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知道今天有个母亲节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0-05-09 21: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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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又逢母亲节，谨以旧作纪念这个日子。

《慈》

龙历四月初七。辛亥。小雨转多云（9℃～19℃）。世界母亲节。

二十七岁的你生下了胖乎乎的我
三十一岁的你用小棉被裹着瞌睡的我从电影院抱回家
三十三岁的你牵着我的手在笔直的白杨林小道走了十来里
四十七岁的你站在家门口目送我北上求学

八岁的我第一次获得三好奖状首先乐滋滋地拿给正在正午阳光下洗衣服的你
十岁的我盘坐在散发着桐油味的杉木脚盆里让你帮我搓澡
十九岁的我落榜时，你对我说不管怎样晚饭还得好好吃
二十四岁的我就开始吃不上你在夏天煮的绿豆稀饭了
二十五岁的我第一次在寒冬用电吹风为你吹干头发
二十七岁的我没有回去看望从四尺多高的地方摔下来的你，只因你让哥哥瞒着不让我知道

今天的我没有打电话问候你
也没有送一束康乃馨给你
你远方的骨肉只能默默为你祈福
想你，妈妈

（2008/05/11 11:08pm）

《母亲不知道今天有个母亲节》

1949年的地球已经不复返
眼前的蜗牛将它的壳送给我
我认为痛哭流涕才是符合幸福的特征

我们推倒了青砖红瓦的教堂
神父劳动改造
适当的时候可以看四书五经

我倚靠着比我苍老的树
我轻声念书给它听
枝头的果实还是
时刻准备着砸向地面

白菊花黄菊花蓝菊花红菊花紫菊花还有橙色菊花
但是一旦寒冷起来
潜伏在四周的石头就会振翅离去
我们对坐渔船之上
一盏明月会心一笑

金黄的玉米悬于屋檐下等待风干
经济危机给农村开了一个玩笑
我铤而走险
堆放在地窖里的
电子邮件免遭批斗

雪在天空里耐心地
绽放出自己的花瓣
贝壳的线条藏着
文明的秘密

隔壁新开了一家店铺
专门提供梦游时佩戴的面具
这时鱼说这一辈子需要冷静

广场上到处都是
猩红的脚印
一双双眼睛冰凉
三根一样长的指针逆时针抽搐
沾满雾气的玻璃上
出现一张脸
张大嘴
想要说些什么

我撑开一把伞
我在伞下阅读报纸
一滴水摔了下来
刚好把几个关键的字
绳之以法

周围的人就是
一堵透明的墙
我成为一名光荣的清洁工
每天拂晓时分
就把各式各样的影子
以及冷却了的灰烬
清扫到那堵墙边埋起来

现在叫化妆品
过去叫胭脂
为了远行去买这些红颜喜欢的东西
我是一个铁钉一个铁钉地目睹
马夫将铁掌钉到马的脚板上

听书上说蜂蜜是唯一不会腐烂的食物
我在宣纸上证明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
卧室里的含氧量与日俱减
我试图通过五禽戏在国家大剧院的成功演出
化解天高皇帝远的惆怅

墙壁上爬着干净的月光
我踩过一片沾着露水的草地
神秘的伤口
令几千年迷茫

随便找个理由
睡前意临《肚痛帖》
不料半夜肚痛
起身前往卫生间
论证坐马桩
证毕
恐惊动他人
遂用盆接水
销毁证据

从印度归来的
玄奘显得更帅了
大雁塔外聚集了
众多粉丝来听经

浪花淘尽千古
注定新浪网与
淘宝网的恩怨

我路过天水所以
我打算在天水围
吃斋念佛半小时
麦积甘甜太平香

如果我能看见
一只跑步的鸟
那么鸵鸟或许
也能看见我也在跑步
只是惭愧写不出
什么华丽的诗篇
赞美它的跑步
是那么地翩翩

请注意胡萝卜的密度超过萝卜
双曲线不可望文生义
我差一点被卷入战争的漩涡
我认真学习三个代表
为此我被批评
没有与时俱进
我突然觉得在沙漠的核心区域
和心上人接吻
绝对是一篇与时俱进的好文章

猞猁属于豹子的一类
河流在黑夜里沉思
蝴蝶宁愿被星光弄湿
我露出锋芒
谎言在枪口潸然泪下

席地而坐
杯中的眼睛
棱角分明
我们横眉
才看清了
水中花

最近菩萨姐姐
不怎么念经了
我问她是不是
伟大的革命和
事业有所进步

垃圾就是垃圾
艺术大师舔了舔嘴角
不过是艺术的垃圾
清华大学门口的狮子
点头称是
我折寿若干
没人会在乎的

母亲不知道
今天有个母亲节
因为我没有告诉她
只是慢慢老去的娘
让我偶尔会很想她
大部分时间
都是娘在想我
她不知道
远方的我只是
偶尔想起她

（2009/05/10 11:51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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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清水江于 2010-5-9 21:2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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