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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上的花 (小说 1 关于陈苗锋同学的名字问题)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9-08-07 15:27:52 / 个人分类: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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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朋友叫小苗。小苗她叫陈苗锋。我自然不会喊她小陈或小锋。我自然一下就喊她小苗了去。小苗老喜欢看我写字画圈画线打叉叉。有一天我写着写着就写了“陈——苗——峰”,小苗一看就着急,说,“姐姐,不对啦!是锋利的——锋,不是山峰的——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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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4mFq1dWXP_0 我先停笔,纹丝不动。随后点烟,依然不管。低头继续画自己的画。嘿,我画了一座山峰,山峰上一株小苗,就一株,其他什么也没,连土也没,她就直接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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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果然,小苗就着急了。“唉!唉!唉!不对好不好?!你管不管的!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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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U8a"njY0 我这才理她。抬头,盯着,轻轻吐出一句,“姑娘,你这株小苗是愿意长在山峰上呢?还是愿意长在刀锋上?”果然,这一问,问她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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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心上暗喜暗喜!哈哈。小丫?和我玩?你不够嘞!今天-^!_2lw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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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轻轻悄悄说来,“姐姐吖,这个苗呢,自然是长在山峰上的喽——。可是我不知道唉,爹爹怎么让我长刀锋上了。怎么办呢——?我怎么就没从没想到我是一株长在刀锋上的小苗呢?”这丫这么呢呢呢吖吖吖地跟你说话来的时候,其实那调子阿,真是很好听,就像脚阿探着前面的一条新野径,小心翼翼,起了兴了又陌生,但是好奇,要往前走,一坡一坡,小山坡一样起起伏伏。我有一次突然喊她“小山坡”,她当然回不过神来,白我一眼,鼓起个腮帮子,“菩——”!吹我。呵呵,我可是不怕吹。我是谁阿,自己还刮大风吹自己的。姑娘你嫩,就像姑娘我曾经嫩一样。嫩就嫩呗,修成了老妖怪还是灭绝师太都要看人造化的。有时候人不能总被那他妈造化弄了去,你也要弄它,逗它,狠它,一口气才不是“菩——”出去,是要——喷出去的!今天!H8{t(|/`(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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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老——笨——呗!还不好好学习,整天就知道发笨!”你看,我就大笑了她,奶奶的,该笑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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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S+wq7efCD(E*]0 “姐姐,你说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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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办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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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D)Cd'\A7kR%m%Y0 “我的名字呗”今天uh5tH"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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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9E-s\I;e:G0 “你的名字简直太好了!简直又是我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名字了!你简直太笨!”今天f3u$H ~1t@1_%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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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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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Ee'E+ZaPyx0 小苗你呀,你看着我这么问的时候阿,你是看不见自己那眼睛里的光的。我就不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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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N5Gr`DI0 “想想傻妞!这个——苗呢!是要长在山峰上的!但是呢!心里若没有刀锋!这江湖,您怎么混哪?!早不被砍死!连说你一句胖胖得嘞胖得像一只胖胖的灰麻雀嘞你都眼泪立马,还得我哄,那,那那那,咱把?把灰麻雀,改成那什么金丝雀可好的?!你想想是不是?我一句玩笑都能砍你,那你一出我这门,门外是什么知道么?!鬼魅魉魍的世界!”今天,sk}Ftj K
K4rC(@,`{0 就这么一句一顿重重地甩过去。把炸药包甩给我的小苗。看她接不接。不接闪人?好,你不够,不够咱就不玩,吃吃喝喝也不和你玩,不好玩一起吃喝个大头阿。你给我做饭也不吃。皇恩浩荡也不吃。管你!自己玩去,看着人闹心好不好?不开窍。今天X*e'U"iY!Oo 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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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她接了。听,问来了。今天w/\;Pr/l!tz:\+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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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吖,什么是鬼魅魉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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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到处都是鬼影子晃晃晃的鬼人!”今天:PK9L*Mu^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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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苗一下就静了。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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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Hr5z)NmA(V0 “嗯,所以哦,苗是要长在山峰上,但苗,心上一定要有刀锋,要能他妈长在刀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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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嘎狠得拿她出气了?才舍不得的。她真是对我皇恩浩荡的。老说要做饭给我吃。也老说——我可是一般不做饭给人吃的。于是惹得我也老说那怎么谢您呢?用皇恩浩荡还你够不够?不够容我再想想?可否?姐姐这下没比这个更大的词了。哦,还有,“天网恢恢”好不好?好,就这个,就这么说,——亲爱的小苗,谢谢你天网恢恢了我,让我无处可逃,只能逃到一株小苗底下就躲躲。谢谢你让我躲。躲了还不够。还饭我。饭了我还不够。还让我凶小苗。凶小苗你,小苗还帮我收拾碗,还帮我端水,还买了猪油,这姐姐我亲爱的小时候拌饭时的,亲爱的童年的油,来给我做豆腐鱼头大白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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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苗听着我这么又开始胡说,她就阵阵落阵雨一般笑给我看。我就开心。我真开心她笑成那样。我感激这小苗。这里除了胡说的,事情都是昨天傍晚发生的。我已经三天三夜几乎不能睡。安定也没了。小苗老电话催你睡。催得烦了谎她睡了,人家也不傻,说知道我还在线的。一直在。真他妈见鬼。隐身了她还知道?今天|_5py\)X Lh/e4{t
Y z(jrq[*O#M-O+S0 今天7?8Y+DmzxV@-@k
但是我真的开心此小苗也有彼小苗的好看。她让我自己呆在里屋写字,一个人满头大汗买来紫红薯、芦笋、豆腐、毛豆、苹果香蕉的时候,我真是觉得这小苗在昨天傍晚就是我的大树和森林。我一见她就开始饿肚,掰了香蕉来吃人家还不让吃,说空腹不好什么什么。才不管,丢过去,香蕉是巧克力一样的愉快物质,他们都叫——“多巴胺”。嘿,要知道,只吃了两杯豆浆两个鸡蛋呀。他妈的人狂瘦。她一见我就说见鬼。就自己一个人在走廊上呛油烟,狠狠地炸猪油,突然又飘来一句,“姐姐,这猪油怎么气味好像不对的?她怎么像我自己肉的气味?”哈哈这丫,她不知道她有时候说鬼话和我一样鬼。可是我知道,她为我,为了让那窝豆腐鱼汤更香些,去买自己也很少买的猪油来炸油,这让我心上真是一动。都有二十几年几乎忘了那种香味,那种童年的白米饭里倒上酱油,站小凳子上,小心拿下老屋厨房那高高的橱柜最上层暗青色瓷罐里的——那童年的香香的油。今天&n5U)E p)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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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ax{-Z"`)x _0 回神过来,想好声好气跟说话。可是一听她说,“刀锋上没土没水呀?”就忍不住又怒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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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跟我发痴?有完没完你?你以为什么时候都可以书包里随身带水,你还是幼稚园小朋友阿?每天书包里随身带水?!”今天 l.B.]'xG2I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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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不喝水的。我胖就是因为我每天要喝很多很多水。我喜欢喝水。妈妈说我是水桶我也喜欢喝水。我喝水发胖我还是喜欢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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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喜欢小苗,就是喜欢小苗一根筋。她傻,是的,有时候太傻,傻的我说话累死。但是人若是一根筋索性了往傻里去,傻着傻着就傻出另一种好东西,那东西,我认识她第一眼,就看见了。所以,我交了这个小朋友,且很喜欢她,越来越喜欢。真的。这没什么。向孩子学习呀,向花朵学习呀,大师们都这么说的。当然说得有理。有理就要往心里去。他妈的,现在这世道,不能什么都往心里去,要不,你早就该死了。遇上那该往心里去的,就得同样狠了心的往心里去,守着它,护惜着它,不能丢了它。今天9{N0E"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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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阿,喝水没问题。继续喝水。发胖也没问题,你是个很好看的胖小苗嘞。可是,胖小苗也要愿意瘦,刀子是瘦的,你见过一把肥刀子吗?”今天F??^ 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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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刀子哪有什么肥瘦的?又哈说。”她把瞎说说成哈说的时候,我总想学她这绍兴口音。可是忍了。该忍的时候要忍,不能总和她没心没肺嘻嘻哈哈。这次不开口学。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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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今天J!S5cL 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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