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真诗人 真情感—评小蝶十二首诗歌
真诗人 真情感
——评小蝶十二首诗歌
李磊
无论我怎样用力
也无法将你揉成一件小东西
放进我随身携带的提包里
带回成都去
—小蝶《离别》”
我在二十一世纪看见了小蝶的一十二首诗歌，不会惊奇，不会恐惧，不会冲动，因为这个时代，特别是在中国，人性的问题从来没有显得这样自由，想说就说，想唱就唱，想爱就爱，想恨就恨。这是男女人性关系全面平等的时代，这是男女授受不亲彻底垮台的中国，上至国家领导人，下至大中小学生，都会理解人性的压抑，在男女之间的开放，在男男之恋的突围，在女女之爱的突破。表达自己的性趣取向，成为天经地义的快乐，成为自然而然的伤心。
《玫瑰花茶》
一个男人
与结婚二十年的妻子说离就离
你说为了啥
你在QQ上说这番话时
我听见丈夫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他说昨晚在一个电视节目上
听主持人介绍
大热天女人要多喝玫瑰花茶
能美容嫩肤解暑热
今天下班就去买了回来
我赶紧关闭对话框
起身去接他捧在手里的茶杯
杯子滑到地板上摔碎了
滚烫的茶水溅到我的光脚丫上
我忍不住嚎啕大哭
他笑着说都三十几岁的人了
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我就哭得更厉害
满屋子里
却散发着奇异的玫瑰花香
人性化的诗歌方面，“下半身”的裸露癖，“垃圾派”的屎尿屁，很快成为媚俗时代的排泄物。新陈代谢后人性精神和情感体验，在我们的不知不觉之中，形成了个体生命回味无穷的人生经验以及“触手可摸的”良辰“美景”
《保卫爱情》
孟姜女要哭断长城
祝英台要扒开坟墓跳进去
朱丽叶要用匕首自刺
这些作法对我来说都不现实
我只会
在与他行房事的时候
在他渐趋高潮的那一刻
喊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小蝶的诗歌真实，不同与“下半身”的裸奔诗歌。她用本真的情感体验，大胆地表达生命经验，对比那些复制古代不良迎合当下黄色观众的“下半身”生殖器诗人的无病呻吟，例如诗人尹丽川表现男盗女娼时的淫声荡语。小蝶的诗歌创作过程，原生状态的艺术表现，自始至终贯穿于情感冲突和现实矛盾之中。
《对大海的向往》
长大后
我才渐渐明白
小时候对大海的向往
其实是对一个男人的想象
想象这个男人拥有强健的体魄
宽广的胸怀
“充满魅力的气度
让我可以躺在他怀里
抒情或撒娇
偶尔有浪潮翻滚而来
被他层层包裹
然后粗野或细心地打开
把我这样平凡的女人
变得风情万种
我一面谈我的理想
一面为眼前这个男人续茶
他不停地喝
我只好不停地倒水
在这一十二种感觉里面，小蝶诗歌语言表达和艺术创造表现最突出的就是《抄袭人生》，她以自己的切身体验，敏锐地捕捉社会问题，准确的把握人生的抄袭。与她大胆坦陈的情人关系截然相反，《抄袭人生》是生物学遗传基因和社会学传统影响之间的一种观念介入，即动摇了传统的思维定势，又抨击了腐朽的社会时弊。
《抄袭人生》
考试作弊并不可耻
这是我对一个学生讲的
但是被监考人员抓住就可耻
作弊也是一种谋生的手段
一种抄袭能力
我们每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抄袭别人
我的孩子抄袭我的脸和身材
我的学生抄袭我的知识和人品
我们集体作弊
抄袭祖宗的文化遗产
看看我家丑丑
也会抄袭它男主人的作派
牵它外出散步
它就傻不拉叽地讨好邻居家的母狗
小蝶直接从生活中挖掘诗歌题材，并且能够熟练地驾驭艺术语言，真实大胆地表达自己的内在情绪。虽然小蝶有很多涉及男女关系题材的诗歌，但是，没有一首是局限在性本能过程的身体沉沦，她总是能够从情感的直觉出发，真实面对人性的本质，直接触及灵魂的深处。
《我疯了》
说着说着
你突然就挂断电话
我忍不住悲叹
爱情死了
过路的人都回头看我
他们准以为我是个疯子
其实做疯子有什么不好
疯子可以言论自由
还可以干违反常理的事
我又拨通你的电话
坚持要你回答我
如果我疯了
你疯还是不疯
你说
你真的疯了
看来我确实是疯了
我站在街上大声地咳嗽
大口地吐痰
没人敢惹我
如果说，政治就是人类的衣服，那么说，爱情就是生命的阳光。我们宁可不要黑暗的伪装，我们也必须要求光明的温暖。小蝶的爱情诗歌，从来不避讳人性，小蝶的情感表达，从来不缺乏激情。小蝶的艺术表现，从来不缺乏色彩。
《爱你的程度》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算了算量了量又称了称
我发现我爱你的程度
比不上她每天为你煮的稀饭
有热度
也不如你和她一块盖的被子
有温度
更不如她向你敞开的身体
有深度
甚至
你们做爱时她能达到的高度
她爱过你的时间长度
情感危机时她的灵敏度
以及
她最终弃你而去的风度
我通通不如她
只想每天跟你说说话
问问你
咳嗽好些了吗
真情实感与无病呻吟，正是我对小蝶诗歌与“下半身”诗歌的对比结果。实事求是地说，虽然，小蝶的诗歌语言和艺术表现力与“下半身”诗人尹丽川、巫昂的水平比较接近，但是，小蝶对社会生活的认识程度和思想质量，却要比尹丽川、巫昂更深刻更高级。尹丽川、巫昂间接表现的是女人的影子，小蝶直接表现的是自己的本身。仅此区别，就能分辨出艺术的真实与情感的虚假。
《我的温柔杀人不见血》
你四处扬言
要把天下的好女人玩尽
看你这么猖狂
就陪你玩一次
无论你躲在一米之隔的屏幕后
还是隐蔽在千里之隅
都逃不脱我暗藏的杀机
被我降服的恐惧感
每时每刻都在向你逼近
逼你上梁山
上峨眉山
上喜马拉雅山
我很有耐心
就不下手
直到你无路可逃跟我求饶
这一刹那
你会亲眼目睹我的温柔
杀人不见血
即使涉及性爱题材的细节问题，小蝶的诗歌也能够体现出，她对艺术情境的还原能力和诗歌创作过程中的艺术再现能力，即，胆大心细的将性爱感觉用诗歌语言表现得淋漓尽致。
《把你的枪口对准我致命的地方》
后来
我发现你开始抖抖索索地掏枪
就一动不动注视着你
丝毫不敢有所大意
我只怕你没有勇气将我一次性干掉
你仿佛有些犹豫
掏枪的手突然停下
我仍然神态自若看着你
试图用眼神给你提示和鼓励
你怎么还不下手
你知不知道
这种等候的滋味实在难熬
相持的时间格外漫长
我求求你
要么卸下子弹宣布投降要么
立即把枪口对准我致命的地方
开火
《我的情人是水做的》 算得上是小蝶客串的诗歌角色写真，从诗歌艺术角度看，语言运用得比较到位，真实地反映了爱情的行为，客观地表达出性爱的观念。虽然，换位的表现太具体了，露骨得较丑美感不足，但是，却不乏生活的真实。
女人真的是水做的
尤其是你这样的好女人
轻轻捏一把
你就湿透了
我的血脉也随之勃起
你的眼泪鼻涕说来就来
把我搞得大汗淋漓
你这个从头到脚都水汪汪的女人
我渴望每天都在你体内游泳
再来个鲤鱼打挺
可我这条鱼
如今只能站在岸上
眼巴巴望着你走进结婚礼堂
从今往后
我的日子每天都会过得
跟我老婆的乳房一样干瘪
对一位诗歌语言和艺术技巧炉火纯青的诗人来说，小蝶这十二首诗歌的主要的价值，就是艺术化地再现了女性的生活情景，让每一位热爱诗歌艺术的人们，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是女人的真情实感？什么是诗人的无病呻吟？
好，在我大饱小蝶十二首诗歌眼福的同时，我用小蝶的诗歌，《决不嫁给你》的精彩部分结束我这些似乎多余的诗歌评论：我就是不答应嫁给你/我坚决不同意把我们的爱情/戳上保质期。
李磊2005/10/2 于吉林长春
附录：小蝶爱情诗歌十二首
《离别》
在白云机场
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你
抱得死死的
你喊痛
我也不理
可是
无论我怎样用力
也无法将你揉成一件小东西
放进我随身携带的提包里
带回成都去
《玫瑰花茶》
一个男人
与结婚二十年的妻子说离就离
你说为了啥
你在QQ上说这番话时
我听见丈夫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他说昨晚在一个电视节目上
听主持人介绍
大热天女人要多喝玫瑰花茶
能美容嫩肤解暑热
今天下班就去买了回来
我赶紧关闭对话框
起身去接他捧在手里的茶杯
杯子滑到地板上摔碎了
滚烫的茶水溅到我的光脚丫上
我忍不住嚎啕大哭
他笑着说都三十几岁的人了
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我就哭得更厉害
满屋子里
却散发着奇异的玫瑰花香
《触手可摸的美景》
好美的景色哦
从银厂沟疗养回来的每个人
都这么赞叹
我没去成银厂沟
因为今年我未带毕业班
听他们这么说着
我便想起校长办公室的小张妹
她不是普通的教师
专门负责管理校长办的文件
她年年都能去银厂沟疗养
她的眉心中间有一颗褐色的美人痣
她一笑
那颗痣就一跳一跳的
她走路也是一跳一跳的
跟每个人打着招呼
由远而近地过来
她穿一件湖绿色的连衣裙
随风摆动着
那姿态很诱人
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摸到
银厂沟的水
《保卫爱情》
孟姜女要哭断长城
祝英台要扒开坟墓跳进去
朱丽叶要用匕首自刺
这些作法对我来说都不现实
我只会
在与他行房事的时候
在他渐趋高潮的那一刻
喊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对大海的向往》
长大后
我才渐渐明白
小时候对大海的向往
其实是对一个男人的想象
想象这个男人拥有强健的体魄
宽广的胸怀
充满魅力的气度
让我可以躺在他怀里
抒情或撒娇
偶尔有浪潮翻滚而来
被他层层包裹
然后粗野或细心地打开
把我这样平凡的女人
变得风情万种
我一面谈我的理想
一面为眼前这个男人续茶
他不停地喝
我只好不停地倒水
《抄袭人生》
考试作弊并不可耻
这是我对一个学生讲的
但是被监考人员抓住就可耻
作弊也是一种谋生的手段
一种抄袭能力
我们每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抄袭别人
我的孩子抄袭我的脸和身材
我的学生抄袭我的知识和人品
我们集体作弊
抄袭祖宗的文化遗产
看看我家丑丑
也会抄袭它男主人的作派
牵它外出散步
它就傻不拉叽地讨好邻居家的母狗
《我疯了》
说着说着
你突然就挂断电话
我忍不住悲叹
爱情死了
过路的人都回头看我
他们准以为我是个疯子
其实做疯子有什么不好
疯子可以言论自由
还可以干违反常理的事
我又拨通你的电话
坚持要你回答我
如果我疯了
你疯还是不疯
你说
你真的疯了
看来我确实是疯了
我站在街上大声地咳嗽
大口地吐痰
没人敢惹我
《爱你的程度》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算了算量了量又称了称
我发现我爱你的程度
比不上她每天为你煮的稀饭
有热度
也不如你和她一块盖的被子
有温度
更不如她向你敞开的身体
有深度
甚至
你们做爱时她能达到的高度
她爱过你的时间长度
情感危机时她的灵敏度
以及
她最终弃你而去的风度
我通通不如她
只想每天跟你说说话
问问你
咳嗽好些了吗
《我的温柔杀人不见血》
你四处扬言
要把天下的好女人玩尽
看你这么猖狂
就陪你玩一次
无论你躲在一米之隔的屏幕后
还是隐蔽在千里之隅
都逃不脱我暗藏的杀机
被我降服的恐惧感
每时每刻都在向你逼近
逼你上梁山
上峨眉山
上喜马拉雅山
我很有耐心
就不下手
直到你无路可逃跟我求饶
这一刹那
你会亲眼目睹我的温柔
杀人不见血
《把你的枪口对准我致命的地方》
后来
我发现你开始抖抖索索地掏枪
就一动不动注视着你
丝毫不敢有所大意
我只怕你没有勇气将我一次性干掉
你仿佛有些犹豫
掏枪的手突然停下
我仍然神态自若看着你
试图用眼神给你提示和鼓励
你怎么还不下手
你知不知道
这种等候的滋味实在难熬
相持的时间格外漫长
我求求你
要么卸下子弹宣布投降要么
立即把枪口对准我致命的地方
开火
《我的情人是水做的》
女人真的是水做的
尤其是你这样的好女人
轻轻捏一把
你就湿透了
我的血脉也随之勃起
你的眼泪鼻涕说来就来
把我搞得大汗淋漓
你这个从头到脚都水汪汪的女人
我渴望每天都在你体内游泳
再来个鲤鱼打挺
可我这条鱼
如今只能站在岸上
眼巴巴望着你走进结婚礼堂
从今往后
我的日子每天都会过得
跟我老婆的乳房一样干瘪
《决不嫁给你》
我可以天天跟你打电话
天天进聊天室和你开房间
天天说一二十遍我爱你我想你
还可以省下买新衣服和化妆品的钱
千里迢迢赶去看你
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亲吻你跟你做爱
然后空荡荡地回来
再攒机票钱赶过去
然后再回来
没完没了地攒钱
没完没了地想你
没完没了地做爱
我就是不答应嫁给你
我坚决不同意把我们的爱情
戳上保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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