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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愚2014年7-9月自选诗:《时间玫瑰》等21首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4-11-20 08:45:51 / 个人分类: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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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再次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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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罂粟再次开花了
七月的丰收是你的
怀孕的大地,玫瑰的婚床
粉色的胭脂是你的
今天uK
{ v4`GRs
醉醺醺的风摇晃七月
摇晃盛满海水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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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盐粒被研磨铺展
海浪般荡漾的白云是你的
荷塘的腹部诞出白藕
清荷沉默的嘴唇是你的
@5A R$bg7@!^0
2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多余
包括声音、味道和色彩
包括鸽群、流水和篱笆墙的阴影
树的眼睛和河流的身体一起喑哑
uZ c!C4qe0p!a0
虚胖,臃肿的头颅昏昏欲睡
豆荚花开一亩,野蜂嗡嗡
倒卧的群山之下
挖掘机粗暴的手臂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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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敲击,敲击是唯一
唯一必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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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当理性输给贪婪,苍蝇
不会在乎粪便的恶臭
那么,以你碎裂的膝盖骨叩问
熄灭的灯火,丰收的田野
黑夜和良知代表着什么
意志和价值代表着什么?
今天W!\R
on6kzkUp
石头敲击石头,花开敲击花开
欲望驱赶下蚂蚁的赶赴
是一场野性的暴动
当意识之锤敲击欲望的神经
虚妄和感性的冲动
令砂砾也带有黄金的色彩
今天e"o+sQ/p Hs:M
4
天的空杯被神碰翻
桦树挺直了脊背
一个声音在说——
七月的流火是你的
腐烂的河流的尸体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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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收的味道有毒,它是你的
是的,这一切都是你的
包括我疼痛的头骨
和胃酸过多的翻滚
包括火刑,宗教和极地的坚冰
今天'h"C/Xa,K.H%wj
k
源自天使之泪的河流
在普罗米修斯的火中沸腾
再生的幸福和成长
带着刮骨疗毒的创世之痛
是你的,是你的,全都是你的... ...
今天(Z|a-u+x
2014-07-13初稿于广州
今天Gk#i;Fv
ni e$K&~b^(p0
今天9dE7fqK*u x'G!p
《芝加哥冷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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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国家大道上没有国家
有的是成片的楼群
高架铁路穿城而过,仿佛穿过
病祖父一个世纪的躯体,干瘪得只剩骨架
患了肺痨的城市,在车轮沉重的碾压下
呼哧呼哧地喘息,昼夜不停
k*[email protected] t~'}h-O0
一节车厢就是一节路人
白花花的腿骨,在钢钉的创面
咯吱作响。白皮肤、黑皮肤、棕色皮肤的通勤人
在风中埋头赶路,从大理石的亭台楼榭
到钢筋水泥的快餐屋,色彩之河
川流不息——
p \/L+t/p] |0
心啊!我们都是自己的囚徒
面朝黄金的监狱,膜拜、祈祷、歇斯底里
从礼拜一到礼拜天,从天堂到冥府
财富的黑洞和身体的黑洞
将所有的颜色和光吞噬——
无法逃避,无论抡起的铁锤有多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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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仲夏的阳光碎成耀斑
撒在密歇根湖上,淬火般冷却
城市幻象。风从湖面吹来
玻璃幕墙随白云一起荡漾
夏季葱绿而柔软,但风比钢铁坚硬。午夜寒凉
willies大厦水银般的双肩在风中瑟瑟发抖
今天3m1h4dTC"}}3E#X
一座楔形建筑,特立独行地
站在国家大道上,用刀刃般锋利的锐角
切割空气,切割迎面而来的
好奇的目光。冬日严寒肆掠之际
它是所有勇士中最坚强的勇士
用密不透风的坚硬阻击任何可能的袭击
7|@9DS.n Q4b/b[N0
这就是它:一座城堡,没有窗户
乳白色长衫上拼接的黑色补丁
泄露一线天机——这坚固的堡垒
从金色的梦中醒来,消失了,昔日的天方
阳光不再照耀,四季不再有花香
巨型楔子代替一切*,取消生命、自由、欢笑... ...
(]#CCS j0
2014-07-19初稿于芝加哥
Ph ^#B~T0
注:*诗中提到的楔形乳白色建筑,是一座城中监狱,座落在芝加哥Dearborn大街上。这里为了写作的需要,改成了国家大道。据说监狱里关押的都是金融界的白领罪犯。——莫笑愚注
D^a&bu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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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T Z9r|'i c0
《沉默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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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MQ7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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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雨
以猫的轻悄,在神的簿记上
倏忽一闪,不着痕迹
|.u7G,PkD2p0
雷电劈下来
用泄愤的长鞭
击穿耳鼓——在墨黑的夜晚
今天-e&}O6xM&v0I
昏睡的人
长眠不醒
一个梦,做了一个世纪,或者更多个世纪
今天9d2Ti1x1r
雨寂静地落下,以最原始的琴音
禅师轻叩柴门
骑马的少年隐入密林
)rFzW/oK.N0
一个猎手,一只猎豹
匍匐或跳跃
都在隐形的弦上
今天8ofT%TVbbC
电光火石之下,黑就是一切
磷火般的幽光就是一切
寂寞的窗棂上的雨水就是一切
今天)}y;^vM9?ZQ
黑眼珠在雷电之鞭上抖擞
七月的萤火就是一切
少年的手鼓在静谧中擂响,荒芜就是一切... ...
+SV$i"\'ud)n5x n"C0
2014-07-12胡乱涂鸦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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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D3TB6[4is"K'gYVa"?
2fi%B|"Vr H-U0B0
《听,鸥鸟在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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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雷鸣。
电闪。
乌云翻滚。
海浪前呼后拥,冲向狭长的岸。
今天'G(\.t d{@ j+f/DYN
2
这一刻,我的思想是雨中的蝶
向着开花的大海奔赴,以焦虑中的渴望
而身体,仿佛礁石,停泊
在大地的怀抱,在入定中踟蹰
今天~l9[+LP
[
3
我身体里隐藏着一座巨大的监狱
这肉体的围城,以物质的绑缚
囚禁这颗心,这自由的双翼。但是,这海!乌云
以黢黑的沉默叩响远山,光辉之门正慢慢开启
今天6d
i hpCOo;i5j
4
礁石点燃白色的火焰
黑色的松鸟紧随暴雨而来
当野草上落满叽喳之语
谁能参透千古的神谕,在这幽冥时刻?
g0rgEQ | `0
5
所有的世像皆为镜像--
当鸥鸟开始歌唱,海在痛哭中祈祷
直立的蓝光击穿古代的青铜
帛裂晨昏,满清的战舰隐灭于硝烟
今天&a
Q_*hca.`'DN
6
谁用隐形之手搅动乌云?
谁用意志怂恿海浪?
谁令世间所有的生命边繁殖
边消亡,并且活着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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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岸沉默不语
风寂无声息
惟有浪花,在闪电中呼啸
伴随雷声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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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当雨冲出云的罅隙
在七月的出海口
取消天堂和地狱,只有俗世中的凡尘
与神和冥王大声争执轮回的宿命
4ia$fI"oQ2~YO0
9
一只白头翁,在雨中冲向乌云
一只鸥鸟,在浪尖上翻飞翱翔
而你,风暴中的船长,攥紧手中的揽索
在闪电的青光中,把桅帆拉升!
今天Qz4UXb*rV8C
10
我的脸在漆黑的镜子里隐现
我的呼吸被海浪的喧嚣熏染
我的耳畔,礁石昼夜不息地祷告
我的手背上有黎明初现的曙光
w!R V6A,Q F+^C tp0
11
这时候,是时候了
宿命的轮回,在潮汐中陷入无常
而我听见鸥鸟一如既往的歌声
在永不停歇的波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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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7-21初稿于北卡罗来纳州Topsail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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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
今天'ZlM[7gs
F(c$^}$qL5Ay6y0
《这些天,这么多明亮的... ...》
今天;vb#w/Jc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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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_@ i#J&flO _p
六月再生的紫玉兰,此刻躲在八月的窗外
静谧地盛开,有些花儿开在猫的眼里
有些花瓣儿枯萎了,落在猫柔软的爪子下
而正午的阳光在树梢正张开透亮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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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近,这么近,秋的天空靠近我
垂下长长的手臂,抱我、抱着我——
尘埃浮在空中,穿过光的瀑布
每一粒都比光透明,比你指环上的猫眼晶莹
'E+p n%J Mi0
这些天,这么多明亮的石头和
透亮的尘埃,簇拥在我跋涉的路上
荆棘和我的影子,飘到峡谷的河床中央
光粒子静柔地播撒,小溪般淌过我的疲乏
今天&kJ4U]V6s j5G5]
正午的阳光在水花上跳跃,这光芒
令我感到哀伤,当所有的繁星在夜晚隐匿
白天没来得及触摸的石头,永远遁迹于
辽阔的荒野,你会看见孤狼在大月亮下亮出凄厉的长啸
$c4| l:r%f4f4P0
从六月到八月,七月的血光被谁的大手遮蔽、取消
墓园之上,猫用冷眼在午夜点亮繁星,而夏真的逝去了麽?
为什么,我感到了秋的清冽?这些天,这么多热烈的蝉鸣——
热烈地在绿叶中涌动,你说你的夏也不曾如此多情
今天-|2aYon.?,O$?0K)E
我窗外的紫玉兰还在盛开。八月的风
带来雨,霾散了,蓝天太辽远
云影太虚幻,但蝈蝈的尖叫一如既往的坚决
当它们为夏天吟诵悼词,我在蝉鸣中听见了渐起的秋声
今天GA-d0gV0O1`A+cH
这些天,这么多明亮的雨丝
洗白了浅秋的风,时间之湖灌满绿色
亲切、亲切地浣洗我水肿的肺叶
你捎来一粒闪亮的尘埃,轻轻地搁在我发白的前额... ...
^}~I8?#C Nt0
2014-08-17初稿于北京
今天uG.^Q HW!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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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ThH.T4mO&\7s0
《奥尔弗斯的琴弦》
今天stPX#f;b K
今天,}W-Y:VT
我不需要想象,更无需刻意记得
许多时间和事件——未知的和已知的
一切都活着,仿佛生命的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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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事实或假设的方式存在
海的浪花翻卷,在昼与夜的演替中
一个宏大而持久的悖论,像流沙涌动然后静止
今天T;Yb`lp
真相在面具中活着,在一滴血的光中
印证存在的虚空,而丑恶和丑陋不容质疑:——
不要问我,比花岗岩更坚硬的是什么,比人心更凶险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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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存在都活在飘逝的风中
远古和未来在巫婆的镜子里
而我们依存的现在难道不是幻影?
O;^!S;?0]S v0
生命、时间、爱情、孤独
家庭、性欲、金钱、死亡
手拿各种杀器的刽子手,凶神恶煞的死神
)@u"Y}JB$[0
——你们来自何方,又将如何登场?
河流在深渊之上,白云在虚无之上
哪些是你,哪些是我?我们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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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摇树枝,一切从有形到无形
仿佛记忆,产生于无,消失于无
仿佛歌声,它不从喉咙发出,也不从胸腔发出
今天&N+V`)S4BGr&[
记忆。难道灰烬也有记忆?难道时间也有记忆?
一面美妙的多棱镜,映照的肯定不是事实
一个童话,它有多美丽,就有多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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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吗?——生或死不是问题
有问题的是:你如何生,又如何死
当生命如小溪,流逝在视线之外
今天#[u4G(~xaZn%}
逝去的美好或悲哀,最好不留痕迹
当现在眨眼之间成为过去
我们不需要靠记忆或幻想生存
今天-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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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是一缕悲伤又快乐的轻烟
而你不需要回头看我,不需要牵我的手
只顾前行罢!我跟着你,像跟着轻烟的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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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地狱或天堂的兄弟啊!
你听过奥尔弗斯的琴声吗?
你怎样让欧律狄忒复活,怎样让梦境复活
今天+T+~SB%A lu
你的爱刻骨,欧律狄忒跟着你也跟着我——
无声无息的白衫,是死亡的注解。奥尔弗斯的琴声悦耳
却嘎然断裂在晨曦升起之前:你瞧——天使的胡须,冥王的泪雨!
今天'Pt0H'^8Z M/YenaE(z
啊,啊!无人可以拯救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无人能够拯救一个濒死之人
光来自一颗星,你像夜那么年轻,像我一样充满激情
今天s@3X&p1e1V'DZ
2014-08-23初稿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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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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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宣叙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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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utULl&m#u|
我毕其一生
试图走出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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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昼不是我需要的
天空省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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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根光线都是铁锤
核桃完好如初,祖先走的时候两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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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灰霾到我的眼里做窝
不为救治,只为中伤
今天^@OZv9{/@C
罂粟浸泡的石头,走了又来了
成为翡翠和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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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再次进入黑夜
在夏天被烧成灰烬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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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浆洗表盘上的指针,缀满补丁的披风
漏风漏雨。我的梦醒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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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26初稿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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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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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尘埃深处不知所踪
只剩梦呓,任记忆的碎片吹打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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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秋天再次来到林间
当我在林下张望
有人在树梢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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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老得口齿不清
错把来读成米
把去念成了丢
今天F)m9N6fC{
一头水牛驮着田埂
一座远山倒提着碗
他迷失太久,找不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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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天空开始梦游
石头卡在鸟的喉咙
眼睛撞进一口大钟
(lXu.[/^7o k"m7p0
白与黑短兵相接
当爱情佝偻着脊背
我握笔的手早已瘦骨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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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有人把血液当成红酒
在石头的体内痛饮
猫头鹰在屋顶默不作声
今天)d3G a^](Ox+h|
我的影子穿过枯骨
把空杯放回镜中
而死去的人开始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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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之处孤狼独行
当荒草举着盾牌,蜥蜴用舌头
涉过小溪,你还在期待什么
今天$r P4MCJ7gJ4k'~
4
在字和符之间
意义之门洞开
有些名字可以进去
有些影子出不来
今天sr|Ypf&^&HqH
秋天渐深之时
落叶是记忆的敌人
当夜在白天的昏睡中吐纳
呼吸终究跑不赢时间
今天`,B;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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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31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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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B'Ucv| j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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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独自成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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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w1Rt3XDy9[EMq
当理性沉睡,谁在欺骗——
是真理,还是我们自己?
——题记
今天4V*xn{&a,?
K,H
1
这样的夜不可触摸
黑暗像纷乱的棉花堆积
但守夜人牙口很好
他从大衣口袋里搜出牙签
剔一下牙,吐出一些饭菜的残渣
——他在黑中,他就是黑
P%qZ4{P&l&Gd0
2
一些旧日的词藻蹦出河流
舌头下的漩涡,淹没清癯的夜的垭口
他拼命盯着黑,黑就变得更黑
他盯着恍惚的醉汉,自己也变得摇晃
这个可怜人,倒在婚宴的喧嚣中
在日渐荒芜的酒桌下,醉死梦生,醉生梦死
a+AZ+Y@#?r]t0
3
出嫁和出殡,形式和意义
果然不同?当这边有人喊一声娘子
那边就有人喊一声亲娘,长长的尾音带着哭腔
这该死的黑啊!一个甲子过去了,书页发黄
厚土下的甲胄也都破绽百出
一切果不其然:白昼就是黑夜,漫长黑夜成为白天
今天C,A!Tt'S|-q*Q+p
4
秋天踉跄而来,挂钟忘了报时
冷风一吹,大鸟敛翅,蟾蜍缄默
海的浪花拼命挤进暗黑的神祗
一朵追逐一朵,不为祈祷
只为摧毁。逃避——谁的梦被原子帛裂
视界之象塌缩,洞黑虚无
今天m5^ o)B\;u`
5
天幕沉沉翕合,渊底黝黑
战国的铁骑滚滚而来
烽火再次点燃,硝烟寂寂无声
理性在疯狂的斩首中鲜血四溅*
而所有的真理都似是而非——
包括黑夜,白天,诸神和星光
今天|R;Dn)Q)_GHo
6
这依然是一个农耕社会
活着只跟泥土打交道
读书人依旧必须头悬梁锥刺股
但他不再相信书中能够金屋藏娇
要穷就一直穷下去——
麦子熟了,读过的书买不回一把镰刀
D0`*mX;Of0
7
夜,独自成寐
圣人每晚抱枕而眠,他知道这样入睡最稳妥
他是世上离上帝最近的凡人
当荒冢长出黑暗的毛刺,夜的伤口
结出硬痂,海抖动白色的鬃毛,你看见:
一只抽搐的手,一具黑袍下颤抖的羸弱身躯
今天'u6ckdI2J
2014-09-15初稿于北京
今天e`l3MY$`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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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据近日报道,ISIS伊斯兰国刽子手已经将英美三个无辜的新闻记者斩首。而美国昨日宣布,与伊斯兰国进入战争状态。
今天O,vl y_ RB#l$d