是躲得更远些。

         我曾进过各种圣殿和庙堂,并且不止一次两次,推开那三界之门。

         在基督教堂,我只愿坐在那里聆听,作为他们当中的一个聆听者,听一个人在讲。我需要的只是属于自己的安静。

         在佛堂和庙堂当中,这情况也无什么不同,不过是坐着和站着的区分,也可以说成“走神观相”。这些倒不如我对那里的庭院和山顶的各种树木和宁谧的气氛更感兴趣。

         如果荣耀的内向演变成了炫耀的外向,那就整个败坏了宗教和信仰的味道。

        我承认,我也曾跪下向空中祷告,那是在新疆,当我一个人深感无助的时候。我祷告,因为我确实软弱,确实需要借助外在的力量,将我在沙漠荒野上拉起来,回到一片绿洲上。

         你瞧,就是这样一个肉身,这样一个矛盾体,却终将包裹我的一生。

        我没有神。

        有时我说佛祖、有时我说安拉、有时我说耶稣基督——请握住我的手。

 

《江湖客之流水年华》

 

        当那些行当——捏糖人的、剪纸的、理发刮脸的、卖膏药的、卖大力丸的、卖蚂蚁糖的、走钢丝的、表演气功呑剑金枪刺喉的、敲锣扬鞭耍猴的艺人一起又回到过去那片街头广场上时,我独爱那耍猴人手上举起的鞭子和鼓槌敲打出的锣声。

         哐哐哐,哐哐哐——

         捏糖人的将从美术学院里出发,剪纸的将摆脱裁缝和制衣厂,理发刮脸的将冲出美容院,卖膏药卖大力丸卖蚂蚁糖的将掀翻医院的办公桌,走钢丝的将跃身轻巧地落到土地上,表演气功呑剑金枪刺喉的将扔掉武术家的招牌,只有那耍猴人才从动物园里挑着担子现身。

         哐哐哐,哐哐哐——

         我独爱那只猴子,爱他在自己主人的鞭子和敲打的锣声下,惊恐万状的眼神。爱他吱吱叫着山窜下跳只为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一根香蕉。爱他始终盯着那条锁住自己脖子的绳索。

         所以我就站在那儿,站在人群中,仔细观察这只猴子,直到他不耐烦地朝我嗤牙咧嘴撅起他的红屁股,我才哈哈笑着离开了。

 

  《安静的麻雀》

 

           ——写给我所崇敬的一位大哥

 

         是的,我们无一例外地对我们身边那些沉默寡言又能彰显个人魅力的智者,心中充满无上的敬意,因为从他简凡的一句话或者一个缓慢的动作和睿智的眼神中,就能让我们领受到他所能带给我们的内心的沉静和凝重,这就好比是在池塘上静静绽放的一朵白莲花儿,让我们这些惯于呱噪者无地自容,却又忍不住向他靠近,而处于自我的安宁。

         在这些智者身边,你会感觉到自己正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带到我们从未涉足的一个领域,那里可能是一条河流,也可能仅仅是这条河流上漂浮的一片落叶,宁静而轻盈,任何试图想要破坏这种感觉的人,都将会被你视为无知者的使徒,甚至想迫不及待地将其赶走,就像挥手赶走落到你的书本上的一只嗡嗡叫的苍蝇,那么令人生厌,而鄙视得无以复加。

         这些具有高贵品质的智者,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几乎很少被我们察觉,如果不是处于某种特定的环境或者是某种环境的特定下,那就让你我更是难以望其项背,而错失良缘。

         他们大多是沉默者的化身,或者是化身为沉默者的智者,无论怎样都让你无法与其比肩。

         他所要告诉我们的是——

         如果你已经准备好了,我希望你离人群能远一些。不去观望,也免于被人群观望。这种可怕的事情,你以后会领受到,这其中的玄妙所在。只是你要明白,我说的意思并非是让你给自己弄一付盔甲装扮起来,而是离他们远一些,再远一些,省得你在我面前因看见他们的所作所为而大声啼哭。这对你毫无伤害,反而会因此收益颇丰。所以去吧,为保持你的一颗干净的心,到山泉前洗上一把脸,再继续上路。

 

《客厅》

 

         有些事儿,是非常让人可恶的,比方说现在,那个老毕克,仍在眉飞色舞地吹嘘自己的经历而喋喋不休,无非是这也好那也得意,好似他的菜篮里,从来没有一棵烂白菜似的,而这所有的夸夸其谈,大部分则来自他所谓成功的一面——某种变了种的是是而非且故弄玄虚的感化稿,一个福荫于父辈的可怜之徒,这对于他倒是轻车熟路,熟稔有致,或者是跟某某高层合过影,握过手,上过酒桌,又在某时某刻会晤过某种高贵人物,那架势好似他已经登堂入室,成了某位显赫人物的下水道和传话筒,即可代表现在,也可掌控未来,言下之意非他莫属,其实不过是想以此引得那些伸头张望者提神翘首,以其为中心而马首为瞻,向一个五彩缤纷的气泡蜂拥而至,并自诩是为双方搭设桥梁的千面如来,并在自己前言不搭后句的编排被戳破脸皮时,也丝毫不为羞耻,且还能保持众人皆醉唯其醒之态,此种作态实实让人可笑而感厚颜。 

         这使人早就感到无聊透顶。

         接着,当这张窝瓜老脸,再次炫耀出其家藏珍宝,无数稀罕之物时,让人几乎就要吐出来了,不由得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败兴,当然是败兴。

         就在这时,其中一位问起老毕克:

        “您的伟哥,还好使吗?手机中下载的美女,用过没?怎么手腕上这串红檀,没见金星,反而有一股女人使用过的擦脂抹粉的骚蹄味?另外,您瞧您那内衣,快把袖口往里掖掖吧,眼瞧快成避刀布了!”

         然而,老毕克才顾不得这些呢,他还要继续感化那在座当中,惟一一个从没听过他言辞灼见的听众,直到在座的轰然而起,像躲避一块狗皮膏药一样,四散而去了。

 

   《出门或者另一个自我》

 

         我从自己的身体里脱离开,看着那个真实的我。

         他可真丑陋,我对自己说。

         这是个谎话连篇的家伙,并且,一直还在为自己狡辩,曾干过那样这样的好事儿,却在私下里为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缝缝补补,遮遮掩掩,唯恐在某一个清晨起来,坐在床上嚎啕大哭。

         多好一个裁缝,他为自己量身打造了一套华丽的外衣,以遮盖他身体里那些酸臭的恶行。当他站在人群当中时,你瞧,他是多么光鲜。

         我踢打他,咬他,踹他,就像对付一个无赖和流氓,事实上也真是一个无赖和流氓。可是,当他蹲下身去痛哭时,我又是那么心疼他怜悯他,不舍得再继续踢打下去了。

         滚开,我对他吼道,然后转身离去了。

         然而,我并没有走远。

         我趴在窗玻璃上,悄悄看着他究竟在干什么,当我离开之后。

         天呀,他把我所有的衣服,从衣柜中拿出来,试了个遍。

         我无法阻止他,只有看着他,在我镜子前穿戴一新,并且还把我所有的徽章,别到衣领上,在我最体面的那套西装上,接着系上我的领带,蹬上我的皮鞋,拉门出去了。

         好一个小丑!我决定跟着他,一直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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