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雨

无 雨
我习惯春天是多雨的季节
然而，在这狭小的山谷
许久都不见雨自由的奔腾
这是一具空壳——
所有都被干燥统治
万物忘记苏醒
在发白的大地上等待死亡降临
它们欢呼，以最高的姿态欢呼死神莅临

这些低贱的生灵
统治着这里让人厌恶的春天
还有谁铭记万物该在这个世界咆哮
像冬天的豹子对着雪地愤怒
爪痕落在天空，这被遗忘的申诉？
难道我也是它，寻求坚硬的同类
以抢夺来的武器——
对抗这死去多时的春天？

雨是天水，这柔和饱满的神的意志
何时才能席卷整座空城？
在这萧条的人间
我宁愿是静止的熏木
然而，在我未死的时刻
只要星辰不舍弃我，我定会燃烧
燃烧，像天庭坠落人间的火球
咆哮着，烟雾是我释放的毒药
我在摧毁这背叛生命的季节
又或是，取缔那些以自燃的方式销毁季节的生命

我就是不谐的声音，是恶魔的使者
在春天的面前数落所有它犯下的罪过
时代悲哀着——
乌鸦以黑色的羽毛献祭
在隆重的神的处所
裸露滴血的肉体和灵魂
可是春天依旧，命令这个山谷
是无风的堡垒，是死亡的戈壁滩

是谁忘记停止在窗檐的乌鸦？
那漆黑忧伤的通天者——
对着深夜，审判所有生命以及它的创造者
这是利剑，刺破夜无羁的灵魂
                                2009-3-27凌晨  萧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