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1994》——2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5-03-01 19:42:04 / 个人分类:诗歌

4·红旗拉甫口岸,1994

 

 

幻想自己是那印度人

蓄胡须,留长发

深眼窝,高鼻梁

穿裙子,喝苦丁茶

有温暖的小院子:

 

 

“今晨我坐在窗前

看见世界

如一个路人

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念吠陀经还有吉檀迦利

养蛇并训练象群

走在缓慢的恒河之滨

 

 

当夜晚那印度人

自书中取出一杯鸦片酊

用沙哑的嗓音告戒你:

“拿去,尽情享用吧,

这是你所缺的补品

上好的饮料,在恒河之滨。”

 

 

然而你却不能

你被弄了个糊涂

发起了急

你这个朝拜者

一时半会儿

哪里能领会

这补品的妙用

这君王之王

新月之启明

隐于落日下的脸庞

 

 

太缺少了

远处那恒河之水

洗礼节上

漂浮的三具女婴

以及一个名叫阿难的女子。

      

   

5·托克逊  1994

    

    

传说?我记不得了,我是否跟你谈起过

托克逊路旁那家小餐馆

进门的墙壁上挂的那幅漫画

(画中那位大胡子领袖正向对方

一架被击落的冒着黑烟的飞机敬礼)

怎么决定了你我不可能在此

共进一顿晚餐,为了品尝

库尔勒的香妃梨和喀什的酥油馓子

手抓羊肉是和田送来的馈赠品

一把锋利的英吉沙刀子

不管是在沙漠还是在别的

什么该死的地方,这都是一样。

    

    

譬如说,这里是一间房,离沙井子不远

你必须骑马,绕过塔克拉玛干沙漠

那里,以前曾聚集着成群的胡狼

而不是现在,遍地都是伏沙。

而我呢,我只能用我的双脚代替

马鞍子到三棵树去。但是,等等

我们还有话说不是?瞧,一辆汽车来了

在郑州通往托克逊的路上

一个白衣领袖正掌握着手中的方向盘

就像鹰派保护协会的长老

掌握着天空的方向盘。而我,我该说些什么?

说再见?说分开了?哦,不,不是

那不是,最起码现在不是。

    

    

我已经丢掉了我的骆驼并一切

正如你所说,我这站在钢笔里的硬汉

到底能干成什么?啥也干不成,我知道

除非添料喂草给你的马,这还差不多。

    

但是这说起来也怪,当你说起你的马

当我想起你站在马前

无非也是跟我一样漆黑一片

我就不得不从这部汽车上下来

改成步行。因为那白衣领袖下了车

正在给沿途那些大头贴散发传单

因为我孩子时的无惧长大了

已经变成胆小鬼的软弱

因为从托克逊到库车的公路上

一只只盲目的野兔正被一束束光亮吸引着

一头撞在灯下漆黑的汽车保险杠上

毫不退缩,但确确实实显得有那么些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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