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帅但绝对不丑,小学毕业,喜欢健身只是为了保持身材均匀,每天都洗澡和洗头即使是冬天,懂得在洗澡水里加上消毒药水。很注重肌肤保养。敏感,多重性格,喜怒无常,经常深陷绝望,不可自拔的过着麻木不仁的生活,希望可以摆脱这一切,最大的愿望就是失忆。坐公车和地铁看见老人孕妇会主动让位,喜欢安静,喜欢独处,喜欢文字,喜欢看书,喜欢听歌,喜欢孩子,关心时事政治,兴趣爱好很广泛。不抽烟偶尔喝点酒,喜欢喝茶,不娘娘腔。欣赏漂亮有趣的女人,也欣赏聪明有智慧的男人。...

金钱诱罪,3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9-08-25 12:55:21 / 个人分类:金钱诱罪(草稿)

3



对已经在大陆跑了快十年的马兴文来说,依然还存在很多不习惯。在语言上的沟通基本是没有障碍,他的普通话不标准,但广东腔已经不再那么浓重。可是,在生活各方面还是有很多让他感到很别扭,有时候是无法忍受。特别是在人与人之间的打交道,与官员交涉是一个永远也无法适应的事情。不过,马兴文是个性格很冷静沉着的人。他很少发火,很会隐藏自己情感的人,即使是遇到让他非常愤怒的事情,他都能压抑自己的内心感受,继续工作。这正是他多年的处世之道,特别是大陆这样的环境下,更让他懂得如何学会不露声色,彻底的运用这套东西。
他一般每个星期都会上网打开那个邮箱,看看贺东晨是否给自己写信。过去这四年他一直都在匿名资助着这个来自艾滋村的大学生,还有他的家人。他见过贺东晨就几次,第一次是因为贺东之病危,当晚,他与宋阳医生一起连夜将贺东之送往医院救治。后来又得知贺东晨因为家庭的经济状况而决定放弃学业。所以,他通过宋阳医生与施乐会做为中间人,暗中帮助他们。这么做,其实是有一个顾虑的,他跑了多年大陆,太熟悉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环境,有时候,有些人不愿意做好事并不是丧尽天良,狼心狗肺,而是因为好心做了坏事。他就见过因为帮助人反而惹祸上身,因此马兴文在想单独一对一帮助贺东晨的时候,心里是顾虑到这一点。并不是他对贺东晨一家有怀疑,可是,他觉得还是必须为自己买一个保险,以防万一。他不需要别人的感激,也不需要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做的那些好事,对他来说,过去这十年所做的每件事情都是举手之劳,力所能及而已。
马兴文1962年出生于香港,他的生日刚好是玛丽莲梦露去世的那天。马兴文的家族背景非常显赫,他是在一个极其富裕的家庭里长大。曾祖父曾是清皇朝的大官,后来清朝灭亡,他又跟随孙中山。而祖父也是民国时期的富商,与宋家是莫逆之交。母亲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礼,温柔贤惠,外祖父是蒋介石的手下,更是孔家的心腹。所以,当宋子文失宠与蒋介石的信任后,他又因为与孔祥熙来往很深,因此,依然能得到蒋介石的重用。后来,抗战结束,又爆发国共内战,蒋介石被迫撤到台湾后,在大陆解放不久,他的家人就赶紧来到香港。小时候,他对大陆的印象只停留在民国时期的大陆,而那些记忆还是祖父讲述给他知道的。所以,当他在八十年代末第一次踏足这片土地时,他都对这个地方完全没有好感,甚至厌恶。因为这跟祖父讲述的大陆完全是两回事。对大陆只有两个字可以评价,那就是肮脏。特别是他第一次坐火车的经历,当时他跟一个大陆人和一个美国人,一起从广州坐火车去北京。广州火车站前,黑压压大片人头,一个穿着类似公安制服的男人,握着一支长长的竹竿,不断的从人群头上扫过,每从人群头上扫过时,场上的人头就往下低,要么就弯下腰,以免被打到。然后,长竹竿一过,人群又站起身,周而复始。那时,因为他们是来自香港和美国,所以他们有些特权,可以先到火车站内的一个地方休息等车,还可以比其他旅客先上车。之后,他跟那个美国人在上车后,又都被车厢内一句话给吓坏了。因为,他们居然在一块牌子上看到这样,工作人员不许随便殴打乘客。他们都没法想象这是一个什么世界。更让他和美国人感到惊奇,不可思议的是,在大街上,男人与男人可以手牵手走路,勾肩搭背,而这在美国是不可能的,也不可以,因为那样会被认为是同性恋。
在家庭里,他排行最小,从小母亲与祖父非常宠爱他,对他来说,人生几乎从来没有任何不愉快的记忆,更别谈挫折。直到他去美国留学。才发生了一件让他一辈子都刻苦铭心的记忆,也因为这个事情促使他参与各种慈善事业,特别是对贫困与艾滋病的项目。
马兴文年轻时也不是什么帅哥,还有些老成,在他18岁的时候,看起来就跟26、7岁一样,不过,他出身高贵,而且在一个万千宠爱的环境下长大,所以,他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特别是那种由心而散发出来的自信,是很多人都比不上也学不来的。马兴文在祖父与母亲的良好教育下,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他人生的志愿是希望成为医生或是钢琴家,可是,在他祖父的影响下,或许说是要求下,他后来还是选择了商业,去美国读金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他是学校的活跃份子,跟其他华裔学生不一样,特别是留学生,他们大都只跟华人打交道,而不跟其他人种来往。不过马兴文却不一样,他除了长着一张亚洲人的面孔外,生活与交际圈子都是白人,黑人和其他种族的人。他的朋友很多,什么样,什么类型都有。在他的朋友中不乏一些是同性恋者。虽然他不是,不过他可以接受。因为他的亚洲面孔,还有他的家庭背景,以及他的中国文化知识,这些神秘面纱使得他成为不少同性恋者爱慕的对象。
就在大学毕业后不久,他一个最好的朋友,green因为感染了艾滋病出世了。他始终没法接受这个事实。对他来说,green是一个健康,积极向上,很有抱负的年轻人,他的人生路还有很长的时间,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却在一夜之间离开的人世。他第一次进入同性恋圈子就是认识了green,green曾热烈的追求过他,不过马兴文都很友善的谢绝了。但这没有损坏他们之间的友谊。因为green的英文读音跟中文的葛林谐音,因此,马兴文给他取了个中文名字叫葛林而不是格林。
在葛林死后那段日子里,马兴文很沮丧。一度还有抑郁症。但也因为好友的去死,让他开始关注到艾滋病问题。曾经有过六年的时间,马兴文放弃美国花旗银行的总裁职位,跑去非洲做义工。后来在他的积蓄快花光的时候,他又回到香港,现在,马兴文就职于大型的金融融资公司,而且还是一个高层,所以他的收入非常丰厚,这也是他能有多余的钱可以资助其他人。一年他会有两三个月到内地来,走在那些乡村,边远城市,挨家挨户去看望那些艾滋病患者。他开始关注内地艾滋病问题是十年偶然到大陆遇到一个事情。当时他跟另一个叫高耀洁的妇科医生到农村去探访,结果,他们去了一户人家,遇到一个母亲,她泪流满面,眼睛都快哭瞎了,她跪求马兴文帮帮她垂死的儿子。那个惨状依然还盘旋在他的脑海中。在一间简陋的破红砖房子里。地上躺着一个瘦骨如柴的男孩,年纪大约14岁。浑身赤裸,孩子已经奄奄一息,最后死在那个妇科医生高耀洁的怀里。
马兴文有一对儿女,都在上中学。妻子自己开了一家美容公司,在香港算小有名气。他不抽烟,偶尔跟朋友喝杯酒,生活非常健康。一个星期有5天去健身房。因为是做金融,所以他们的下班时间特别准时。他是从不给自己找借口的人,健身锻炼已经坚持了十多年。得到的回报,就是一副好身材,浑身肌肉令人羡慕。
他的办公室能够一览无遗整个维多利亚港。每天中午下班,他就提着一个健身包,然后走过两条街到附近的健身房,每次一个小时,然后就在健身房洗澡后吃饭,坐一会跟朋友闲聊几句,接着就上班。时间安排得非常好。
看完贺东晨的电邮,关闭电脑,坐着电梯下楼,从容矫健的走出公司大楼,路边有一群无线的艺人在筹款,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T恤,上面写着“风雪无情,人有情”。矮墩墩的曾志伟握着麦克风在台上与几个年轻新秀玩游戏娱乐街边观众。他走了过去,拿出两百块港币,塞进一个透明的捐款箱里。一个女艺人认出了他,很热情与他打招呼。
“马生,去健身啊!”
“是啊。”
“甘唔阻你。”(那不打扰你)
“OK,拜拜。”
他转身一走才想起那个女艺人是最近妻子的美容公司签约的广告代言人。经过一家报摊,放眼望去,几乎所有杂志报纸的封面头条全是陈冠希与女艺人性爱照片外泄的新闻。这条新闻已经占据香港所有报纸杂志的新闻头条快一个月了。就连大陆雪灾,知名艺人沈殿霞去世的消息都退位让贤。他也看过那些照片,但他一点也不吃惊,因为这批照片他不是现在才知道的,早在若干月前,他就通过朋友得到一整套看过了。那时候还没有被媒体这样大肆曝光。而且看的人也只是小部分而已,不过,现在有个问题摆在眼前,因为,照片里的男星与女艺人都是他那对儿女的偶像,所以,他都不知道应该对他们如何解释。儿子倒无所谓,因为他已经十五岁了。对于男女的事情他该知道的都知道来了,可能他在这方面都已经是老手了,不过,十一岁的女儿就有些麻烦。他等红灯时,看到马路对面的大楼外墙悬挂着一个超大幅的美容瘦身广告,广告上的女模特正是刚才与他打招呼的女孩,照片上的她完美无缺,他知道这张照片是经过电脑修改的,突然,他想到多月前,他的妻子曾经说要请这次明星淫照中的某一个来做广告,后来因为价钱谈不拢,不成功。这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替自己庆幸还是为那个女艺人感到难过。如果当初签约成功,现在他们的公司就大麻烦了。红灯转绿灯时,他跟一群人一同穿过马路。接了个电话,是“同心基金”打来的。给他打电话的人是他在“同心基金”的秘书。
“喂,马生。”
“是。”
“今晚的慈善筹款会名单我已经传真过去给你了,请问你收到没?”
“我现在正在去健身房的路上,还没有看到,等会我回去看。”
“那好,有问题你再说一下。”
“还有,今晚我们的特别嘉宾白先勇先生你们要好好招待。”
“知道,你放心。”
健身房今天特别热闹。因为来了一班国际华裔小姐的参赛佳丽。一大帮娱乐记者蜂拥而至,几个香港先生也一起来凑热闹,在一班美女的旁边做绿叶。马兴文戴上耳机,把音乐的声音挑到适当的分贝,开始运动。先几组热身,天气冷,手脚都坚硬,做完那几组热身,身体才感觉慢慢在进入状态。一个小时的健身锻炼,浑身汗水的马兴文带着包走进浴室。他脱下衣服,走到一个莲蓬下冲洗。水流滑过他饱满强健的肌肉。浴室水雾很重,几个围着白色浴巾的男人从蒸汽房走出来。他们把浴巾仍在一个塑料桶里,然后也走到莲蓬下清洗。马兴文擦干身体,重新拿一条白色浴巾围在腰间。走到梳妆台,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包,打开,拿出一瓶兰蔻男士的爽肤水,还有润肤露。水蒸气越来越浓重,洗澡的冲水声掩盖了那群男人谈论的话题。不过,马兴文还是听得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他们叽里咕噜的用粤语在说,一开始谈论外面那群穿得很暴露的选美佳丽,评判谁的胸大,谁的屁股大,谁的皮肤好,谁的腿比较长。然后就开始给她们贴价钱,如果包这个要给多少钱,包那个要多少钱。说到后来,他们又开始讲上个星期去深圳找鸡开房的经历。其中两个男人在向其他几个人炫耀上次玩3P游戏。如何把那个北姑操得淫水四溅,最好瘫在床上不能走路。其他几个男人淫秽大笑,都抢着问更多的细节。
马兴文穿上西装,把东西收好,走到健身房楼下一家餐厅叫了一客牛排。吃完午餐,买单走回公司,时间刚刚好。他的秘书早已把各种文件摆在办公桌前,那份晚会的名单也夹在里面。他扫了一眼,这只是一个形式过目,“同心基金”的人向来办事认真,他信得过他们。
“马先生,那位大陆来的周华先生已经在等你了。”秘书走进来说。
“你……”马兴文才刚开口,一声大陆口音粤语就从门外像海豚被搅拌机杀死发出的惨叫一样刺耳传了进来。
“马先生!”
周华带着古驰的太阳眼镜。
“欸,你好,周先生!”马兴文用普通话跟他说。
秘书走了出去。
“马先生,我才刚下飞机就来找你!”
“哇,周先生这么急着来,不知道我能帮你什么忙。”
其实大家心里有数。周华已经在大陆跟马兴文提过要在香港融资的事情。但是,马兴文不确定是不是要接这单生意。因为他一早就摸清这个人的底,很不干净。他担心到时候跟他合作,自己会遇上麻烦,严重的话被廉政公署调查,自己坐牢都有份。因此,他既没有表态是否合作,但也不想的罪此人。因为,这人背后可不简单,他的靠山不是谁都能惹得起。为这个事情,他一直处在了两难的地步。不帮他这个忙,以后他在大陆,就别说生意上的来往,单单他在帮助艾滋病遗孤和艾滋病人这个事情,过去这十年付出的努力会全部消失。自己也可能被大陆官方列入不受欢迎的名单里,没收回乡证,永远不能进入大陆。如果帮他融资,那么他就等于协助犯罪,一旦被揭露,ICAC就来请喝咖啡。而被ICAC请去喝咖啡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在香港,你可以上街骂国家主席,骂特首,朝立法会仍鸡蛋都没事,但是,你绝对不能去招惹ICAC。挑战ICAC的权威。
“怎么样?最近生意如何,周先生。”
“都托老爷子的福,今年这个奥运,一下子把经济给搞热了。”
“周先生你是房地产的,现在大陆的房价比我们香港还贵,听说你那个至尊帝豪庭现在一平米已经升到三万多来了。厉害!而且,你那个房子还没有建呢!”
“所以,我今天就是来跟老兄你谈个合作项目的。”
马兴文最害怕的事情已经无法避免了。
“呵呵,周先生你说。”
“咱就别这么见外来了,什么周先生马先生,多生疏啊!先生先生这是你们广东人才叫的,我们北方人不兴这个,有缘坐在一起都是兄弟!”
马兴文讪讪的笑。
“目前我手头上有好几个项目,所以资金上有点短缺,不知道老兄你能不能给我个意见。”周华说。
“呃……”马兴文拖长语气,假装思索。
“这样吧,我想在香港上市,你来帮我如何?”
周华开门见山说道。
“香港上市当然可以,只要周先生你有备齐所有文件,并且合法,是没有问题的。”
“这些事情交给你就可以的。”
“那我尽量帮手。”
“不是尽量,而是你要一定。”
“呵呵……阿周生,有些事情不是肯定的,我们公司需要时间,同时也要看……”
“唉,就别罗嗦了,我知道你可以的。听说今晚你们‘同心基金’筹办捐款晚会,到时候我会去参加的。”
“甘多谢晒周生支持。”(那多谢周先生支持)
“欸,说这话,你帮我,我也帮你,咱们是兄弟!互惠互利!”
“是是是。”
“那不打扰你工作了,我是刚下机来跟你打个招呼。”
“好好,那你慢走。”
周华一走,马兴文立即给“同心基金”会打电话。
“喂,阿君啊!今晚邀请名单上再加一个人。”
“系,马生,你讲。”
“周华。”
“是不是大陆那个首富?”
“对,没错。”
“他也来?”
“是的。”
“那好吧,我再安排,名字已经重新加上了。”
晚会在八点半开始。马兴文五点下班,因为上下班有地铁和公车,加上路途并不远,马兴文一般都是乘搭公共交通工具。回到家,换上便服,一边看电视一边做运动。这是他的习惯,只要有空,他随时随地都能运动。儿子与女儿在自己的房间做作业。六点吃饭,妻子也刚好到家。两夫妻聊了今日各自的工作。晚饭吃得很素,但又丰盛。蒜蓉烧茄子,韭菜炒核桃仁,醋焖鲫鱼,还有皮蛋虾仁粥。在香港一般人住的房子若是大约在100平米,那就已经是千尺豪宅了。这里寸金寸土,很多人一家好几口人都挤在一个小公屋里住。对于香港人来说,他们一生的目标就是能够攒够钱买个千尺豪宅。马兴文因为是金融公司的高层,当然就例外了。他住在半山豪宅区,每月月租金就要十多万港币。不过,这笔钱不用他自己掏,而是又公司来付。在这里,可以俯览整个维多利亚港,中环,九龙,全香港最繁华的地区都集中在他的眼球下。整套房子的装修设计都让人感觉宁静,和谐,充满佛教中禅的味道。客厅非常宽大,乳白色的墙壁,深棕色的沙发,椅背非常低,摆放着几个软垫,长方形的木茶几,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间佛寺里的修行禅房。墙壁上有一副超现实注意的油画。使得原本有些空旷,太过素净的客厅看上去没有那么单调。客厅与饭厅隔了一道墙,这道墙同时又对正入门,形成一条中轴线,为了避免让客人一进门看过来,那面前像一堵未完工的墙壁,那里摆设了一尊马兴文从泰国购买来的佛像。佛像原本的金漆已经掉落,看去有些旧,不过又散发着一股历史。更让人珍惜着这尊佛像。郭文婷平时很喜欢在这个位置做瑜伽,冥想。厨房是开放式的,一张木质大饭桌,没有过多加工修饰,保持原有的树轮,给人很原始,自然,像在野外就餐。厨房旁边有一个小道,是卫生间,同时还有马兴文的工作间和书房。同样是简洁的设计,明代风格的书桌和椅子,一盏超大型的后现代设计的台灯,弧形的钢管就像一把鱼竿。
二楼是卧室,有四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主人房,儿子与女儿各自一个房间,还有一个是客房。主人房以白色为主色,有独立卫生间,儿子的房间有后现代的金属风格,黑色的铝金橱柜,书桌,充满青少年的酷。女儿的房间用了粉红色,营造一种小女生,公主环境。
“姓周那个人今天下午又找我了。”马兴文说。
“那你怎么说呢?”
他的妻子郭文婷问。
“我看这回逃避不了。”
“你打算冒这个险?”
“你知道的,大陆那边他的后台是谁,我们惹不起。他可以把我这十年辛苦的一切摧毁。到时候还会连累很多人。”
“今晚我跟你一块出席。”
“你不是美容公司有活动吗?”
“我可以不去的啊。”
“今晚姓周的也要去。”
“他来干吗?别说他也关心艾滋病问题。”
“他来要挟我。”
马兴文夫妇提前半个小时到场,晚会的地点在会展中心的某一个厅。两人都很朴素的打扮。马兴文穿着黑色条纹西装,郭文婷一身浅米色的套装。得体又不招摇。他跟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交待了一些事务。今晚的主题是为大陆艾滋村遗孤筹款。“同心基金”会目前在大陆总共设置了八个点。这一次,他筹集的款项全部将帮助其中一个村落。一开始,当地的干部非常不愿意外界的人干预,态度极度强硬,直到最近,经过马兴文和另外几个基金会成员跟中央高层的官员交涉后,才得以进村工作。可是,当地官员还是常常为难他们,经常找些事情来骚扰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他们寄望使用这种方式可以赶走他们。马兴文上次去过一次,还带着香港记者进村拍摄,整个过程,一直有便衣和某几个干部跟在后面。后来,香港记者拍摄的录像也被没收,还被叫到公安局查问。幸好,事情被另一家香港媒体曝光了,当地政府才释放那个香港记者,同时归还录像带。
其实,这么多年,特别是最近这十年马兴文常到内地做慈善工作,并非真的得到身边所有人认同的。前几年,妻子郭文婷就很反对这个事情。还有马兴文的母亲。马兴文的母亲自从离开大陆后,半个世纪从没有踏足这片土地,她是顽固的挺蓝派。
离筹款会开始的时间只剩下几分钟了。
第一位宾客是香港名嘴,专栏作家,还拍过电影和电视剧,他最代表性的就是头发前面的刘海,十多年来一直染成白色,而后面的头发却全部剃得很短。在他们到达后不久就出现了。到了八点半,宾客来了大约百分之三十。特别邀请的作家白先勇也到场。马兴文很热情的招待每一位。事事亲力亲为。会场的布置很简单,没有过多奢华铺张。一切从简。就连香槟也是赞助的,尽量能节省费用,马兴文都给减了。场面很热闹,各界名士,名媛全部到达后,马兴文先致演说辞,不煽情,句句平实却能让在场的人士明白到现在大陆艾滋遗孤严重性。
“只要在场每一位善长人翁掏出小小一笔钱,我们就可以资助几千个失学孩子。现在,是关键时刻,艾滋病第二代我们去到时已经太晚了,能帮助的很少,唯一能做得就是让他们死得有尊严,死得容易点。而第三代,这些都是孩子,他们还有希望,只要我们不放弃!肯定能将每一个孩子解救出来。帮助他们就要给机会让他们去读书,上学,学知识,学一门技术,让他们看到希望,给他们力量,帮助他们有能力独立生活,自力更生。给他们钱暂时只能解决一些危机,可是今后的问题还是要靠知识与教育来完善。”
马兴文的话赢得全场鼓掌。
“我很佩服身边这位年轻人。”穿着中国唐衫的白先勇站到麦克风前说道,“马兴文是一个生活在香港社会的中上层,他能放弃这些生活物质的享受,去为那些远在千里之外的,根本不认识,而且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穷人办这么多好事,这种精神实在令人敬佩!很多人都说,现在的人就只看钱,没有好人,不过,至少我们现在还有一个马兴文。”
周华带着一个年轻女人姗姗来迟,女人很漂亮,穿着一条最新款的迪奥长裙,高傲,美艳,又像个幸福的小女人,一直依偎在周华身边,让记者拍照。所有人都知道,周华在大陆已经有妻子了,而这个年轻女人似乎也不介意这样高调与周华公开关系。谁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情妇。
“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曾蕾琳小姐。”
怎么说过门就是客,即使马兴文夫妇多不愿意接待这样的人,但还是暂时把个人情感放一边。
“你好,曾小姐。”马兴文说。
“叫我玛丽莎就好了。”
“我今晚来是准备捐款的。”周华说。
“谢谢,我们欢迎任何人的捐款。”
“我将以我和玛丽莎的名义向你们‘同心基金’会捐一百万。”
周华故意提高声音,让在旁的记者还有其他宾客都听到。
这句话又引来一阵骚动,记者都围了半圈,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玛丽莎,请问周先生是不是已经送一栋半山豪宅了呢?”一个记者问。
“这个问题你们要问周先生。”曾蕾琳说。
“周先生你怎么说呢?”
“我觉得作为朋友,我送给玛丽莎一份礼物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可是这份礼物是半山豪宅哦!”
“那玛丽莎已经什么都有了,我想不出有什么送给她好。”
“玛丽莎,你不担心外界写你们关系暧昧吗?”
“我想清者自清,我和周先生是好朋友,我不担心他们乱写。”
“周先生,请问你太太知道你认识玛丽莎的事情,还有关于你赠送半山豪宅的事情吗?”
“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情,就没有必要说什么了,再说,我有权利赠送任何礼物给我的好朋友。”
“马太太,请问最近曾蕾琳很走红,你有没有打算签下她作为你们公司的代言人呢?”
郭文婷给突如其来的问题愣住了,不过她马上恢复状态,答道:“我也很欣赏玛丽莎的,利智曾被誉为五十年难得一见的美女,我认为,玛丽莎更是一百年难得一见的美女。我们也有注意到玛丽莎最近的新闻,还有她的知名度,合作这个事情是说不定的,只是我们公司刚兴起,担心请不起玛丽莎这么贵的明星来代言。”
“玛丽莎,马太太已经在暗示要你减价哦,你怎么说呢?”
“我觉得马太太人很不错啊,还有马先生,而且最近马先生会跟周先生有一系列合作计划,我愿意友情价给马太太的公司代言广告。”
此话一出,引起轩然大波。马兴文和妻子郭文婷都觑觑相对。
“是不是?马先生,玛丽莎说你将会跟大陆首富有一系列合作项目。”
记者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新闻,立即把镜头和麦克风都对着马兴文夫妇。对周华这一招,马兴文始料不及。最后,马兴文还是临危不惧的应付过去:
“呃……周先生是有跟我提起过,至于其它详细情况我目前暂时不方便透露。”
“请问你们是要发展大陆的房地产业吗?”
“抱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马兴文说。
“听说周先生在大陆刚新开了个楼盘,目前一平米的价格已经炒到接近四万块人民币,请问,周先生,你们合作项目是不是跟这个楼盘有关系呢?”记者继续穷追猛打。
“既然马先生已经说了,详细内容不方便透露,那么我也不能告诉你,不过,这个项目是我最近很重要的一个计划,所以,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
“周先生你是不是已经默认了?”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哦!”
一场慈善晚宴结果给周华一捣乱,变成了他个人专场秀,变成了他的新闻发布会。
“要忍,老公,很快就过去的。”郭文婷面带微笑对着在场所有人,握住丈夫的手,很小声很小声,几乎没动过嘴唇,却对丈夫说道。
“有谁能上去把这个混蛋掐死呢。”马兴文也不动声色的回应妻子。
“记住今晚你是为内地艾滋遗孤们做的事情,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能过去。”
“好了,各位记者朋友,关于我跟周先生的事情就告一段落吧,今晚我们的主题是为大陆艾滋遗孤筹款,这才是最大的新闻,其它的事情有什么新发展,我们肯定会另开记者招待会公布的。”突然马兴文打住了一个记者即将要发问,大声说道。
“老公~~~你做得真棒!”郭文婷笑容更加灿烂。
“嗯~~那你有什么奖励吗?”
“你不是很喜欢坏女孩留课堂吗?”
周华有点落寞,他不希望这场游戏就这么快被砍断。不过,还是有另外几个记者继续跟在他身边,但问题都是落在曾蕾琳身上,她的衣服啊,最近会接拍什么戏啊,什么时候要结婚啊,对象是不是周华啊,曾蕾琳都回答得相当暧昧。
相关阅读:

TAG: 小说 批判主义 社会 金钱诱罪 齐官永亮

 

评分:0

我来说两句

显示全部

:loveliness: :handshake :victory: :funk: :time: :kiss: :call: :hug: :lol :'( :Q :L ;P :$ :P :o :@ :D :( :)

Open Tool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