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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滩感怀

发布: 2017-1-19 17:24 | 作者: 严雅楠



        乘车从西宁途至湟源,一直北上,约莫三小时便进了海北藏族自治州海晏县,沿途或而平川争艳,或而高山屹立,我们暂且从沙岛的诱惑中拽过眼眶,美丽的金银滩就一览无余地呈现于视野深处……五月的海晏着实没能从寒冬中完全挣脱出来,黄黄旧旧的草垛间唯见偷窥蓝天的脑袋,在绵延起伏的祁连山的簇拥下草原显得唯美而安详,尽管因故不再开放金银滩,然而慕名而来的人们纵情高歌,挥鞭疾驰,天是如此的巨大,地是如此的广袤,一切的映入眼帘竟无能以单纯的语言理顺道明;你只能以微尘的身份兼或其中,静静感受喧嚣世界的天籁俱寂,似若上天赋予人类特殊的意外和感动。在这里,仿佛已淡漠了季节的意识,一种雄浑和博大迅速点燃内心的河流,迫使无限的感慨顺之油然而生!
        我们不得不称颂造物主的细腻温柔,如同门源的百里油菜花奇观一般,视觉和画面交相辉映,共同支撑起全部的感官享受。草原的美是神秘的。艳日高照下,溪流潺潺,牛羊显身,竞相开放出些许自然之音符,踩在岁月的琴键上余音袅袅,更加地给它镀上一层古朴且庄重的色泽。在修长修长的公路上,看着远处由行驶车辆移动着的大山,轻轻唱起王洛宾先生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感觉真的妙不可言,金银滩在沉睡的远古中扬帆夺声,日渐闻名,而那些身后的历史已被人们悄然铭刻,难以忘怀!
        在金银滩,如果你仔细体味会发现,来到此地,许多事物发生了改变,与其说是意识中思维的转向,倒不如称之为场景的定位,本色的归真。才觉得它与山的匹配,水的亲和,更为直接的是草原上的马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马。野性,释然、活力,奔放;那一种不可言传的情愫大约就是从此孕育衍生的。草原的横铺纵立,参差错落,找不出丁点儿瑕疵。金银滩,在人们各自异样的表情和心境里突现理智与成熟,忧伤与悲壮,此时才真正感受到诗人洛嘉才让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低头穿过沉默的祁连,于是想到了雪,漫天飞曳,它应该挤泄着身体的能量,在生命的旋转中悠然舞蹈,尽情地成为诗人笔下凄落淡雅的北方浪士……
        所有的感怀都是意识之下,观念之下的,由此留在记忆片断上的金银滩与黄海一样令我魂牵梦萦,它们的出现只给我来回的路设置了一个标牌,或者就像身临其境的刹那依然跌宕着灵魂深处的意犹未尽。真的,只有一种紧张,一种莫名的凌乱洞穿此前的思想,我想这就是生命罢,揣久了语言总是要在跋涉行径中才恍然苏醒。嗨,用“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形容最是恰当不过的了。
        夜幕来得特急,那些隐藏的黑色压下来,结束着金银滩新的一天。
        车至西海镇原子城纪念馆时我暗自希望人们不要将过多的物质和文明强加给释然生命的金银滩,因为它是独立的,与众不同的。离开了西海镇,车轮飞转,载我们远去了。可我没有回头,没再张望那些夜幕间闪烁的白色帐篷,就让心中的诗歌伴陪金银滩,伴陪高远的西海镇。明年此次此刻,我还会来此找寻诗歌零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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