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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這裏打字,可能是某人夢中的產物; 某人做這樣的夢,可能是因為我坐在這裏打字的結果。

人性深深深幾許——讀《荊棘冠冕的畫像》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0-10-21 17:07:05 / 个人分类:寄廬書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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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冠冕的畫像》,(韓)樸相禹著,樸明愛譯,安徽文藝出版社200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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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宋朝文學家歐陽修曾經寫過這樣的詞句:“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被鎖在深深的庭院中,又掩映在無數的簾幕背後的主人公,心裏幽暗而又淵深,似乎糾結著蛛網一般無盡的思緒。韓國作家樸相禹先生的長篇小說《荊棘冠冕的畫像》(以下簡稱《畫像》),近乎執拗地垂直探進人性的無重數簾幕深處,剝開一層層的蛛網和面紗,在毫無遮掩的狀態下直接逼視人性本身,揭示出人性無盡的幽暗和淵深,讀來不能不令人驚心動魄。
{n I%E0sx L}c%R5i0《畫像》所展示的夫妻之間的猜忌,兄弟之間的背叛,親人之間的冷漠和情人之間的隔閡,這一切強烈地勾畫出人生于世的無聊,直指作為存在的難忍之重:孤獨。正如作家引述德語作家赫爾曼·黑塞的詩《霧》中所說:“沒有人知道他的同類,一切都是孤獨。”存在的難以忍受的孤零零之感使小說中的每個人都渴望得到來自他人的理解和撫慰,但是幾乎無一例外,小說中的人物不是受到來自他人的無視和傷害,就是受到他人的離棄和責備,他們從未得到他們內心深處非常渴求的尊重和關愛。他們既是受害者,又是施虐者;既是無辜者,又是罪人。渴望愛與被愛是人的本能,無愛的人生是灰暗而可怕的。小說中的人物基本上都生活在自我圍困的孤島上,他們無力也無法突破自己的孤島,所以祇能在孤獨中毀滅。這是人性中最幽暗最淵深的部分,它具有吞噬一切的毀滅力量。祇有洞察人性中的黑暗,並暴露這種黑暗的殘酷性,纔有可能規避這種黑暗及其産生的毀滅力量。正如黑塞《霧》中所言:“不知曉黑暗的人,其實不是智慧的人。”這也就是作家所謂通過小說,“帶給人的悲劇性的沒落的命運反爾會變成美好的東西為人所接受和認可”。今天E Ga9i:G)^eJA
     《畫像》深深植根于世界文學的源流之中,這是不言而喻的。正如喬伊斯借助《奧德修紀》的故事架搆《尤利西斯》一樣,《聖經·創世記》中的魔鬼引誘和兄弟相殘的古老傳說也成為《畫像》的敍事主體;而《罪與罰》中作家對主人公靈魂的拷打也在《畫像》中一再以夢幻的形式反復呈現;《畫像》人物手記的結搆形式與魯迅的《狂人日記》頗為相似,而對主人公的自我剖析也在內在精神上與《狂人日記》保持一致。由于作家對黑塞的喜愛,從《畫像》中也不難發現黑塞長篇小說《荒原狼》的印記。一是兩者都是手記體;二是《荒原狼》里有一個哈勒手記出版者的前言,《畫像》也有一個簡短的引子,故弄玄虛地說它原名《卡因的悲密日記》;三是《荒原狼》中有揭示主人公哈勒深層心理的魔術劇,而《畫像》中也有起到同樣作用的兩場夢幻劇。如果說這些外在的相似之處祇是一種容貌上的形似,那么《畫像》對人性的深入挖掘以達到為人所接受和認可的美好願望,與《荒原狼》揭示社會的病痛以引起療救的註意的創作目的,就是一種血緣上的神似。作家說他“幾乎沒有什么故土意識”,可見作家不斷行走于世界文學的版圖,也不斷汲取世界文學的營養,所以他說“我的靈魂在路上”。今天X|I)Xd
       還是歐陽修,他在上述《蝶戀花》詞的末尾寫道:“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一切外在的煙雲在真正的作家面前,就像飛過秋千去的亂紅,無法保畱,即使得不到它們的囬應,作家也不妨深情委婉地審視它們。因為作家所走的路,乃是“外在的足跡和內在的心路”,這兩者融為一體,即是作家的生命,也是文學的生命。而創作無論怎樣,都應該是“開始于自己、結束于自己的一種細密的個人工作”,也就是要做孔子所說“為己”的“古之學者”,而不要做隨波逐流與時俯仰的“為人”的“今之學者”。真正的作家必須獨立于自己的時代而聽命于內心的召喚,像手工藝時代的苦工,在人性的土壤深處勤奮地耕耘,纔有可能收獲時光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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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寄廬 于 2010-10-21 09: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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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曾一的个人空间 泸州曾一 发布于2010-10-26 08:52:15
沒有人知道他的同類,一切都是孤獨。” www.jintian.netV?y!}/|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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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廬 寄廬 发布于2010-10-26 15:19:57
不知曉黑暗的人,其實不是智慧的人
坐看云起时 辛泊平 发布于2010-10-27 08: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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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读书随笔!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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