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诗——心灵的划痕 (诗评)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0-04-21 06:36:16

写诗——心灵的划痕(诗评)

——评幻觉的诗歌《燕子离开北方》

孙向军

燕子是在九月二十七～至二十九离开山东半岛的，几乎就是在这样的时间刻度上，这是我仔细观察的结果。在燕子准备离开的前两天它们聚集在一起是开过了数次会的，在我看来燕子是有人类一样家庭结构关系的庞大家族的社会，而参加一个区域会议的燕子，应当是一个大家族的，并都有一定亲缘关系的，尽管我们不知道燕子家族的头领是谁？但开这样会议的内容应该是具体的，并有谋化的，在燕子集会上，起码有三点必须要指出的：（1）行动的全程的线路。（2）飞行时要尊守的纪律。（3）主要的任务是照应好当年生的小燕子。（4）照顾好老弱病残的燕子。尽管说燕决定离开的日期，人类是无法知道的，但经我多年的观察记录，燕子离开北方栖地的日期是不一样的，在东北的燕子最后的越海日期为十月四日，在五日再就看不到南飞燕子的身影了。在最后飞离北方的燕子我观察到了一个特殊的现象，我看见了数只孤燕，这就说这样的燕子失去了家族群的关系，没有配偶关系的，或者说连朋友关系也没有的，那就更谈不上家族的天仑之乐了，所以这样的燕子可谓是真正意义的空巢孤燕了。我想孤燕最后的南迁，很像你所写的诗句那样：“翩跹羽翼凌云志//秋伤燕儿鸣南迁//花黄枝枯煞鸟啼//雌雄颉颃小溪涧”是否可以贴切表答这样的意境呢？你说的是拟人化的，而我说的是真实的燕子的心境。但我还是认为你的“（2）秋伤燕儿鸣南迁（3）花黄枝枯煞鸟啼”这两行诗，自然地刻画到了我所说的意境，这说明你的领悟并没有偏离了我认为孤燕的主题。我就是不明白你所说的：“（1）翩跹羽翼凌云志”这样的“志”而指的是什么？就第四行诗其实和我对孤燕的寓意认识也无关。这个志就是在写人，那肯定没问题了。而我是在说写离群的燕子，我是非常同情这样的并不被人们发觉的孤燕，如果春天来了，你就不会在嘻戏打闹的燕群里找到孤燕的身影了，但不等于那种孤独的情绪就被消失掉了。尽管人是无法看出孤燕翅膀被压抑的沉重的分量，但它的羽毛，在诗人的心灵已经留下了深深的心灵划痕……

“寥落翅膀扇枯叶//风雨湿身又何妨”，这样的两行诗，写得特别的好，因为形象，就感觉舒服。3/4行写的也不错，问题是没有写出新意。但你的诗歌的语言，打磨的是过关的，不但显示了意境的超然脱俗，而语言的色彩感觉特别的好。你要做一个痴迷的写诗人，那你就必须要懂得怎样使用文字，使用文字的情绪，使用文字的色彩，使用文字的韵味，掂出每一个汉字的分量。能把文字拉成行的那就是诗吗？我从来不这么认为，那样做只能是文学的最大的可悲。好的诗，一定是要有划痕的，没有划痕未必就是好诗，所以在我看来，不是生活中不缺乏对诗的发现，我则认为确实平时很难发现属于是诗的东西。写诗评也一样，做到非常自然合情合理的评价一首诗，这样的诗评家更是很难遇见的，我们不要毛草的感觉自己的诗写得怎样的好，其实，这样的感觉几乎都是错误的。而最有品质的诗人是不蒙骗自己的良知的，不打肿脸充诗人，而最有希望的诗人，应该说他所有的行为都是不声不响的，捕捉灵感，是一拍即合，诗人全靠灵性。幻觉这首《燕子离开北方》，是首表情诗，所谓的表情诗，就是抒情诗，这样的诗和表意诗是截然不同的。文学要精确的造化，而诗歌写作更需要精确的造化，造化内容的层次，造化语言的密度，把诗歌的语言看成是绘画的颜料，又能把诗歌的语言看成是音乐流动的音符，这样的诗歌出来才具有鲜活的生命质感的特征和棱角。而这样的特征和棱角，就是自如的行文倾情，让自己的诗歌具有水彩画的韵味，油画的粘稠，国画大写意的旋律，幻觉的诗歌都具有这样凸显的张力与特色。

如：“空樑暗悬蜘蛛网//燕泥落消哭秋雨//满地碎花谁来拾（水彩画的艺术效果）翩跹羽翼凌云志//秋伤燕儿鸣南迁//花黄枝枯煞鸟啼//雌雄颉颃小溪涧（油画的艺术效果）寥落翅膀扇枯叶//风雨湿身又何妨//春暖柳绿燕归来//穿云腾雾尽情舞（国画的写意艺术效果）（幻觉：《燕子离开北方》）叶片上的露珠儿// 晶莹剔透折射出耀眼与傲慢// 所有的露珠儿都快乐无私奉献”（水彩画的艺术效果）

“旋转的梦// 拥抱旋转的微笑//深沉的秋夜// 树风潇潇雄姿蓬勃（油画艺术效果）雾飘飘悠悠如仙女下凡// 薄薄的一层似乎是害羞，//缭绕翠绿的清竹// 如幻如梦 //透出那轻盈细巧// 碧波翻滚柔情似水 //笑迎秋霜雨雪 //让人想起竹的志气与永不消失的春天”（这工笔国画的艺术技巧的表现的效果）（幻觉：《露儿与清竹》）而诗歌另一个特征，就是含在层次里的细节，细节是诗歌的品质，也是诗歌的含金量，不懂这样写诗，就不知道诗歌的立意厚度。一首诗歌的起端到诗歌的结束，这些色彩的流动，就是音符的流动，且不谈诗歌的平仄起伏关系，而你的诗歌必须具有音乐走过的划痕。所谓研究音乐的“多线多类”简单的理解就是说谈及音乐划痕的深度。如果品诗，达不到这样的共识，其实，就等于你听不懂交响乐，看不明白芭蕾舞，为什么称谓诗歌是皇冠上的宝珠？可见诗歌的珍贵，只是现在的诗歌都是被写变味罢了。

那么，人和燕子的孤独有什么不同？只是人并知道问津燕子的孤独，只要细腻地品味过燕子的孤独，就可能对孤独的含义会有新的理解。而鸟儿都是有自己个性的，所以说鸟儿的孤独也是个性造化的。在最后越过大海的我看到这样的几只孤独的燕子，这仅仅在我一个人的视线里，而这样的视线是很有它的局线性。不过燕子品尝孤独，是选择了都是最后的留守，坚守的是什么，其实就是坚守那分孤独的精神财富。我所指的是孤独的精神财富，决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否则，你再有华彩的羽毛和华丽的歌声，因为你没有自己的个性和灵魂，你在空中飞翔，无论你飞到哪里儿，你就是一把造不成心灵划痕的泛毛管……而写诗，并不是怎样去变换音乐手法的问题，却是得心应手的把具象转换成意象的过程，就像在运用音乐彩色的音阶时，找到它的情节的韵律和主题的倾向节奏，并且赋予全新的含义与悲情的主音，所以说最好的诗歌作品，一定应该是极具它个性的全新意识。一首好诗就像一把灵动的小扇，古香之古气，在那上面有景，也有题跋，有情，也有深邃而飘逸的意境，诗是心灵情意的积累。求诗品是求人品在先，无论癞蛤蟆怎样进化，都是变不成天鹅的。

燕子离开办法

◎幻觉

翩跹羽翼凌云志{1/意象}

秋伤燕儿鸣南迁{1/具象}

花黄枝枯煞鸟啼{2/意象}

雌雄颉颃小溪涧{2/具象}

空樑暗悬蜘蛛网{3//意象}

燕泥落消哭秋雨{3//具象}

满地碎花谁来拾{4/具象}

秀才檐下苦无语{4/意象}

寥落翅膀扇枯叶{5/具象}

风雨湿身又何妨{5/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