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岔口

合围并不彻底
砖瓦也许有加害的意图
但至少不是哥特式的
至少黑门紧闭，白墙却是

会被阳光泄密的，这些记忆的印模
从上到下，正把失声的秘纹显露出来

你想有多少年了，留声机时代

慢慢转动的，不仅是日冕
还有麦田，在那个收镰的傍晚
一地的麦子又重新站立起来

手拉着手，圆舞

而这些旧话，怎会从三个相对的口中
道出，它们的喉头
偶尔木声咿呀，对这样的问候
我们暂且不具词语应答
那么当一切沉静下来以后

一溜令人心悸的足音
是否也会遁去呢，就像这面白花花的墙

上一溜盲点。那么大家都噤声好了
此刻

我们正以井底的方式接近正午，然后
或许以黄狗的方式离开

张翔同名版画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