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第二辑：木棉集组诗

《木棉集》组诗十二首

1.十二月的木棉树

十二月，
9wQke#o qQ0只有植物学家能把你辨认。

入夏以来，你混迹在
6^1_|qE`'qH&QB
`0各色树丛中。今天~jR.|:@B.t
而此刻，你又显得
;qW'nP&O:S%g0比别的树更萧条。

前几天，寒流南下，
v]\V6_:h.b0瑟瑟的风中，今天/TI)O-EW5y#r v_
许多树都把叶子掉光了。
pN7Ncach0而你，在观察的过程中今天\)e:E;a2eo7U
按部就班地学习脱掉
\!A2g6[u rG]0某些陈旧的顽抗。

其实你是无所谓的。今天 VS*FQ#?p}Fu
正如你命中注定生活在南方，今天/?.nCx#V~'f8@%o6Y
人们总是望文生义地今天l1G8],o/fo
倾向于认为你是一种花，今天6F8?:{,UH/|Ht
忽略了你本是一棵树，今天 Px2N2c9U
而且从不认输。①

你的一生注定会有许多盲点：今天0jLtQcu:I
譬如，冬天的你今天 WAwO*~)U(f
根本无法想象春天的你，今天/X1t upq W
那厚重的朝天的红色花盏，
,dY.h'E(f/c-?1YTM.z0那光鲜纯正的英雄般的豪气，今天2j(UTouN
并不是现在灰头灰脑的你
qz
du,Y L|,B5{*qq0所能理解。

如此，你就拥有了
VVB9kh+m/qW0一种奇特的亲和力：
8uj
F*wY E0即如夏天，你喜欢给唱歌的蝉
1}6`?D$d(L$Rm_0提供场地；有时，
k(@]-j's-G O;R0你又会为卖西瓜的小摊贩今天4\3T*j:gX&v$M$]l
撑开阴凉的绿伞。

而你的原则，更多的今天r-R E
]o{
来源于一朵玫瑰的受伤，今天&TT1p6woO
而她折断的刺就痊愈成今天m1Nq~&~
你根茎处如盾牌般突出的今天7qH&e oc%[D c
厚重的龟甲。

我不是植物学家。今天r.Rx4gR_
我听过无数赞美你的诗篇，今天$A
@T;l7Eq
但从来不被感动。
;Ki$JA h0直到那次不再仰望的邂逅。
}fM4m^M%e$Z;S0你用粗糙甚至丑陋的
wq i9fmn8i?0瘤状的刺，拉起我的手——今天'iR1U@F|4Sn LA7W(I
自此以后，我总能轻易把你认出，今天NX} mP%_&^
尤其在我的十二月。

我最喜欢听你说今天o8em|z*S Y
关于十二月的梦——
&S#u rK#F[eyd0你喜欢看桃花、牡丹、芍药今天|$f#UJ%o'F
满地开放。今天t'\1Zk$~)iaG
你梦想用两个月时间今天L{y G["H m'X!}
采集百花全部的红，
*L$i9{8k2kt~ l0来提炼一种最纯正的红，今天5@ Pr2N.bAY
送给所有的英雄②。
3}k;F[PCD$K$`0你说你正在日夜打造
0rfCvBG
H0一个又一个花一样的杯盏，今天$P;G4jO'O-H
只等春风一到，
!w]%Hr1Z}T0就与我开怀畅饮！

喃喃自语间，你问我：今天GH!t't2S*HqA
「你会是那个英雄吗？」
;UV{0^"q1^ppUz0为了附和你，我笑着说：
4^k)Z[\&L0「还是让我做一首诗吧？
d4? ya5ni0让大家知道你是怎样一个英雄！」今天+~ o-Ha9n
2002年12月31日
?7OF$G!G0注：
H&M Ep.G/e2TFS _0①木棉树有一个奇特的个性：只要它的附近有其他的树木，它总要长得比别的树高出一点点，据说，原因是出自植物采光的本能。今天 k}T(UmX`+qmS
②木棉树即「红棉树」，它另一别称叫「英雄树」，开出的花叫「英雄花」。

u`3s*rIXSV(X0 

2．一月的木棉树

这是第几次寒流南下
(A;lm)nV]5KM:d^0已经记不清了，今天M Fpc2xCY
冷风中，又掉了不少叶子，
(`)nD
o&E_yr0而树干更干裂了。

天气预报说
K$]i4zc4lH O.H0今晚的气温将降到全年最低。今天7T1]%tN,_!K y;Za9C
凛冽而孤单的夜中，
*V8[]!jO/kTH
Qq/U
E0我尤其挂念今天0f[j Og/dt l&ON
那个常与我谈梦想的朋友。今天qoq{+c mr
曾经，有太多人
c1q!l5[Thc v0赞美我俊美的枝干
zl8phHo$r
]X0和艳红的花朵，
X.xKO zj F7K!Ee0惟独你，流着泪今天F9[
lo)Mj;r}
轻抚我根部未痊愈的创伤。

非常想念你，今天 PTOL#l~3a0{
但愿你今晚不要在夜风中瞎逛；
9ht0wS;I{3V0但愿你早早上床睡觉；今天(|3]{RU#Q
但愿你别忘了盖好被子……

夜越来越沉，
a(a$J;GO+j0风越来越大，
1O4T5JZh*z^1}0下起了小雨，
TS(Y|r{]0气温越来越低。
^-~PI!ij$Y0朋友的梦境也一定越来越深了。

也许，你的梦已走到了今天 ^hZwi+T kw
我开花的季节，今天4c*}y)\
i3{
w
而我却只能告诉你——今天j x|{\a,g:k
看来，我们的花期要推迟了。
5@o%V.tqhg`0但愿你不要难过……

冷风，冷雨，今天;GD+w(y4S
让一些旧伤痕疼痛起来——
%Kc%V"N!X&bSZ KE0但愿这不是你今天#Lk'l UvX
此刻的梦境。今天8z~ Cd!u9X/?!z`#?;p
但愿我的轻抚
i"f_*u8Bxz'~n0能让你睡意更浓——
/Ray4Gh0明天，仍是明天。今天4Ee9L3Ya
2003年1月7日

今天mH6_4v]
 

3．二月的木棉树

在二月，你是一个魔术师。

首先，你开始减少用绿叶发言。
&]ul#Ps`2^b \0此时，树上还挂着一些今天M%r@wUH
冬天的寒风总也吹不掉叶子，今天%ON9_N!CODF#mm
对于这些顽固份子，
5U2EH7_SJ.Ln u0你采取了软化的手段：今天?0WwpyL
借一阵过路的春风，
R4L2qEG/g%f9`7E?7O0给他们满脸寒碜的风霜
*aR$}:s JQfG*_+p0涂上了一片成熟的金黄。
#v@F0@_t
f.f6w&HP0而这，恰是你的诡计，
uvl2q!L#jZ`}y0以显示你非同一般的技艺：
-y!Wx8kSM4zn0在别人开始用绿叶装饰枝头的时候，今天!^:F)n]O5@b.u
你却带来了秋天的沉思。

其后，你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今天/zu:g'yr$l,EO
你毫不留情地摇落了所有今天(Bnck8v"Kf
正在进入深思的黄叶子，
U~vqN[%bp*N9v0你的表情越来越严厉，就如今天6w+qY kO(ezE
你对自己表演技艺越来越苛刻的要求。今天,B0]k}g;[
这时，你的道具只剩下
R2Zb6?@ \Oy*k0那一目了然的遒劲枝干，反扑归真般今天Z`-@gX+w-v @;UN
安于命运地守在背景。

台下观众开始骚动，甚至离场。今天.H9}m`7{&hNU-i W
而你仍不作声。然后
1gB?r,KX*p3qV1Z0走上前台，挥动起魔术棒——今天`[C|6\4NH2QK1p
啊，奇迹出现了：今天 n(g)KY$JOn
那些沉默了一个秋冬的花蕾，今天yOZ2rI3Ny
竟开口说话了！今天+q _EfA
也许是沉默得太久了吧？
s_rWkD}5d.C0刚发言的时候，显得有点怯怯的，今天/YfF3o2^1w
然而，这些红色的花瓣，今天5`Te]-p\@
却如火苗般越烧越旺，今天;z]Pt? tnHAc
一片、两片、三片……今天qZdW%~]!} f
你再暗中加剧发言的力度，今天X4i,{E"s
甚至让它们集体陈词，
q YLH KY'M0直到整棵树的枝桠都长满了红叶子。今天 dlz5TU%xmij
这时，人们惊讶地发现：
j(yb;J,v2Q0原来，树叶也可以是红颜色！
}T]d;S2L(c0c2@5U0且朝上生长，方向与绿叶正好相反，
^-C Ib)_3X o@Q)H0而质感更厚重，液汁更饱满。

二月，魔术师站在春风里，今天z?Gp#ldPf
高举杯盏，向空中倾注
4P9m2D:TgD.n q\0一种不止于激情的激情。今天l P8V8yX
2003年2月24日

df0oWJ(D0 

4．三月的木棉树

来吧，三月！
5Lr7kk4{V@~0三月里，你红色的狂野今天+F*@3A9l]T
如已无法压抑的情欲
d t5n$Z.i:fwL*S-d0喷薄而发。
a"EN
g qV.G;D0高高地立在枝头，
/C;i,J:xA.GT9co0一种忘我的兴高采烈，今天+M#E-X$v%]"]
还把春日的艳阳拉来赠兴，
NQ3_,U,Z4H9w,J(h0如此自以为是。

你说，你喜欢尽情的燃烧。
+r
}E!Q.aVy0你没日没夜地说，
CL(R2LR'z0说你想说了很久的故事。
+s iT!IC0{mf#eoi0人们越来越目眩于你的说，
#o&O\c[ s_-D
@(^0而在你的故事里，
4Jg;TD!uH0涉及的事物正在扩大，今天Hp-n7oF+w9F'j
从太阳到小草今天}@:?(p)D*{qI7v1`,E
甚至蚂蚁和泥沙。
nI%j!^W/_/AT.V
H0你都听从自己的任性，今天-iG8k W2|G D
让它们统统一并燃烧！今天$Q-LI8XZ+L h
但燃烧的过程，今天1z;Kx Qr0XU
也是激情逐渐冷却的过程，
v&u$`9i
`0也是某种更隐蔽的渴望今天9]F}0ba
随时间沉淀、并生成的过程。
5S@;l,s9`k0渐渐地，你严格限制用红色的嘴巴说话
!Cj}4J
]s.F0甚至不再说话。今天{mhj:t?)g5{H
你言语通道的内容越来越充实，
x3}1f;e8w5\5M0你开始闭起眼睛，今天8\;^j"@XCQs)?
u
安静地感受着那充实物有力的撞击。今天^4GC%AC.c9m#g!{:D*Mb`T
你所展示的意象，今天6\-p1H2WMG(^5n)MS/t
如渗了水分的木棉水彩画，
A-nH/xo ?[#NXUN0开始褪色，膨胀。今天!e5K]b`M3T]
你感觉自己，像张开了翅膀的精灵。今天 ba}#J!vK@8x#~
而生命的潮涌，今天9h*e8i#Bq#F-e(C:jh L/J
奔腾、冲击、进入，今天!l uYQ pqo
你知道你正在生长——
`1u1~7uV0以另一种形式。
Q{n_9v0Y!D9cQ0你也似乎变得犹豫和克制起来——
3N'SeUh0你开始考虑：今天g+tx2OFk
是否应该长出些新的叶子，
Y;}|(_d&wHKz0以增添姿态的婆娑？
;[
s%z |&T0或者，继续展示粗糙光秃的枝桠，今天(IG3Q_nc+p
把本真进行到底？今天D|ZF#}T:z
你开始明白
OLa#^\E?pR0生命色彩的红与绿，今天 Ik.v!sQ yc$?
就如生与死，从极端走向极端，今天$`,uQ@:Brf0k-y*w
而过程中的沉默，
y5i+]d+_yd$Z1j0正适合于把语言的巨大肿瘤今天,l8NN;l/}0i1s\
孕育成真正的果实。

三月，你不断变换身体的姿态今天
\l'Pj2O0ptKV
配合着大自然的绝妙的爱抚。
"dR{n!s5M ]Wl0在变化中沉默，今天CF^Ds1A4i
又在沉默中变化。今天e G3Xx*sh
你用只有你自己才懂的轻吟，
!p$N9CY5~*}1L0生成着另一种形式的言说——今天1nZ ]w#l@XMvC
但它的果实，需待四月才可看见！今天|Bqp[*e/r
^6Z
Y
而此刻，眼前是如此一片今天K9KoL)]H4Plg
大好春光！
y w^'UgL7B02003年4月3日

今天S[H7f+r1BSSyRE
 

5．四月的木棉树

如此，四月
JM0jk1Fvw0就这样站上了你的枝头，今天/a8~9sA h3@0u lf9Y
当你说出那一句：
)[9t6L.F"V$|m LH0|0如此一片大好春光！

绿色——娇嫩的绿今天 c+{7jrMs[+g-n
是人所共见的，
__uH8~E
eJZ0而人们所看不见的今天 D!bq#bg_
是它的前生——今天p1M'CGb _'f/]
现在，它正像小鸟一样飞翔
"hB0\:[eF0——带着从坟墓挣扎而出的草青。今天WoMQ5X+p;b0D}x
如今，你带着醉意今天WCZ9zF.y*US2e
饮尽了那些红色杯盏中
;y-?:QN2`t6NH0那仿佛一生的激情，
m7J2Y`ov0然后，把它们逐个甩掉。今天4lT%j6t L[+G2l.W3u q
你渐渐退回内心世界踱步——今天I*U8U'P/],`y3@ c
像一个酒醉待醒的人
4Eb N;T*rjXG l0眼泪流出来的时候，
Qd-ks%ee.O;f)v0a0人们会以为那是——
H1j!cZm+f&Nc0天上的雨水或隔夜的露珠。今天Ag.zxsIQx y;o8u
而你拒绝解释——
%SU*dqO
EG0只有身体泪腺的通道
8l3Xv4Zw
|3`'B0仍让你坚信：今天f?6d-ok6M`
它的源泉一直来自今天/GSpu;T}d0yL
在地下越长越深今天c0^y n(}&Wwu
且盘根错节的根系。

四月，你让青翠的婆娑今天P
Ew'WtF NO0x
逐渐布满枝头。今天(S1jn|"i `2}2W3m r
吱吱喳喳的鸟儿
0{/Fj;IuBS4z0陆续带来了春天新潮的信息，
b'EA6?'JB'Z-m
d#G/F0并把它们附贴在雀巢上，今天O2IfYC/l s]
安放在你曲折的枝桠间。

在四月里，
$aIE%]
Z0太阳和风是如此美丽——今天uF:N].NH4G
尽管曾千万遍地被人们描述，今天-{2aC8ps!Zs
而百花也如往年一样灿烂盛开。今天^7LGF}E
你选择站在普遍的绿的角度今天+Ih#M OfEI8c
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w"N\ke/uNf0新生的形式
KV T,y.E b0该如何掩映永生的主题？
.QJ7`IT T0@3f0你因此决定
\c+@6G#z0用自己的成长去演绎！
5hB`MY;zrx02003年4月20日

'ew mv }CY&i0 

6．五月的木棉树

把一片片
)w-vW]%[3X Ua\M0青春的叶子挂上枝头，今天$A?nV3jU
如一首首今天&P+b9k&Cx"F6p8P8B
生长中的诗篇。

太阳，柔和着五月的风，
GhRIFDL0柔和着你今天y(@9u'd-n$s
翡翠似的发言。

我为你感动着：今天6i)znU;za4|(`k|
你怎可以一向如此？

我为你迷惑着：今天?U$Ir2M'T
为何把在冬天丢弃的又再拾起？

你不说话，今天:]?6Neq3b%a+fo
借一阵轻盈的风今天+};A[ps*}J
纠正我的视线——

枝桠间，一颗硕大的果实今天fA S&qy2mm/A
正在安静地生长：

为了一首真正的诗，今天L;ty(O x'mfU'J
形式的轮回今天 I6fJ5J[o[9Z
就如季节更替的衣裳。

我看着你，仿佛今天v UX5qj/|
我就是那个隐蔽的木棉果今天|'[tx(Hyw[ ]$X
感觉到了一种
3D2xv`p a%M(^G,A1K}~;]0真正的踏实。今天2_/Y Q}*U_*U
2003年5月26日

今天1s7a1T9f%g$dX{;i
 

7．六月的木棉树

是的，你感到踏实——
*Lr.Tmb PA`0是你，让叶子的颜色随季节变换，
's3bK.U^+ZNbS*g0是你，让红花骄傲于火而含蓄于火！

你的眼睛
I2Jxnlq:E0正在悄悄抚摩那些果实，
a
g iX$H0掂量着它们的份量。

你的梦想
9T(px4pyT,UH0如那些早熟的木棉果：今天X]c!osl
裂缝处，飘絮交织着思绪今天U`Kr Ao'N
纷纷扬扬……

你甚至拿起了笔，
z[&h)}0gg\X0试图在稿纸上今天$Q2}M'_az!u
匆匆写下你的诗篇——

你的诗从十二月写起：
:f)W]Z
O,`0那是去年的最后一天，今天PP}%L#]P)Bp+\a
那是我们最美妙的邂逅。

一月，你曾哭泣：
-L*d;qA`]0因为最冷的一次寒流。
R3|6X UN)h4Yx0那晚，我几乎失去了你。

二月，你是重生的凤凰；
%lk7T-c0K]D-r0三月，你狡黠如顽童却又风情万种；今天+bU+K`.v'r3R$icz`
四月，你自负如斗士；今天.Wd2u%s\GI
五月，你纯情如一个天使；

而六月，让我来告诉你
vdwza1R0这是远远不够的——

我是一棵木棉树，今天
c6fJ*F#V^
我是所有的木棉树。今天 HE,We Am1[Z8fKl;G
我有绿叶和红花，
[3F9Q
b;yj"Q)u|0但我更是树丛中的木棉树。

让十二月里的注脚今天,mV}sS kT
成为主角吧——今天)S0o-c }#j.]8T5|M
这将是你的诗篇最高的技巧！

来吧，握住我刺状的手：
ii7i[iC0隐痛会让你清醒，今天;AL'a%Iu3gTC4n:{"?
你会写得更踏实。

六月，有和暖晴朗的天气，今天Z A4U
^7w'F;H
一种本质越来越强壮了，
?,B6k7b&a1@0你会为树林写下一个基本原则——今天7de [gw!C
w
用赤诚的生命写诗！
8jj,I-RQy02003年6月1日

2Ng,QD\2[s0 

8．七月的木棉树

七月是我出生的月份
^(icFi zpv%s0却在六月里由你命名今天o
^z
rUo%r#q1[
一场仿若命定的纠缠今天Hm_u x[
如今已被演绎成
viG ne0一段复调的吟咏

今年七月
9k;F@}+_5}{0是一支射出的箭今天!?M0]f)e8Dn|y
指向八百年前的草原——今天5r%XLH1N
时空中遥远的故乡今天huk*G'i
是一张风满的船帆
#EO%lE C1TFo5h'`0驶过港湾和大海——今天rg,}1JQ!V
童年时明净的乐园

你总在尽力向上长今天el2l,N roS?,vs
据说是采光的天然习性今天#b`5X lB(q9J
可我知道
j}Q udr C3AQf0你是为了看得更高更远——今天(r#I*X-ol+a
看天上白云悠悠今天?4IY)P8Xxo3Ee
看风吹草低现的牛羊

从六月开始今天a^)yw ]D2mA
你显得安静和耐心
y3CVklJ&P0甚至用整个月的时间
vU1Vu*[
k0让每一片绿叶精致地生长
g&qIfz5M0让地下的每一条根须
*a7V4o^$}*m0y{e7i u0深入再深入——今天 u~
^Z'_q"fi
凝听脚下流经的珠江今天u(s(Kb
V*w7|
潜藏进潮汐的情绪今天"M;RkF;Z;J+}
竟听到了大海回溯的暗语

过去，我曾告诉别人：今天^yW a]]]L
「观察一棵树的成长今天BRmTY9a:kQW
是一个仰视的过程」
X|v
B)vA(Rll0如今，我把这句送给你今天+O n@ f
|-Dja
七月里的你和我今天^%om3aZ
X;gA9iG
七月以及相关的一切
EI]Sk0正如其所是地生长着

如果《生日快乐》是一首歌
Pz_"]1K0七月里所有的和弦或背景今天 B-S @a i"dy)?_Ws
都只为了一棵树而准备今天;AXc(?3qG
你，是为我而出现今天taiUy4wE
正如我，是为你而到来今天@,T&~I+w:C5{
「世界的存在是为了一部书」

七月，是一个出生事件
1IAR r[!})EF P#r0之前或之后今天 A's&y6s!r1j
其实我们一直都在那里！今天7g8c0[W^A N'\s_
2003年7月5日

s ijj&^3b
Y0 

9．八月的木棉树

很长时间了，听不到你的召唤
xJfRZj0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6N$nnz4a0还是我不再值得你信任？今天"b^b2`@9^2I7l W
远远地，看着冷淡而沉默的你今天n6`kuxD
我的心如误入夏天的秋叶
-lK,\3u%?I{^H0满脸憔悴和焦灼今天xtno]
风中簌簌的笔，抓不住哪怕一个今天x0A:SLG3R_j@
能够生根的词

你忘记我们的情谊了吗——今天aa4UQdz L(g4qn
我们曾相扶走过寒冬今天Ao|-e"x%e M
二月，畅饮于英雄会今天!d \Rw
Q&aN
七月，我以为我们从此相依
_-PM2O W8C Et0八月，你却以沉默宣示了今天+g)NwM X/`L|8H;B
我与你之间的距离

你的叶子愈加蓊郁而沉实今天7iV:a-IT
在树干上朝各个方向纷飞今天
Lw g!]tD%OM
如我纷乱的八月心情
T\'h z^t&e0苍白在夏季高温的十字街头

为了再次走近你
;X)C&~})R0B0我三次走进了八月的十级飓风今天,t/~*^1Wa*u`Q-pQ
暴狂的风雨后
(]"yi3?"Bh6n7j0我在每一片新鲜如初生婴儿的绿叶今天hnD2`ri9[H'u
努力感受你的气息——
U t{2JT0但你不在那里！

静下来的时候今天i9^Lhs$a
我会反省自己——今天KsV1pW$?1M2|%p2N\
那些关于叶子颜色的花花绿绿的争执今天%Q!?P2_*v P U3ey
如今已如撕碎在风中的煽情的包装纸今天u0|D}"IUZ
带着泊来味的异域风情
:RW4Vd;tY.^N.Vc0流落在这个古老城市的街头巷尾——
5f;`)EXB5Xqd0你也不在那里！

炽烈的阳光刺痛我的眼今天(T&mC!p}xFf
我失去了关于你的方向感
+tnlw!D$W)wsnY0背靠你坚硬的刺瘤，坐在树根上今天a%m8F,`l |
你依旧沉默着今天ZR{'VwgDOv
我失落潦倒如一个流落异乡的女子

抬头，望向你
0v&kQfLb0我已不确定，你是否也在看我今天[v&~dC5|.\
一阵晚归的风经过今天 MR"l:U6[}'uX5t
无数的叶子飘动起来，向着无数个方向今天[*|F3S%M N|
是你吗？是你在向我说什么吗？
Y%iLqXZ(EZ0我放慢呼吸凝神细听
;QJIHz0x.z0却听到了无数种可能的答案！

哦，夕阳下，所有的叶子都在抖动今天8YImf E7Q7Z
幻化出各种可能的缤纷——今天3b K.S$x&g7ezrNh z
多像一只青鸟
J%`!rZp#\0虔诚地等待一场大火的命名
GU-T3~1u0入夜后，每一个词今天0@`:[&Zu\
都将指向一段传奇——今天5Xt7d _9l5H\5Q\
当一个女人遭遇一位女神！今天fh(n!dT$mx
2003年9月29日

今天+G!?Fj:z?
 

10．九月的木棉树

九月，大地上的果实渐渐成熟今天QQ4Yj7v }Y/Z
如我这一身沉稳而粗壮的绿今天6R3p&L@ re-N*Z@I
使每一只企图触及的手
*[l;D8T]g(?eE0感到平静又忧伤

如果我也有一双手
D8b~Jdo;n\0我会带给你温暖而诚实的拥抱今天@bouw6l mpt
抹去你一路走来的风霜今天7KS~1De Y6Y
用缠绵的丝线秀美你寂寥的心情
!kG:K!?u(eaa0——但是我不能这样做！

你必须学会靠自己站起来今天O9q'u bV
VtYoW
你必须自己辨认自己，自己拥抱自己今天Vo/G
yOT)B%u1k
你必然一次又一次地靠近我今天aI6Ac{1n-P#G q
我必然一次又一次地远离你
Z8R9p/T,tX`O,T+s0我总在你伸手所及却无所触及的地方
:oK
bS#U0由你说出，并写出

我不在你所在的地方今天0pYg/^7f4gMdY
但我充满了你灵魂的每一次呼唤
#?0e'v0j9a0如此，在你所有途经的路上今天z_lPB%b#|t%M
就会长满了普遍的木棉树

路过的人们在你身上听到我，看见我
K dpMyv3i.k0你因此是我，我因此是你
Z3E'fy'Vr#r(_e0你是我肉体的沉溺
9OT
{0oC&G i&^0我是你灵魂的狂欢

从相识到现在
3uLL ?6A0多少时光已破碎得无法辨认
W${ `bQ ^E X%xU0p0如今，我们以金黄的秋日作背景
'd6U_-wamJ[3N0由勤劳的蜜蜂浮想连翩地
PB]l]5d0勾画出一个隐蔽的主题：今天%odb)H3?%P$f!^1|'fx
你——如何成为一棵树
A*u5Gy#h6\(T0一棵树——如何成为一首诗
3o%XK8z7`A/I+s|\`v0一首诗——如何成为了你！

此刻的你，却仿佛仍困倦于梦中今天[Yk gIu2Ve
蜷缩在我宽阔而阴凉的护荫下今天.y j%E/P8C
为一首写在秋天的诗篇今天n'j P'^^/z4H;nN6Mj1J
点染几笔暧昧的诗情与画意
X
p5c$F3z J }q&q02003年10月2日

今天 AX2H3]'V
 

11．十月的木棉树

阳光灿烂。
T"s4v8\u.},t0日子丰盛得如一个饱满的果实。今天+N'_:A$^]|P8{+@
秋风顽皮着一身清亮
HaY @K|{y|0逡巡在丰收的故乡，今天WUS{0T
往每一片成熟的山坡草坂今天S%n"s0X+O T K}K
播洒太阳温暖又圆满的芳香。

我们围坐在十月的木棉树下。
x0X4O5x:N:[R]0光线穿过舒朗的树叶，在我们脸上勾勒今天7zy6p6J)GLHc$?Iv
动人的线条。
iZ Goj5K3uT}0我们手拉着手，四目相接。
u8??le[ D"lq0我留意到，我们衣服的颜色是如此相像——
MdYU$?f3@I0一种纯正、质朴的红，有一点点野今天0R j KNR5a
却不妖媚。
F(Whd$TB}0但你的更光鲜，而我的有些陈旧。今天W RkV9gc5U0_
显然，我们都喜欢自然清爽的款式。

你很像，像我多年前失散的大姐姐。今天k2q/g:ob ]1M*X2sZ%e
你告诉我，小时侯，我们常去那个地方玩：
E J
We*LMBN_0「那儿长着好多的木棉树，花朵带着雨水，今天/Y4A8_z%Ka"}
打着小旋儿掉在头上，能吓人一跳呢。」
n1uTz5v.\^N K? K0「真的吗？」我难过得几乎要哭了。今天E3v,J&`$T
「那我后来为什么会走失？是你们不要我了吗？」
IWD4^n?p0很久以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kE.z$TV2ro0到处流浪，无人认领。
k?*ko+p;R3HImO0脾气野性又顽劣，伤心的时候就自暴自弃。
9Z2U(B,~[o0我常年穿着新了又旧
zN/M zh'Ip0补了再穿的绿衣裳——
&E2l jl(l!n F\m~0因为没有人告诉我该如何美丽，
];B:yYYg]0直到那天我再次遇到你。今天"B$]}q {A+Z-S
为了让你尽快认出我，
+yG&s4?9E3Z@0我急切地脱掉了所有的旧衣装
qn(F b;jZ~0燃烧自己。烧疼自己
NO^G#D"v0如一面暴露在旷野中的旗帜，
-Y(Kx(X%kd7vE0与你雍容亮丽的姿色遥相呼应。

你也很像我失散了多年的小妹妹。
jmA*WBQe0我以自己的献身遥祝你的平安。
#`c1M"h$[*qGLx.r0我不在乎他们说我比樱花还短命：
%ALidf0「一年十一个半月里它都是一株烂树」。今天6g:k~O4k4qS.i
我一点都不在意。今天6X;sF@BW,UD
哪怕春天里漂亮的花朵也曾惹来
;Xw%cs6WR"}U0一些不怀好意的虫类，今天xB H6d"c0X0R`
哪怕花瓣因此长满了一身毛绒绒的倒刺，今天Gh
g$f7zg~S d s
而秀美的树干也随后长出了一个个
[%u?n(g;sM6g0玫瑰受伤后的盔甲。今天8{"O-t V p d
可是，只要你报来平安的消息，今天 xrOd%d*ODud
哪怕只是传说，今天 vF%h Ak5]C k(Gj
我就会以最顽固的姿态坚守自我。今天-J\*C2?:b%xt|
有时，我也会在某次倒春寒中消殒自己，
r8DL4mo0那是因为，孤独寒冷中的你今天 D7@*b4f-ESO6E e t
急需我投递去一些暖心的慰问。今天)nL A p8X3^
你也从来不会拒绝我的一身风尘。

「可是，我们为什么会走失的呢？
UYyfhUN9L*mu0你们这么爱我，我也如此深爱着你们！」

听着我的质问，你的眼睛也红了。
'U!O
C5[&@4o6[2mY4]2y,U0你用厚实粗壮的手
fhh*]nq0抚摩我的脸，轻轻地说：
,OBXqHZ0「看，一首诗已经成长为一棵真正的木棉树了。」
"Gr2{3g(| e8p&\9S0这时，我才留意到——今天 FT3zrhH Y+K.c
记忆中，无数个梦里，正是这双隐形的手，今天L ~QNfg
@`
ef'wM
为我挡住了多少尘世的雨雪风霜，
:Y!t:i c
pu0而应和着它曲折的呵护和指引，
woquZ8z-A)cz4KE*H0我竟可以，竟可以今天2A3V(CQ!R~0O^^
牵着你的手，充满怯怯的惊喜，今天$th"lp[$K7\ [
再次慢慢走进
_8bj,Tb0我们童年的乐园。今天,mC,x:w/y}Gz
因此，你又很像我祈祷中的爱人，
c3D y:n4t{Qo(cX0让我的心灵回归平静与快乐，
i-~3B8^2N:tEk0让我重拾自信，在你细致的爱抚中通体透明！

看着你眼底波光中的怜惜，
p-N.jh0kNC8z0我真想漂亮地对你笑一笑，今天o;i3]8[)fB0d
可是我却忍不住哭了……

十月的你我，是那么那么地幸福！
Axp;@+t0我们团聚，我们拥抱。
-k? ]'S(w Sk0从此，我不会再害怕了，
6JD$LG+D5]s3K0哪怕再经历一万次迷路的寒冬，
f&P]`Evg`.p H0你将会是我笔下最亲密的一路阳光！
6GrB
K&I&j-r02003年10月11日

今天xCVGPD
 

12．十一月的木棉树

十一月——今天I#A
pk6^Fe R{6^4{}
让我提起笔，继续为你抒写！
?N#C~ v
t y N0笔下，已不会有任何惊慌——
w
|hs0Pr R!M0我坦然如一杆面对大地的铁锹——今天!k8{0?A9eU/v$Z
正坚定于一种命运的自我完成！

如今，你的叶子正生成为我的眼光，
(OmS&if0像一片片有收藏价值的翡翠玉雕——今天7I/Kf-T7C+GfA#}
有质有量，成色纯正。今天e!\an@M'|*m
而那些稍显老成的金黄的秋叶，今天Dy#nn6FR)h es
冷风中，似乎更能闪现哲学的光芒。

与去年的落魄相比，
5m+cP?*c6`0如今的我太狂妄了吗？
9O#X@ m(WLt&C ?F0仔细地看你、读你，
$k?_mJj K&^!H0其实，我已经明白了——
sK-J8zm,O7Rs0如灵魂与肉体的苦苦寻觅，今天"wW9dD2e+P
我们是重逢，而不是重生——今天eas^cf
是你，让我放弃了一朵花的虚荣，今天)?4wD%K%q:C~
而成为了一棵包容了虚荣的树。

我已记不清楚，
eR"WUK$H5M0你那古典美人般的小小花苞今天y}P*X-Z
是何时种进我的心园？今天)o
Ut+x2@X
MaI)a
而那些秘密打造的红色杯盏，
kcs4kZ\-t p0又是为未来的谁而准备？今天 h GU b!{*q.z
我已分不清楚「英雄」和「美人」，今天C&XZ/AUOl
「注脚」和「主角」，「谣言」或「耀眼」。
\
V%kZ4[-N_0事实上，我最在乎的是——今天(x0p+TL'q E1rL%C+P
我不愿意，我极端不愿意
@;q7l |!C X"lk&PU0他们说「一年里十一个半月你都是一棵烂树」，今天{ J.YHyY W4E+uU]
还有「你的花瓣滋养出了毛毛虫」。今天x}/b&P$B&}J2V6h6LH
我不会向你解释这些让我心痛的原因，今天.ENZ^Pic
我不想我一直为你流泪，
:^1{7^,Nlt+i$O+^0因此，我不愿仅做一个
1RF o:~'d&y#tzE;\0被你的美震摄的陌生的过路人——
4}'l(V3qQS0我要让我们从此坦然得无所在乎！

我想我已经做到了我所难以理解的：
Lw,ebt3M/@.Z0让笔下的你一整年都在开花——今天tD0W {+nLi OC
而且是公然地开花——
z9eJ Mk5FdJuyB0我多么不愿意看见你自弃地开在无人的角落！
1D&DDO5QUu0我要让你实现你的不可能——
xaT3bm~Y$N`R8SBzx0如今回望，才发觉你一直在我身后！

前几天，寒流南下，
'f:U6E{0|1Q9[|0你又把我拉来一起站在风中。
s;U,QUiqs1k0我因为忙于跟你说话，今天(i9H9}-Qi ^)T]'}!jZ
竟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3A0nrmrY0而冷风中飘飞的叶片，
*@LvJ}ebP0有时竟像一个迷恋于玩耍的小孩
J*Z:G6V0f*i5b:g%NX2[;w0快乐地拍响不知疲倦的巴掌——
DR7{*xX g0是怎样一个不同凡响的你
j0sO Ddwl0nW8B0扶起了一个怯弱无知的我？

如现在，在我极力赞美你的时候，今天vj-Dq6|zx W
你即在我面前展示出：今天C|Mp6L8[
一棵身份有待考证的树，挂着秋风，今天2kQuK3Av6Q3WC4a
晃动着一树成熟的叶子——
`O-CcoC0素朴自然至繁复纷乱，
~y"{4_5_2w*M1A0视线中，纹理清晰可辨，
i(^:IG{d+z0不安分如一个绿色的巨大错误，
` r dE\
T3sQP0枝桠间，理想国的鸟巢或隐或现：今天EK/{:o6SO Fo-Y'O
你总爱把我突发的激情，今天 I;iu2~YNBe
修辞为一种文本的可有可无的轮回。

那么好吧，我接受你的意见——今天V!a6B9WO)Hdb1}:ws
哦，诗一般的空气中，有着多么美妙的自由！
$dwO3Q`u @!S5DG0只要同你在一起，
1R!r?N%Z5~'p FE0连呼吸，也变成了灿烂的黄金——今天3h1h }` }*pX
那么好吧，从此今天^#L|F BwGJ7]
让你成为我的护身符！今天9c\&Fm{*Zd1p8o
让诗成为我的宗教！今天4y"}:u p J Z
让生命以红花或绿叶的形式今天~8\^5~ C9UdO
循环往复，向星空生长，
'Pg&dXB(fMD)R$C0继续我们无始无终的信仰之旅！
!a uF;K9Tqkn&|f02003年11月16日
%E[2O u P H:Mq0后记：她，拥有百花最鲜艳、最纯正的红，然而，却不妖媚；她，质朴厚重如一盏朝天摇响的铜钟，但她确是一朵花！——在一个隆冬的际遇，我确认，眼前的这株木棉与其叫「英雄树」，不如叫「英雄花」！从2002年12月31日至2003年11月16日，我以一种几近严酷的写作洁癖，谨守时间，每月一首木棉诗，企盼与现实的木棉树和笔下的《木棉集》文本同步成长。我与她对话，有时角色互换，互为前提，互为引导。我自问：我写完《木棉集》，就真正理解木棉了吗？就能破译创作的奥秘了吗？一年里，木棉灿烂怒放的花期只有半到一个月，其余的时间，正如人们说的：是一株烂树！——在她冲天自由的个性闪耀后，有着那么漫长的在树丛中的迷失和自我隐匿！——这是怎样的对于大自然律令的深深的顺服与挣脱！呵，我的木棉！
D$i&T0~k2y"aR8Tr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