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种

            

         烨烨震电，不宁不令。

                  《诗经·小雅·十月之交》

 

不经意，我刨出时间里一个自己的变种

如草垄间恍惚的履虫，神秘莫测：

光阴的指甲，自他额庭的朱砂痣上断裂重生

西门吹雪随赋的黑糖，王勃壶底的杜康

均被其鬼画桃符于《韵海镜缘》。

黄昏嗥鸣，万籁寂灭之时

他若一只忧狐，闪过顺庆府墙外的梧桐

衣带懒风，吹翻隐叟的老鹰茶碗。

浅绛瞳仁描绘了一百单八式避火图形

震电般酥麻。

如此，弃肉形如敝屐，不解句读

嗜甜糯，晕血；

左乳裸隐华蓥山巅，右眼散千金不寐

意临《风流绝畅图》而心若止水，

无情无故，反滞涨。

我大骇，急忙梳理鬓发以通经络，读史：

辛卯，世界局势每必急转直下

一个集团负债累累，所有学院焚书坑儒。

而其玉树临风，旁观举国警笛狂鸣

猥士篡涂文脉，非礼地球。

批：一定要把炼狱修好……

翌晨无霜。我早起沐身，焚香，烫壶泡茶

泛读《坛经》，收电邮。

欲续族谱，忽有秘咒自砚匣飘出

见风即化，无色无臭。开卷，精致的帛面上

长满茂盛的雀稗、风车草、甘蔗和凤竹

扉页环衬赫然落有朱白文印：

“疑有变种，查无实人。”

迷惑间，一个陌生的联通用户发来短信：

“子时江阴大桥东头，不见不散

——你的变种。”

                    

                                             （201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