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多,原名王旭,1975年出生,北京人。诗人、思想者。著有:长篇小说《烟花纪》,散文集《乡村遗事》,随笔集《死亡笔记》等。出版有诗集《卡夫卡的乌鸦》。
葵花地里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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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多 发布于2010-05-09 21:4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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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母亲去世的时候才仅仅38岁,属鼠,她是1948年出生的,后来是和父亲自由恋爱结合在一起的,比父亲大两岁。自从她嫁进我们王家门之后,就没有享过一天的福。没分家之时,也可以说是四世同堂,曾祖母、祖母、祖父、父亲、母亲、叔叔、哥哥、我、妹妹,一大家子人。那时还是在生产队里挣工分,母亲也卖力地下地劳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时候,农家的经济情况非常困难,生活拮据,为了贴补家用,家家都养猪,到了过年的时候将肥猪一卖,所得的现钱就是春节期间的整个开销及开春买化肥、种子等费用。即使是喂猪也不用饲料,通常是用草料搀合麸皮用刷锅水搅拌(那时候就连剩菜剩饭也舍不得倒掉喂猪)。而草料主要是从田间地头割下来的野草晒干后粉碎而成。所以每年夏天,母亲都会割大量的草。常常是顶着毒太阳,她用小推车一车又一车地将割下的高草用麻绳拢好后推回家,在场院里铺成薄薄的一层晒干,然后用木杈来回翻动,等到完全干透以后垛起来,像小山一样高。一整个夏天下来,母亲的皮肤先是晒得红痛,尤其是长期裸露在外面的两条胳膊,红痛过后就开始不停地褪皮,在褪皮的过程中伴随着火烧火燎的疼痛,她忍着疼痛把未褪干净的皮一点一点地慢慢揭起,薄薄的一层,像是细纱一样透明,再长出的新皮肤就是黝黑黝黑的,她就是这样家里地里不停地忙碌着。实在是熬得不行了,就摘下头上的草帽扇扇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骡马似的,如果渴得不行,她就端起水舀子“咕咕”地仰脖喝起一气生水。
后来叔叔结了婚,妯娌之间常常闹不合,祖父没有办法解决,只好和祖母商量着分家。我的父母分到三间老房以及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日常生活用具。为这个家,母亲又开始给自己重新套上枷锁。为贴补家用,她先后养了各种各样的家禽家畜,猪、鸡、鸭、鹅、羊、兔子等等,只为赚那几个零花钱。母鸡下的鸡蛋,平日里全家人都舍不得吃,积少成多,拎到供销社里去换油盐醋等必须的调料。每年快到春节之时,她给孩子们买新衣服的钱也常常从那里支出。
父亲在附近一家工厂上班,节假日有限,家里联产承包责任制签下的土地全由母亲一人收拾。她每天忙前忙后,从来不甘于人后,过日子也是一样,她是一个要强的人,为日子过得更松裕一些常常干活不惜命。那个年月,田地里的机器化程度还非常低下,尤其是农忙时几乎全是人力劳动,最主要地体现在麦收、秋收两个收获季节里。这两个季节也是母亲最累最忙的时候,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在田地里一忙活就是一整天。实在忙不过来,母亲中午也不回家,就在地头上凑合着啃上几口干馒头,喝上几口生水。晚上回到家里,她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浑身每一处骨节都异常疼痛起来,她咬着牙给我们将就做好晚饭,招呼我们吃,自己却顾不上扒拉两口,实在是招架不住,她一步一步地缓缓蹭到炕沿边,然后费力地脱鞋,躺下去,一声也不吭。吃完饭,我跑到堂屋中来,轻声地唤着:“妈”。我叫一声,却没有答应,接下来我又叫了几声,才听见平躺着的母亲口里无力地应答着:“哦”。“妈,你先吃点东西再睡吧”。母亲声音微弱地说:“你们先吃吧,别管我。吃完后碗筷就先放着吧,一会儿我再收拾”。看到母亲如此之疲惫,我实在不忍心在打扰她,蹑手蹑脚地从堂屋里出来,回到我们家的小厨房里,正在收拾碗筷的父亲问我:“你妈不吃饭了吗?”我有些失落地回答说:“我看她实在是太累了,还是让她先睡会儿吧”。于是,饭后的各种家务劳动由大家分担来做,洗碗的洗碗,擦桌子的擦桌子,喂积的喂鸡,扫地的扫地……
母亲尽管像骡马一样任劳任怨,但收入还是相当微薄,过起日子来照样紧紧巴巴的,更何况母亲一直想建新房呢。宅基地肯定没问题,关键是建新房怎麽也得花上几千块钱。父亲一个月才一二百块钱的工资,要到驴年马月啊。省吃简用仍然无法攒够建房钱。也难怪当时家家都是这样的。大队的广播喇叭喊着:去乡里献血,有二百块钱的补助。母亲偷偷地背着全家人去村里报名,然后到乡医院里去卖血。卖血回来后,村里还慰问一斤红塘、两瓶水果罐头、五斤鸡蛋。这些慰问品母亲自己舍不得吃掉,留着过年走亲访友备用。母亲在家里仅仅休息两三天就又忍不住下地干活了。她一连两年都卖过血,由于在恢复期营养没有及时跟得上,再加上重体力劳动,很块身体就被严重透支,近而她的身体被拖垮了。
母亲的免疫力下降以后,经常生病。一天下午我放学回家,看到母亲用棉被捂得严严实实地躺在土炕上,一动不动。她病的相当厉害,大滴大滴的绿豆大小的汗珠滚满她的脸庞,脸色苍白无力,浑身不停地颤抖,额头滚烫。父亲下班以后,劝母亲去临村找个大夫看看。母亲摇摇头:“没事,我自己找了一点药刚吃下去,躺一天就好了”。整个晚上全家人心里都惶恐不安。第二天早晨起来,哥哥问母亲:“您感觉怎麽样?实在不行我去请大夫看看吧”。母亲挣扎着从炕上坐起来,看起来脸色比昨天稍稍有些好转:“好多了,额头已经不那麽烫了。你们都去上学吧”。我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果然不像昨晚那样烫手。下午放学回家,我们看到母亲又好不少,居然能下地走动了。她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利索,就又张罗着做起家务。哥哥劝母亲:“您就在多躺几天吧。”母亲摇摇头说:“不行,我实在放心不下那些鸡鸭猪的。”
现在我才意识到,当初自己是多麽的不懂事理啊,居然没能替她多分担一点家务,把家里所有的活都一股脑儿都扔给她。我不但没有替他分忧,反而经常跟她吵架,故意气她。我是多麽的自以为是啊!——我是曾祖母带大的,后来又跟着祖母,自然与祖母的关系最亲近。那时,母亲和婶婶妯娌之间闹不合,而祖母也常常被牵扯其中。母亲心里也太苦了吧,由不得她会跟几个要好的乡亲发牢骚。每当我在旁边,自然听不进去她说祖母的不好,总借口同她大声吵闹,还有另外一个隐情,在我们兄妹三人之中,母亲最偏爱小妹,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嘛,谁让她最小呢。但那个时候我却犯混,经常与妹妹争吃争喝,甚至说过最气人的话:“你总向着那个小丫头片子!说不定我根本就不是你生的,而是你从哪里拣回来的吧”。这样一些劈头盖脸的话冷冰冰地砸在母亲的心上,她的心里一定会是多麽难受啊!我这个不懂事的孩子,从来就没顾及过她的感受,只是想着怎麽戳她的心窝子,我是多麽的自以为聪明啊!其实母亲对妹妹好也是事出有因:妹妹很小的时候,有个算命的先生跟母亲说,“你这个闺女跟你命相犯,有克母之命”。化解的唯一办法就是将妹妹送给别人收养,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了来的一块肉啊,母亲舍不得,坚决不肯把她送走。在当时这个相当封闭的小乡村里,村民还都是非常迷信的,在母亲背后议论纷纷,仿佛这个“孽障”早晚会给母亲招来杀伸之祸。为了维护住妹妹,她就把更多一点的爱给了这个最小的女儿。难道有错吗?母亲去世以后,村里还纷纷谣传:这个闺女果然最终把自己的妈克死了。
我和她吵架的时候怎麽就从卖友记得她的好啊。平日里她什麽都舍不得吃,即使是一块糖疙瘩也要掰成三份给我们吃。有时候她去乡亲家里看病,回来时一般在衣袋里都会有一些零食或水果,有糖、花生、瓜子、李子、苹果等等,都是热情的乡亲们硬给她装的,但是她却从来都舍不得自己吃,总带回来给我们分吃。而我们却没能替她分担一点责任,悔之晚矣。人这辈子注定要犯许多错误,有些错误是可以弥补的,而有些错误永远也无法原谅,只能让悔恨永不停息地折磨我的心灵吧。在那种艰难困境里,母亲从来没说过一句丧气的话,也从来没有抱怨过劳累,在我们心中,她就是一个天生打不垮的人!若干年后,我一直在想,在她生病或疲惫的时候,她心里一定忍受着多麽大的痛苦,暗自咬紧牙关一个人默默承受,我猜想最难熬之时,她一定是这样自我安慰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她肯定没发过这样的牢骚:“你们也为我想想”,从没有这样想过。她这样忍辱负重着,我恨我们年轻不懂事,甚至成为我们心中最永久的刺,永远也无法拔除干净,随时都会隐隐作痛。后来,当我看到史铁生的那篇《我与地坛》里转引自他的“合欢树”中关于母亲的段落,总会不由自主地扎痛我的灵魂:
“我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闭上眼睛,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很久很久,迷迷糊溯的我听见了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似乎得了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正从树林里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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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多 发布于2010-05-09 21:5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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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母亲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她在村里以及临村都有好人缘。说起母亲,别人都会竖大拇指,因此赢得很多人的尊敬。这种尊敬感绝不是浪得虚名,是用她的汗水换来的。她对别人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平常里和乡亲们拉家常,对别人很热情,总是问寒问暖。对村里生活最困难的人也有爱心,经常尽其所能的去帮助他们。即使是从门口路过的乞丐,她也会从自己家里拿出饭菜予以帮助。
记得有一年冬天的夜里,气温降得很低,外面刮起白毛风,在我印象中小时候的冬天似乎都要比现在冷得多。晚上才近十点,大家就早早地上炕睡觉。那时,电视还没有普及,晚上的夜生活相当贫乏。被窝里果然暖和多了。一觉醒来,我似乎听到有人在急促地拍打我家的门,我是在睡梦吗?“谁啊?”母亲翻过身来,拉开灯问道。外面是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他报出自己的名字,原来是一个住在村南头的乡亲。他在外面急促地简单介绍说:“我媳妇的预产期提前了,一时又找不到去医院的车,真是急死人。只好来麻烦石大夫来啦,您看看有什麽办法吗?”母亲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听清楚,对那个男人说:“你等会儿啊,我在穿衣服。”母亲边说边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下炕穿鞋,打开房门——一股寒气顺着门缝拥进来,我不由地打个寒噤——与门外的那个人在院子里站着说话。那个男人再三请求说:“实在没有办法,这麽晚了还打搅您,临时又不知道去哪里请接生婆。大人孩子两条命啊,您就多多帮忙吧”。母亲低声地安慰他:“别着急,别着急。以前我学过一点接生的知识。一会儿我跟你去看看”。那个人千恩万谢地:“实在是太感谢了”。母亲问他:“你家有软一点的棉布吗?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包孩子用”。那人嗫嚅着说:“提前还真没想到啊,现在准备已经来不及了。该怎麽办呢?”母亲对他说:“不要紧,我家里还有一大块,先用吧。另外,还要烧一大锅热水。”“这好办。”“这样吧,你先回去烧水。我回屋找点东西马上就过去,你看好不好?”那个人干脆地回答:“好”。然后他一路打着手电筒出了我家院门,消失在浓浓的黑暗中。母亲返身回屋,忙碌着准备东西。父亲不放心地问:“你还真要去啊”。母亲以便忙碌着,一边回过头来说:“这不是没有办法吗?给人救救急吧”。父亲扫了一眼枕边的手表嘟哝着:“都快凌晨两点了”。母亲平和地说:“没事,你就放心吧”。我在被窝里极不情愿地冲母亲说:“妈,这麽晚你还去干什麽啊。这不是折腾人吗?”“儿子啊,你就睡你的觉吧,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怎麽会是折腾人呢。”我想想也是,我正趴着说话,一股寒气又涌进我的被窝里,我打了一个喷嚏,你由地掖掖被角,叮嘱着母亲:“妈,外面冷,你多穿点儿衣服”。“知道了。”母亲回答。母亲在临出门之前,父亲也忍住住嘱咐说:“外面路黑,你别忘拿手电筒”。“恩。”母亲答应着,拿着东西走出去,随手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我清楚地听到外面的冷风吹着糊在门上的窗纸“簌簌”直响。我正挨着窗户睡,忍不住把自己的身体向上欠一欠,隔着玻璃看到院里一到微弱的光束,后面是一个消瘦的人影在风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正走出自家院门。
自从母亲走后,我好久都睡不着,不知道母亲到底什麽时候才能回来。不知道辗转反侧多少遍以后,我才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我们去上学仍没见到母亲的身影。直到中午放学,我才在厨房里见到她。“妈,您什麽时候回来的?”我好奇地问。母亲正忙着给我们做午饭,一脸的疲惫与睡意,强打着精神回答:“才刚回来”。“孩子生出来了吗?还好吗?”我追问。母亲淡淡地回答着:“母子平安”。“您没谁一个回笼觉吗?”“等你们吃完我收拾好就去睡觉。”吃饭的时候,母亲饭量很小,总是心不在焉,匆匆扒拉两口,简单收拾好家务,才回屋去补觉。他头一粘到枕头,就立刻沉沉地进入梦乡……
母亲是个善良人,同时也是个好医生。她经常给别人注射青霉素,在那个年月里青霉素是最常用的注射针剂,但她的身体恰恰是过敏体质,每次给病人注射完青霉素,她的身体都会奇痒无比,并且浑身还会起满小红斑,一连好几天才会慢慢自行消退。这种情况曾经不胜枚举地被我发现过,她根本就是自己忍受着这份罪也要给别人注射青霉素。我们劝她,你这是何苦呢?为什麽不让他们去找别的大夫看病呢?但是我们这点荒唐透顶的想法一经提出来就被母亲无情地否决掉了,她对我们说:“做大夫要有点责任心”。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所以对于“责任心”一词并没有什麽太大的了解,更不要说理解了,但是直到今天这句朴实无华的语言依然一字一板地楔进我们心里去。
至于她给别人看病经常昼夜不分,就更不是什麽希奇的事情,随叫随到,从来没有怨言。有时,我看到他实在是累得不行,忍不住劝她:“太累就别去了,又不是非去不可”。但她总是说:“这是我的工作!“口气极其坚决,仿佛容不得一点质疑似的。她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五
母亲在她众多姐姐中排行老四,是最小的一个。从她很少时候起就没少吃苦。她的母亲去世得早,所以在我记忆中一直就没有任何外祖母的印象。她完全是被姐姐们拉扯大的。我曾听起我的大姨给我讲起过一些母亲小时的琐碎事情。尤其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母亲体弱多病,似乎她的姐姐们从来就没指望这个豆芽菜一般的小妹能成活。她们下地干活,就用绳子把这个妹妹栓在窗棱上,怕这样小的孩子从炕上掉下去,等她们中午下地回来,这个小孩子早已经饿得哇哇大哭起来,没有办法,只好用隔夜的蒸熟的红薯捣成泥在母亲的嘴里一抹,孩子才止住哭声,用小舌头不住舔起来。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而母亲就在这种环境下顽强地成活下来。
我想,也许正是因为她小时贫困的经历才造就她坚忍不拔、忍辱负重的性格。仿佛命里注定她来这世上一遭就是来经受苦难的。也许每个人来这世界一遭都是要受罪的,只不过形式不同罢了。母亲使得让我正面面对自己所经历过的所有苦难,和她的经历比较起来,何其的单薄与苍白啊。我们背着苦难来到这个世界上,同时背着苦难走完我们一生,我分明听见母亲在冥冥之中对我唠叨着:
“孩子,这不是别的,这是你的罪孽与福祉”。
六
二十多年前母亲的葬礼仿佛还历历在目。母亲,其实所有的事情我什麽也没有忘记,只不过将它们埋藏在心里更深的地方罢了。在您离开之后,我们都通过祖父的关系跟随着父亲转成城镇户口,全家也从老家搬到父亲所在工厂的家属区居住。不知道为什麽,从你去世,其实才是我们整个家庭的噩梦开始,父亲两次失败的再婚、哥哥的工伤、祖母的离世……一连串的打击接踵而至,压得我们跟本就喘不过气来,如果你地下有知,请保佑家里所有的人吧,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母亲,你已经离开我有二十多年,不知道为什麽一只没有托梦给我。我是多麽渴望能够在梦里与你相逢啊。你是害怕我们见面之后的伤感吗?每年旧历的三十我都会去你坟上看望你,在墓碑前给你烧几张纸钱,任灰烬飞扬……僵硬的黄土中正酣睡着你,看着埋葬你的一掊黄土所构建的你的瘦小的家,我顿觉得心里压抑,我嘴里念叨着:“妈,我给您送钱来啦。在那边,您就别在节省了,想买点什麽就买点什麽吧,好吃的,好穿的。家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片金黄的葵花地,见证了在大的空间中生命片刻的充盈,你不曾虚度过。无数朵凡高的向日葵绽放在你的田地里,绚丽着我的生命。一同绚丽的还有你的名字,石玉霞。
母亲啊,什麽时候在梦中,在你亲手种植的那片金黄的葵花地里再与你相逢呢?但愿今夜入梦……
2007年1月5日草
2007年1月16日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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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缘 发布于2010-05-09 22: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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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前面部分,已很感动了,,,,,,我会慢慢看的,先问好一下戈多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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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曼 发布于2010-05-09 22: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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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一直是我不敢落笔的题目。实际上,我是个怯懦的作者,只能写点风花雪月的事。
这样的文字,写出来,就像脱了一层皮,发出来,也极需要勇气。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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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曼 发布于2010-05-09 22:0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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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房子住,况且那个时候才15岁,距离他谈婚论嫁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呢。
漏了两个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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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屿 发布于2010-05-09 22: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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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南屿 于 2010-5-11 19: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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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多 发布于2010-05-09 22: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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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三缘 于 2010-5-9 22:01 发表
问好老兄,这是我的散文集《乡村遗事》系列中的一篇,我个人想以个人的视角来写20世纪80年代乡村农民的艰难生活已经精神风貌,从而展现一个时代的风俗史与精神史……看了前面部分,已很感动了,,,,,,我会慢慢看的,先问好一下戈多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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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多 发布于2010-05-09 22: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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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梁小曼 于 2010-5-9 22:04 发表
问好小曼,写这种沉重的文字确实有如在未曾结痂的伤口上又重新撒一把盐,但是没有办法,我总觉得在我有生之前,我一定要把这种压抑在心口的痛写出来,因为我有一种错觉,在不写就来不及了,就再没有机会了……我从来就不是为了当诗人或作家而拿起手中的笔,而是生活或说是经历逼迫我拿起笔来……亲情,一直是我不敢落笔的题目。实际上,我是个怯懦的作者,只能写点风花雪月的事。 这样的文字,写出来,就像脱了一层皮,发出来,也极需要勇气。 问好! ...
[ 本帖最后由 戈多 于 2010-5-9 22:3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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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多 发布于2010-05-09 22: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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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梁小曼 于 2010-5-9 22:05 发表
遵从见教,已经订正过来!家里有房子住,况且那个时候才15岁,距离他谈婚论嫁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呢。 漏了两个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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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曼 发布于2010-05-09 22:2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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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戈多 于 2010-5-9 22:21 发表
问好小曼,写这种沉重的文字确实有如在伤口上又重新撒一把盐,但是没有办法,我总觉得在我有生之前,我一定要把这种压抑再心口的痛要写出来,因为我有一种错觉,在写就来不及了,就没有机会了……我从来就不是为了当诗人或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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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多 发布于2010-05-09 22:3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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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梁小曼 于 2010-5-9 22:25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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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树 发布于2010-05-09 23: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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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戈多
母亲,给我们生命并和我们血肉相连。读着,感动。先问候一声,慢慢再来细读。
那一年,哥哥十五岁,我十一岁,妹妹才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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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多 发布于2010-05-10 18: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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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草树 于 2010-5-9 23:10 发表
问好,多谢阅读!母亲,给我们生命并和我们血肉相连。读着,感动。先问候一声,慢慢再来细读。那一年,哥哥十五岁,我十一岁,妹妹才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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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南强 发布于2010-05-13 12:5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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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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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万峰 发布于2010-05-13 18:5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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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叹 戈多兄 你还有一位值得骄傲、自豪和怀念的母亲 而有的人 却连母亲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譬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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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多 发布于2010-05-13 22:4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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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各位兄弟的抬爱!今后不复再来回帖,还请各位多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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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ford 发布于2010-05-15 10:2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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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多君的真情令人动容。很久没见到如此的文字了,我以为文字已经无法表达情感了,都是受德里达们的影响,从今开始返璞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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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雷 发布于2010-05-16 21:5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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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经典的文章。 ……还有一些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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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园 发布于2010-05-20 09:3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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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乡村几十年来的历史其实就是一部农民的苦难史。葵花地里的母亲这个景象让我想起葵花的生命力和父老乡亲的顽强。
文中母亲的善良、朴实和平凡让我难忘。
问候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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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园 发布于2010-05-20 09:3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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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这个形象
中国乡村几十年来的历史其实就是一部农民的苦难史。葵花地里的母亲这个景象让我想起葵花的生命力和父老乡亲的顽强。
文中母亲的善良、朴实和平凡让我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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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 2012-0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