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于(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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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 2012-01-09 22:2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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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于》(组诗)《秋天的酒杯》蟋蟀贫寒,痛饮空阔秋风。一只豹子对着破碎的另一只努力不醉,不碎。一只杯子尽可空或含住奔跑山峦或灌满静默流水《独坐》风吹不到的地方,水变软石头像被生活重新包围,他继续做一个有追求的人继续爱,赞美好日子,或发发牢骚他也想到将来把房子装修一下,把墙刷白把钉子钉在看不见的地方把幸福,分散到各式家具上在墙上用一幅画开扇窗户摘一朵小花,证明离开过,又回来了《带着泥沙的面庞》讲解历史、哲学和艺术的人,一个国家供养他们。更多的,用沉默和带着泥沙的面庞互相交流曾幻想两岸的翅膀带他们一块飞把梦砸向月亮的镜子曾努力向蟋蟀学习露水或秋风的嗓音抓住一位过路僧人的衣袍,苦求风动心不动的技巧──河滩上的这些石头仿佛集体等待河水宠幸的时辰《炊烟》终于像一团火走出空中的门踩在一朵云上。大地上人类在忙自己的事野兽在找配偶失散的气味而河流,洗涮着两岸是的,我选中一个烟囱跳了下去那儿,刚刚有一个人抱一捆柴刚刚,她哄饥饿的孩子噙着泪睡了是的,很快我将再次升起追赶上另一片云告诉一个人是如何独自烧开了一锅水,她是如何将那些土豆和面做成了爱心菜,孝敬饭,以及一勺勺生活的汤我将牵住一场雨水的衣襟像孩子那样哭《在人群中生出翅膀很难》他们乐于强行掐去身体里那些危险,孤寂的芽在芽的疤痕处使劲掏,掏出根爆炒,吃掉但他们拍拍肩膀,我甚至脱口而出:谢谢谢谢,谢谢偶尔想,变成一只野兽吧咆哮,撕咬,吃人他们拍拍肩膀,我便吐掉嘴里的牙齿,端衣正帽直到我追丢一只蝴蝶时向人类投去习惯而抱歉的一瞥《在薄暮》偶尔滚出的土豆乡村教堂的钟声在祈祷《像从一堆木头中抽出一根木头》一棵棵苹果树装满星星看园的老人在收拾被褥像从一堆木头中抽出一根木头蟋蟀就在我喉咙石头映出秋水清癯的面孔泥土担忧着胡萝卜的命运一只苹果在灰烬一样的村庄手里月亮,就正滚入一袭霜河的长袖《别碰缩成团,或黑或灰的虚》圆满不能,高远的九月不能他的腐肉和骨头喂养的胖老鼠卡在命运的洞口小老鼠去找另一个宫殿,也不能花朵和青草成为泥土宗教的一部分在灯心或钨丝上控制眼神的亮度,也不能没有什么能缓解星群之间的摩擦在那儿,一股小溪奔出他的耳朵没有人能抓住安慰的鱼儿没有人知道死去的人多么渴望活着多么渴望在和它的搏斗中最终屈服河水,一道惊厥的闪电掏出一只老鼠他掏出一窝、一代代老鼠繁殖的悲伤:羽毛越过了,群山塌陷了蝙蝠无家可归,崩散的月色在大地乱窜水把闪烁的芦花连成一片,而穷人蹲伏路边听草叶后面一只蚂蚱的孤鸣一粒灰尘在公交车上挤来挤去寻找合适的位置它们,被秋风缩成一团,不谈论生死河边无言的石头,无数的,可以忽略的那些从不控诉的白色锯齿虔诚地等待融化而太阳,善于遗忘是它肥胖的秘诀壮丽的光芒铁轮奔向他从未,也再不能奔赴的未来他再不能像活人对活人那样说话了他和河水的中间,轮回的隧洞已彻底关闭《像一棵树老了》河水倒映着一棵树老了还有更多的石子,更多迷恋散漫河床的人生真相一个人没什么用处但存在的想法不远处村庄生长着,一棵树头顶的天空星星磨损,人们都说磨得更亮《不等于》跪在路边烧纸的人不等于梦见了死者在另一个世界的贫寒与孤单她哭泣不等于她学会了爱像绝望是由于想谴责时,面对着庞大的世界污水在秋天的身体里喷涌,她不说泡沫说出了,不等于是一个证人《蹲在时间瓦楞的一只白猫》北方大野,鹰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这终于破裂的黄昏,和绷碎的白绸秋水从沉沙里翻出一块年轻的骨头想进来抱住亲人嚎啕的月亮敲打屋瓦这叫唤着,蹲在时间瓦楞的一只白猫转身折断一根树枝这进来、出去的影子,门轴,门环《雨夜》这些水果怎么办呢汽车飞溅起夜色的水珠,孤街上的路灯怎么办呢女儿多么可爱,她这学期的学费怎么办呢忘掉萧瑟的河水尽快回家,冰凉雨中的那些树怎么办呢一个人半夜给临终者来买葡萄,门关了怎么办呢从最后一班公交车下来,那个没有伞的人怎么办呢房租,电费,欠朋友的钱,水果开始发皱了怎么办呢还没有找到答案的人,一直坐在店门口怎么办呢《我把自己像月亮埋下》往昔啊,我离开了,我回不到往昔我的家我像一个客人,我父母他们目光躲闪我再也回不去了,我一直试图回到高高的屋顶下我把自己像月亮埋下了,他们需要的是洋芋草和草还是那么争吵着,草黄着秋天。草吹来风他们听一会便关了门,关了灯像喜欢陈谷子的两只老麻雀依旧认为,他们生病是一种罪过《我要埋住心里的河流》我要挖一条峡谷让河水像听话的孩子我需要时间给我清澈的鸟鸣我希望退回到互相映照的镜子中那一片水面啊,挖沙船向下无数散乱的事物,像我纠缠的心胸《雨还在下》像一场漫长冰凉的记忆一头牛咀嚼着一堆草料的干涩,和一缕潮湿它闻到了洞门口老鼠张望的霉味但它读不懂苹果花为什么在偶尔的一次放晴中忽然开了为什么昨夜脚下的泥土剧烈摇晃了几下一家人黑夜中来到院里比自己还老的那个人默默往房顶上撒几把粮食仿佛雨水中有一张嘴张着他们都不知道将经历怎样的事,会有怎样的结局他们往一块站了站,靠得更紧当那个最小的孩子在母亲怀里睡着时,雨还在下房子还偶尔晃两下,天还没有亮像现在,一个人和一座城市被告知有可能马路流淌,楼房发芽,“记忆有可能恢复”一个人喃喃低语,说刚才有一头牛衰老地走了过去像他这么旁若无人走在马路中央一群出来透气的甲壳虫汽车跟在身后还有一群老鼠,枯叶,犁铧,烂根一匹马最后昂着湿淋淋的脑袋《在寓言故事园》儿子加入摸象的行列我独自望着不远的河水,将周围的树逐棵载在心里,又逐棵拔出逐棵,柳树、合欢树……身后能容纳百多万人的迷宫都在用灰暗的声音问我问过他们的问题:“大象是什么”甚至无人反过来问:“什么是大象”阳光在五月流逝旧疾在当下发作我转身去摸大象《垂入》肥霜的早晨沿河冻僵柳枝在寒冷的钟声中人们沉睡也有人上车,恍然另一世界无人出声辩解冻僵的柳枝后退中不断垂入我的身体不断地垂入突然有一支就碎了像一只麻鸭躲在河湾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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