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捞月

撈月

 

燈暗處，月光現，多麼明顯的記憶  

提醒，關於蘇東坡，李白  

的注腳，这是他們看见過的月亮，

不是這個月亮，是那個月亮，

月亮的本質。而我没有看见，

 

這讓我感到羞愧，傷心。

我看见了玻璃蓬頂上的

黑色斑點，就在月亮的旁邊， 

我看见了卻不能否認，不能把它移開， 

像我的陰暗面，我的卑劣，

 

這讓我感到羞愧

特別是在这样晴朗而寒冷的冬夜

而我没有什么來擁抱它，

拿它來製造出什么，它就在那裡，

我想還給它卻還不回去，

 

我感到羞愧，無能

我曾多少次天馬行空，尋找

關於月光的文字，都似水中撈月，

幸虧月光還在，沒有因為

矯揉造作的波紋而損失光芒。

 

而我有时就像一隻猴子

一隻千万年前的猴子，

見到月亮，怦然心動

卻說不出話來

任月光遍撒山林

 

2014-12-5

 

閱讀

 

我看见了山河，看见了一个巨人

大步流星，卻仍有未到達的領域

就像我的閱讀，來到了

越來越寬廣的世界

 

山凹间蒸腾的云雾滋润我的脉络

一只碩大的白鹭沿河面逆流飞行

有力的振翅发出锤击的声音

仿佛在山崖雕刻飛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