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新诗坚持她的失败,是她的伟大(节选)》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9-08-25 21:44:11

我读《新诗坚持她的失败,是她的伟大(节选)

 

近期读了欧阳江河的一篇文章《新诗坚持她的失败,是她的伟大(节选)》,内中感触颇深。然而既然是节选,就免不了会断章取义;又加上本人也是属于不配谈诗的那“种”人,所言当然又免不了肤浅与虚妄。可是尽管如此,我也还是要迎难而上,班门弄斧一回。

欧阳前辈说了一大堆话,无非是说:新诗是成功的,只不过不是当下虚伪的泛滥的悲哀的成功而已。而且如果新诗继续自己的“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新诗就能继续他的伟大。不知道这有没有歪曲前辈的意思。

实在说来,我是一个毛头小子,古诗词读得不多,所见的现当代的新诗和外国诗就更是凤毛麟角了,而且也从未有过什么系统的诗研究。我不是诗人,也不是中年人,我对于诗歌至多不过是勉强保持一种真挚的热爱罢了。读前辈的文章,大多数的专业用语是不太懂的,譬如“历史贡献”,“现代性”之类。所以对于我不懂的,就不去瞎说了。

在此我主要想对一句话提出疑问,那就是“诗歌不是季羡林、韩寒这种最老的老头子和那么年轻的小孩子的事情,而是中年人的事情,是中年人的事业。”我以为,虽然读的是节选的文章,但绝不会对理解这句话有所妨碍。下面我将以一个“小孩子”的身份来胡乱说出我的看法。

 

一.

季羡林先生对于新诗是怎样的态度,我不知道,韩寒对于新诗是怎样的态度,我亦不曾耳闻。这里我只是不懂“这种最老的老头子和那么年轻的小孩子”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很难进入当下的文学环境”和“ 没有谈论新诗发言权”。是说“老头子”和“年轻的小孩子”都不配谈诗吗?我也就不要太歪曲了作者的原意,我想前辈所说不配谈诗的人仅仅指的是非诗人和非中年诗人。那么我就要冒昧问一句了:“诗是为谁而写?”也只有诗人们才配读诗吗?如果是那样,请不要把诗拿出来到圈子以外,但是那样的话,这个人又不是诗人了,他又不配谈诗了。更斗胆问一句:诗是家天下吗?像季羡林先生和韩寒“这种最老的老头子和那么年轻的小孩子”都不配谈诗,那么,别的什么“种”的“老头”和“年轻的小孩子”才配谈诗?是只有那些歌功颂德的“种”吗?

谁就知道季羡林“不是从这个历史的大趋势角度来谈论新诗”,谁就知道韩寒不知道古今联系。谁能说青年和老头就不懂得或者就比中年人们知道的少呢?而且前辈为什么不从他们的优点出发来看待他们的评论呢?为什么不说先生看到了“中国新诗与古诗的内在的历史性联系,而韩寒是“处在当下的文学环境”,并从他“那代人所形成的对语言的感悟以及由此形成的趣味上,来谈论新诗的失败与成功”的呢?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所言不属实,甚至有门外汉的瞎侃的味道,我们首先需要做的是自我反思,而不是奋起反抗。况且有闲暇批评新诗的人,恐怕多的还是关心新诗的人,他们的话即便不地道甚至于胡说八道,也不能剥夺他们的热情与权利。否则,就活该新诗失败,灭亡。

 

二、

“中年人”是个什么东西?什么叫做“中年人的事业”?中年人不要变成老头吗?中年人不是青年变成的吗?新诗是从“老头子”们手里或者身边经过的,如果说他们都不配谈诗的话,那么,可以想象诗是怎样发展过来的?新诗终归要落到年轻的小孩子”手中或口中的,如果他们不配谈诗的话,也可以想象诗将怎样的发展下去。如果就中年人配谈诗,那么,诗歌注定要寂寞,遗忘以至于消亡。因为只有当到了四十岁,当青年的激情减退和老头的哲思还在萌芽的时候才配谈诗啊。那些澎湃的青年,哲思的老年都不配谈诗了,都必须要没有诗情的时候才配谈诗。天哪,这是什么歪理?

我心目中的诗人都是年轻的,然而不久前偶然看到芒克和瞿永明,舒婷的照片,着实使我苦闷了几天。他们告诉我,诗人也是人!欧阳前辈现在多大年纪我不知道,古代的老诗人我也不去举例了,就是北岛,多多,食指,芒克恐怕(我猜测)也已经过了天命之年吧!我不知道他们还算不算中年人。

 

三.

什么是陈词滥调?我觉得一件事情要是能够迟迟得不到解决并且常常授人以柄的话,事情本身就应该首先自我反省,而不是开脱!

前辈说:“我们谈到中国当代小说的成功,肯定也是一种数字化的情况。它的出版量、被媒体关注的程度、获奖的奖金数额和比例等都比诗歌高,这首先是一种统计学上的成功。这是一种历史的趋势,在这个总体的历史轨道上,诗歌很难被纳入,这是新诗的荣幸。”

难道小说作家,小说研究者比诗人,诗歌研究者就一定庸俗吗?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不少诗歌评论者也是一样的“游离于统计学的历史轨道”之内。而且,历史的趋势又是什么呢?我想恐怕只有等历史形成之后才能知道吧!而今正在制造历史的人谁看得清自己在做什么?况且,没有新诗这一重要角色的参与,如何称得上所谓的趋势?贬低别人抬高自己而把自己置身事外总不是什么好事情。“新诗并不参与成功与失败的界定。”多么高尚啊!为什么不思考自己的问题呢?为什么不反省不能引起人们的共鸣,而还自顾自的自吹自打,有什么意思?中国的诗歌恐怕就是毁在有权的中年人手中,毁在中年人的事业中。醒醒吧!

我不懂什么新诗对于“语言的贡献”。但是,哪一种艺术没有贡献呢?小说就如今看来,就一定比诗歌的贡献小吗?况且哪一类文学就不能做出“语言的贡献”。欺人犹可恕,自欺就太可悲了。我不过是一个不配谈诗的青年人,我是没有发言权的“这种”人。然而我知道,井底之蛙是肤浅的,只能在自己的圈子以内苟延残喘而不静思己过的人是终究要失败的。失败,呵呵,终于也是他的伟大了。

 

四.

世界上多的恐怕不是诗人吧,总把自己搞得多么神秘多么高高在上干嘛呢?该怎样就怎样,该神秘的自然就什么,该高尚的自然就高尚,这些不是能造出来的。正如诗不是造出来的,是写出来的,流出来的。就像前几天一个诗人说的:我们要为永恒写诗,不要为当下而写。这是怎样的逻辑。一听这话就知道诗歌在他的手上没有前途。当下怎么了,当下就不值得写吗?若是为纯艺术的写诗,永恒不永恒有什么区别呢?如果是为祖国为人类为理想而写作,不写当下,又去写什么呢?

如果说诗歌是中年人的事业,中年人的权利,那么请睁眼看看吧!被你们垄断,被你们治理的诗歌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世界上最可恨又可怜的就是罪人们在逍遥法外的时候,还要大放厥词。

说了许多,前辈所谓值得“荣幸”的无非是诗歌的不同流合污,干干净净。且不说这是自我感觉良好,就算是真的,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诗纯洁是他的本分,污染了就是他的堕落。

读者说:“我只要诗,好诗!

诗人们说:“我只有心,高尚纯洁的心”

读者于是说:“滚蛋吧,没用的家伙!”

诗人们于是说:“庸俗,你们懂什么叫诗吗?蠢猪!”

于是读者弃之厌之,诗人们自得其乐,还颇有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悲哀和怀才不遇的愤慨。然后退回井底,望天而息,不甚了了。

 

我说过了,我是一个不配谈诗的毛头小子,这一堆废话,一半是愤怒,一半是失望,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没有专业的知识,没有理智的分析,也没有严格的逻辑。所以请大家们不要生气不要取笑,也不要不屑于搭理。我如今固然是游离于诗歌的大门之外的乞丐之流的东西,但一个虔诚的信徒总不会怀什么坏心眼,所以恳请大家们一定要多多指点,使我早日能够荣登大雅之堂。

 

 

09.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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